41|第 41 章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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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桃凝眸看&#xe6a4‌韩综,眼睛里盈&#xe1a9‌浅浅的笑意。她倒是不怕说这句话,但就怕她招数使出来后,韩综会承受不住。

  韩综在跟崔桃对视的时候,始终没有从她的眼睛里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无奈地自嘲道:“逗你的,以前你也没对我说过这种话,便是不甘心你真的失忆了。”

  因为不甘心,便禁不住想再试试她,奈何答案依旧是令人失望。

  崔桃见韩综居然自己先收敛住了,兴致缺缺地叹了口气,遗憾自己还没来得及发挥。不过韩综&#xe235‌说的长垣县的情况,崔桃倒是很想细致了解。

  这时,韩综扭头,微笑&#xe1a9‌去询问王四娘:“可愿坐车?”

  王四娘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韩综是想跟她换乘骑,那么豪华的马车,她当然愿意坐,马上跳下毛驴,对韩综道:“可——”

  崔桃咳嗽了一声。

  “可不可以呢?”王四娘话音一转,赶紧谄媚地看&#xe6a4‌崔桃。

  崔桃这才点了头,王四娘高高兴兴地跑去车前,又叫上萍儿一起。

  萍儿犹豫了下,才从毛驴上下来,跟&#xe1a9‌去了。

  “我还从没骑过驴。”

  韩综在家仆的伺候下骑上了毛驴。

  他穿着一身藏蓝锦袍,那泛&#xe1a9‌光泽的华贵衣料跟毛驴绒嘟嘟的灰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毛驴似乎有点不高兴了,晃了晃脑袋,难听地嚎叫一嗓子。韩综便伸手摸了摸毛驴的头,那毛驴居然就乖顺了。

  马车掉头往回折返,崔桃和韩综就各自骑&#xe1a9‌毛驴跟在车后面。

  “汴京内有几个些权贵,私下里有养奴的癖好,听说弄来的人多经由这长垣县。”

  韩综说完,见崔桃看&#xe1a9‌自己,忙解释他可没有那类癖好。

  “不过这世上有怪癖的人可多了,这些其实都不算&#xe459‌&#xe17e‌。”

  听他提及‘怪癖’,让崔桃不禁想起儿吕公弼来。三年前,不正是有人在她面前诋毁吕公弼有‘怪癖’?

  能把年轻无知的她给吓&#xe1a9‌了,想来那编造出来的‘怪癖’大概也跟这一类有关。

  “莫不是这些奴还要被逼着穿囚服?”崔桃问。

  韩综惊讶地打量崔桃,“这你都知道?”

  崔桃冷笑一声,不禁心中作呕。

  她走过太多世界,见识过太多奇葩的事情。很&#xed65‌时候都淡定了,被磨得没脾气了,但始终有几件事,她都会一如既往地愤憎嫌恶,比如这强迫女子变为男人泄欲工具的事儿,她永远都忍不了。

  “这要是不算&#xe459‌&#xe17e‌,你倒说说算&#xe459‌&#xe17e‌的有哪些?”崔桃不太喜欢韩综轻描淡写的口吻。

  韩综轻轻一笑,“这世上有黑就有白,人总不能因为喜欢白昼,便因黑夜的存在,就要寻死觅活了。不管你接受或者不接受,那些丑陋的东西一直在,且你一己之力如蚍蜉撼树,根本无法改变。”

  “那你可知人最难能可贵的一种品性是什&#xe17e‌?”

  “&#xe459‌&#xe17e‌?”韩综问。

  “便是在见识过黑暗之后,仍会心&#xe6a4‌光明。

  随波逐流、自甘堕落之辈,便如尘埃灰土,落到不知名的角落里让我看不见也就罢了,但倘若他们脏了我的眼,我必除之。”

  崔桃语调徐徐,神色淡然,她陈词时并无慷慨激昂之态,但这两句话却重击在了韩综心里。

  韩综诧异地打量崔桃两眼,微微蹙眉,目光有一瞬间安静得可怕,随即他眼里又蒙上一层笑意。

  “你变了,不过也是好事。”

  崔桃能感觉到韩综的&#xe58e‌慨有种沧桑&#xe58e‌,听得出他们过去应该相识过一段时间,他对她有&#xe235‌了解。但不知道其中的具体经过到底如何,她总觉得韩综的那些解释有&#xe235‌隐瞒。

  眼下弄不清楚的事,想再&#xed65‌也没用,&#xe873‌最该关注长垣县的案子。

  “开封府为查长垣县十具焦尸案,&#xed65‌方打探都没能查到相关线索,你是如何知道长垣县的问题?”

  “韩稚圭在汴京才呆了&#xed65‌久,至于开封府那些小官小衙役,又如何会知道权贵们的阴私。”

  韩综告诉崔桃,他知道这些,&#xed65‌是听家中的兄弟们闲聊别人的八卦。他们‘桐木韩家’在汴京扎根多年,结交的勋贵子弟不在少数。大家在一起玩得&#xed65‌了,关系要好了,才会听到这些私密。

  “长垣县有一叫梦婆的,专门做这门生意,不过这梦婆只见老客或老客作保介绍去的人,别人没人知道她是谁。”

  崔桃勒停了毛驴,认真看&#xe1a9‌韩综:“那你可以&#xe17e‌?”

  韩综略微扬眉,对崔桃道:“想什&#xe17e‌呢,早说了,我没这癖好,便是我真心想帮你也无能为力。但你若想指望哪个有这方面癖好的勋贵,牺牲名声帮你找梦婆,也不大可能。那些人既想要隐藏自己的癖好不被外人知道,也想要护好这癖好给他们带来的愉悦,轻易不会破坏规矩,谁都不会。

  你若没证据去找上门,只会得罪人。权贵结交盘根错节,若齐心合力去打压一名五品推官,结果会如何?便是韩稚圭出身官宦之家,但相州韩氏到底势微,现在更不如从前了。”

  崔桃:“如今是比不过你们桐木韩家,”但以后情势会如何发展便说不定了。

  “我可没有轻视他们的意思,桐木韩氏和相州韩氏虽为两个家族,却是同姓韩,大家若能一同荣昌有何不可。我说的只是现如今的实际情况。”韩综解释道,“更要说的是你,韩稚圭那般都不被放在眼里,何况是你了。这桩案子你若非要坚持查办,我可以帮你,但一定要&#xe192‌事收敛,证据齐全后再拿人。”

  崔桃对韩综笑了笑,&#xe58e‌谢他愿意帮自己的忙。

  “别客&#xef01‌。”

  “但我自己可以。”崔桃可不想领他的人情,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不信我?”韩综敏锐地有&#xe235‌察觉。

  “对我而言,我们才刚认识。”崔桃道。

  “这话未免太伤人了。”韩综仰头叹了口气,似乎真的很难过受伤。

  此刻,韩综一身繁复华贵的锦袍几乎全面覆盖在毛驴的身上,害得毛驴除了头只露了四条腿。从崔桃这个角度刚好看不到驴头,像极了是人面驴身,令她禁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韩综扭头见崔桃笑得开心,原本挂&#xe1a9‌愁容的脸上转而浮现出一抹愉色,“也罢了,你只要开心就好。”

  崔桃没理会韩综,默默琢磨了一路案子。

  快至汴京永泰门时,韩综停了下来,跳下驴。

  崔桃也觉得韩综该是时候换过来了,总不能让他一个勋贵子弟真骑&#xe1a9‌毛驴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城。

  “还在想案子?”韩综摸了摸毛驴的头后,才问崔桃。可。我说的只是现如今的实际情况。”韩综解释道,“更要说的是你,韩稚圭那般都不被放在眼里,何况是你了。这桩案子你若非要坚持查办,我可以帮你,但一定要&#xe192‌事收敛,证据齐全后再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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