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我与曜变(三)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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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结了一下,基本都是双挂釉,烧出油滴后再度上釉,人工施以含有铬元素的釉水,再度烧制,达到仿制曜变的效果,这还是稍微高级一点的做法。

  更有甚者,烧出油滴后,会在釉上施蓝彩,然后再刷一层透明釉水,再度烧制。

  看上去虽然很像是曜变,但相比建盏一次上釉,一次烧成的宗旨,这种做法烧制出来的作品,实际上已经算不上是建盏了。

  放在陆正平那里,是根本不能拿上台面上来的废品。

  是的,他常说只有对自己的作品没有信心的窑工,才会二次挂釉,反复修饰。

  而建盏是不需要也不可以修饰的,它的传统工艺不允许它修饰,它所传递的朴素文化更不允许它过度修饰。

  这种作品看得越多,越叫我感慨陆正平的厉害。

  一次挂釉,一次烧成的曜变,说得轻巧,却是多少人努力一生也无法达到的技术。

  啊,我现在人虽然在上海,但我的心已经飞回了南平,好想回去烧盏啊,我心里积累三个月的想法,我好想现在就去试试,总感觉我烧出来的作品,至少要比这些高仿的曜变强一点。

  嘻嘻。

  2017年8月15日,星期二,天气:多云

  回到南平已有将近一个月,一直都在下雨,自从我和老窑工猜测雨水天气可能会影响到建盏形成花纹,我都是选择在干燥的天气里生火烧盏。

  但是同时我又在担心雨水天气拉坯,是否会影响到坯的干燥时间,是否会对坯和釉的成分造成影响?

  于是我又对这几种变量做了反复的试验,最终将多种单一变量情况下制作的坯分成两拨,放在雨天和非雨天烧制。

  最终得到的结果真的是可以用两个词来形容,千差万别,收效甚微。

  太难了,想要找到建盏纹路和四大变量的关系真的太难了,感觉根本毫无章法可言。

  难怪陆正平从接触建盏到独立研究出曜变烧制技艺足足花了二十几年。

  也难怪他不肯教我。

  凭什么让我渔翁得利呢?

  换做是我也不愿轻易拿出来示人。

  毕竟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呀。

  然而最让我发愁的是留给我的时间又不多了,还有十几天我就要去大学报到,学校里并没有陶瓷专业,所以我主修的是雕塑专业。

  虽然我已经在厦门打听可以用来做研究的窑室,打算租来做工作室,但毕竟没有陆正平这里资源丰富,还有老窑工这样的助手在侧,我真的有点舍不得。

  我其实有向老窑工提议说让他跟我去厦门,我付陆正平这里的双倍工资,他居然撇嘴,说让我先自己盈利再说吧,这点工资不足以他撇下家小跟我进城去喝西北风。

  是的,我是个低调的孩子,我爷爷和我爸给我留下的丰厚家底,我从未在外人面前透露过一个字。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里,我还是个无父无母,被陆正平半路捡回家的可怜小孩儿呢。

  哎,不说了,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啊。

  睡了,愿我家祖先能来我梦里托梦,告诉我曜变到底是怎么烧的。

  2017年9月26日,星期二,天气:晴

  开学快一个月了,大学生活要比想象中的忙碌,尤其是我们这些艺术生,额,或许也不止,但别的咱也不敢说,就说说我们雕塑专业吧。

  额,来之前我以为都是玩泥巴,和冶陶能有多大区别呢?

  人家雕人头,我做盏,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开学第一堂课,连泥巴我都没见到,倒是学了一整堂课的人体结构,一度让我怀疑自己是走错了进了医学生的教室。

  是的,我报考这个专业之前是考过素描的,我绘画基础其实还不错。

  但是,好吧,没有但是了,谁能想到我们后来又被拉去学了电焊、搬沙袋、木材剖光?

  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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