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吓谁呢?第2/3段
……
豆腐街。
冼耀文和戚龙雀又在娘惹菜的摊档吃饭,忽然间,一股浓重的汗臭味盖住了桌上的菜香,循味观脸是之前的扒手阿乐。
“是你啊,找到事做了?”
话吐出,冼耀文在阿乐的身上巡视了一遍,做工导致的污渍覆盖之下,阿乐穿着一身浆洗到褪色发白的衣衫,有些地方还能依稀看出搓衣板和洗衣棒留下的痕迹。
这才几天的工夫,阿乐应该是没能力把衣物交给专门从事收费洗衣的洗衣婆洗,如此彻底细致的洗衣方式也不像是亲力亲为,加上豆腐街是红头巾的大本营,多的是形影单只的红头巾,这么一推断,这小子大概勾搭上了一个红头巾。
两颗飘在异国他乡的心,有不安,也有过来人的食髓知味,对眼了,互相慰藉非常正常,从你给我洗衣,我帮你搬抬开始,最终回归动物的那点原始冲动。
“找到了,做地盘。”阿乐的目光朝桌上一瞥,喉结蠕动了一下,“看到先生在这里,我过来打声招呼。”
“有心了,还没吃饭吧,坐下来一起吃点。”冼耀文客气地邀请。
阿乐闻言下意识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嘴里支支吾吾地说道:“我这样……不,不方便。”
“没事,都是男人,没这么多讲究。”冼耀文起身把阿乐按在一个座位上,顺手又从筷筒里抽了一双筷子递上,“放松点,随便吃。”
阿乐接过筷子迟疑了一会,还是没抵御住美食的诱惑,在冼耀文的客气声中抓着筷子伸向餐盘。
见状,冼耀文叫了两瓶啤酒,倒上两杯,把一杯递给阿乐,碰了碰杯,干掉一半,挑起话头聊了起来。
经过一番交流,冼耀文得知阿乐全名叫孙家乐,河南人,1942年逃荒的时候,没有跟随大部队往西走,而是选择南下,一路经过了国统区、日战区、抗日革命根据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潮汕地区,那时已经进入1945年抗战胜利后,不少抗日战士退役返乡,他结识了一个叫黄利辉的退伍兵,次年差不多年底的时候跟着黄利辉偷渡到了泰国谋生。
本以为泰国是黄金遍地,可等到了地头,发现根本不是,只有打不完的杂,干不完的苦力活,苦熬了几年也攒不下什么钱,最后心一横,再次偷渡遍地黄金的马六甲,成了一名橡胶工人,真别说,孙家乐霉运临头,橡胶园不景气,别说工资,就是伙食也没什么保障,这不,他又辗转来了新加坡。
孙家乐的故事辗转却不离奇,同病相怜的找不出百万,也能有几十万,冼耀文并不怎么好奇,听孙家乐讲故事的时候,倒是旁敲侧击地打听黄利辉是不是肺痨鬼,一打听还真是,他基本确定黄利辉就是细伟,真人没见过,他却见过对方乌漆墨黑的干尸。
好奇心满足之余,他也没忘记向孙家乐抛出橄榄枝。
下午的时候,他已经给金季商行找了一间仓库,又去了一趟报社刊登招聘信息,在他离开新加坡之前,他至少要搞定一个业务人员和一个仓管员,能力先摆一边,候选人必须是下南洋的二代起步,在新加坡拖家带口,这样一来,背叛的门槛相对高一点。
正好遇到孙家乐,他邀请对方当仓管员,并给出80元的高薪,孙家乐欣然答应。
业务洽谈当中的猫腻,他即使相隔万里也能通过合约执行分析出来,但仓库是否被搬空,他只能鞭长莫及,仓管员这个不太重要的岗位,他反而需要设立多名以让其互相钳制。
食讫,他找娘惹老板娘要了两张芭蕉叶,让孙家乐把两道刚端到桌上没吃过的“剩菜”打包走,临了,还告诉孙家乐有些事情要勇敢一点、霸道一点,不要等着女人主动。
孙家乐走前留下的两抹羞意以及步履间的躁动,证实了他的猜测基本没有偏差。
一个人走了,冼耀文却没急着走,因为又一个人来了,弥漫的汗臭味中闯入了蜂蜜和烟草的混合香味,未经邀请,来人已经大剌剌坐在孙家乐之前坐的凳子上,双眼瞪着冼耀文满是煞气。
“把卢岳鹏交出来。”
冼耀文深吸一口气,不疾不徐地说道:“佘爷的生活过得相当安逸呀,清香的蜂蜜味,醇厚的烟草味,闻不到石灰水的味道,我在香港从未闻过如此上等的鸦片膏,今天算是见识了。”
“把卢岳鹏交出来,之前的事我emsp;本以为泰国是黄金遍地,可等到了地头,发现根本不是,只有打不完的杂,干不完的苦力活,苦熬了几年也攒不下什么钱,最后心一横,再次偷渡遍地黄金的马六甲,成了一名橡胶工人,真别说,孙家乐霉运临头,橡胶园不景气,别说工资,就是伙食也没什么保障,这不,他又辗转来了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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