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最后一程第2/4段
她赶忙把这页翻走,又愣住了,只见这笔记上赫然有一段话:
我总会想起夏日的晚风,拂面时不经意,多年之后,仍能透过它回想起一整个夏天。
类似的话冉小红也对她说过,原来是从这儿抄来的,她们没闹掰时,冉小红常常在放学后来教室找她,偷翻过苏真放在桌上的笔记也不稀奇。
‘苏真同学原来这么文艺呢。’邵晓晓心想。
余月将写好的作业递给了她,顺口问:“写得怎么样?”
听到此问,邵晓晓目光幽幽,心中腹诽‘果然是故意的’,她也不想打击苏真,轻描淡写道:“写得不错,再接再厉哦。”
余月展颜一笑,心想自己果然厉害,又大大帮苏真推进了攻略进程,真是一个万分合格的干娘,可拿回笔记时,她却发现,邵晓晓没有翻到情诗那页。
她看着邵晓晓所翻的这页,轻轻垂下了眼眸。
余月想起了文本中提到的夏天,那个尸臭熏天、劫火四起的夏天,彼时的她形销骨立,怀着满心怨恨,向大地施以诅咒。
她支着肘,目光移至窗外,黄叶萧萧过眼,她嫣然一笑,喃喃道:“真是四季分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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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之境……那比天人之境差些的,称作什么?”赶路之时,苏真又询问了些修真界的事宜。
“众说纷纭,没有定数,你只须知道,除去那三位顶尖高手外,四神宫宫主、十二邪罗汉、双头妖僧觉乱等人物都是无可争议的一流高手,至于三十二宫……三十二宫虽也算中流砥柱,可各宫实力参差不齐,难以计算。
过去,我以为陆绮只是个顶尖的二流高手,毕竟,她灭我满门时,尚且是个黑袍杀手而已,那十几年,她不知得了什么机缘,一跃成为一殿之主,甚至能正面杀死邪罗汉,真是邪乎。”封花极有耐心地给苏真解释。
“你仅仅用十几年就达到了陆绮百年的成就,天赋真是高得吓人。”苏真感慨道。
“有什么用?敌人还能把修为压在与伱同龄不成?”封花苦笑道:“我只算个二流高手,哪怕以我的天赋,要赶上那些真高手,恐怕还要二三十年的苦修。”
“那我呢?”苏真好奇道。
“你啊……若仅以刀法武功而论,姑且算个三流,可若要加上你这不讲道理的躯体和左眼那只手……罢了,你自己掂量吧,我可看不清。”
封花计算不清,无奈一笑,她的笑容又忽地止住,低声道:“有人来了。”
封花判断得不错。
先前还白茫茫一片的雪景中,不知从哪窜出了六道人影。
那是六个矮小男人,男人们身穿袄子,相貌古怪,使的武器亦是五花八门,看不出招式路数,苏真的直觉告诉他,这几人颇为棘手。
不等苏真开口,六个矮小男人已自报家门:
“我们是梅谷六仙,这位姑娘是要去哪儿?”
梅谷六仙?
苏真心中一震,心道这便是灭了戚霞满村的恶人?
在鬼车塔中,徐宴给他讲述的故事里,也提到了梅谷六仙,看来这六人四处作恶,已是凶名远播。
这等恶人最是爱凑热闹,他们听闻老匠所有妖祸,一刻没有耽搁,兴冲冲拾漏来了。
“怎么?小丫头,你是被俺们的凶名吓傻了?”
鹰钩鼻的老人脚踩葫芦,摸着鼓起的肚皮,笑道:“早知道这儿有这么好的货色,刚刚就不吃那个小娘皮了,没留点肚子,等会儿全要便宜你们了。”
“让你吃那么起劲,等会儿你就馋着去吧。”手指间夹着银针的侏儒笑道。
“小丫头,可别怨我们六个围攻你一个啊。”
另一位侏儒拎着两把比他人还要高大的斧头,脚上踩着双大红鞋子,咧嘴笑时露出一口白森森的尖牙,似能切金劚玉。
他是急性子的人,狞笑一声后,便挥舞巨斧朝苏真冲来。
侏儒发劲横劈的一斧直取腰身,苏真纵跃躲过,脚未落地,那斧头又追击过来,明明是把威风凛凛的大斧,出的招却全是削趾砍足之类的下作招式,苏真身法也快,腾挪闪跃几次后,他找准机会,一脚踩住他的斧身,接力踏步,挥刀砍向他的手腕。
侏儒大惊,一时抽不回斧,干脆弃斧而走,连续几个后空翻回到众人身边。
“大哥们,这妹妹有些辣啊。”侏儒心有余悸。
“辣才好,辣才好嘛,那种哭哭啼啼求饶的骨头软,没嚼劲~”
其余几人兴致却是更浓,他们手舞足蹈着叫道:“六弟你且看好,哥哥去帮你把那斧头夺回来!”
侏儒们一拥而上,各展绝学。
有的祭出葫芦瓶,瓶口喷出的毒雾化作七条浮空的彩蛇,吐着信子朝苏真攻去,有的咻得一下遁入雪中,拱起一条淡淡的雪线,潜行着朝苏真袭来,有的以针为暗器直取要害,还有两人舞着一对宝剑,剑招凌厉,斩得空气锐鸣不止。
苏真一边躲避接踵而来的彩雾毒蛇,一边要小心空气中飞来的银针,那一双宝剑最是难缠,苏真单刀招架,走了几招之后立马有些力不从心。
侏儒们一边打,还一边怪笑不止,对着他评头论足。
“这张小脸蛋长得真是精致,能给十个拇指,这双腿也够劲,能给七个拇指,这胸倒是不够大,只能给个五个拇指。”
“嘻嘻,三哥,这就是你不对了,这般娇小的丫头,胸大了反倒显丑,我看她这般倒是匀称正好,加之容貌奇美,屁股又翘,我能给十个~大哥二哥,你们觉得勒?”
“哼,你们隔雾看花能瞧清楚个什么,让我将她衣服挑了,让兄弟们看个明白~”
几人谈到兴起之处,招式舞得更厉,忽有一个侏儒四下打量,问:
“对了,五弟呢,他潜到雪里后怎么没动静了?这是偷看人小姑娘裙底看上瘾啦?”
众人这才发觉,他们擅长伏击的五弟已迟迟没有现身,接着,他们发现,不远处的雪中,竟洇开了一大团的红血。
一名侏儒立刻翻身前去探查,他将手往雪里一抓,揪着五弟的衣领将他从雪中薅了出来,却见五弟心口中刀,已一命呜呼。
侏儒大惊失色:“五弟你怎么了啊?五弟,是谁害的你啊?!!”
他大哭了几声,哭声忽止,其他兄弟大叫着让他小心,可他本人却没察觉到任何危险,等到痛意穿心而过时,他才低头看到了刺来的刀尖。
这个过程里,他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的杀气,更别提如何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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