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春暖花开 第二章 一朵红罗花 一处近道第1/4段
夕阳血染天幕,河谷下方的红河猩红的河面在余晖的映照下显得更加的诡异。
林森仁修长的身影落在身后的草地上,此处虽然不是合法露营点,可也不是不可踏入的禁区,因此他出现在这里并不违法,但同时也正好没有人可以注意到他。
举起挂在胸前的望远镜,扫视了一圈后看向正前方的红河谷,掉落谷底的土块在近三年的时间里并没有被河水冲刷掉多少,依然稳稳地矗立着,造成河谷塌陷的那架帝国战机还横在河谷上方,拦腰折断的它并没有被时常亲临的雨水和湿润的气候侵蚀得很严重,不过那也是因为在此之前它就因为自燃早就变成一个黑乎乎的金属壳子了。
仿佛一头受了伤的野兽在缓慢死亡后留下了一个残破不整的躯体。
除去被烧毁的部分,还尚有研究价值且没有被烧毁的部件也被联邦军方尽数拆走,如今的它就是一堆无人问津的破烂。
高高翘起来的机头有一部分扎进河谷对岸的山体之中,这使得它成为一处很好的天然跳板,借助机头的位置,但凡是有点弹跳力的成年男子,都可以很轻松地越过前方那道令盗猎者们着实头疼的电子围栏,轻轻松松地进入对面的林地保护区。
但前提是在飞越围栏的那一瞬间,你能挡住那一道电弧的冲击。
电子围栏并没有很高,或许也不是很结实,但是相隔数米的每一根立柱顶端都有安装感应探头,可一旦监测到有物体飞过,整道围栏上方就会迸射出高压电弧。一旦被击中,非死即伤。
这道围栏刚建成之初,围栏两侧的地上随处可见各类飞禽,甚至围栏内侧都有少量野生动物的尸体。
与围栏监测系统相连通的站内报警系统一时间响个不停,搞得林区内各个护林站鸡犬不宁,那帮基本是由退伍军人和警察组成的护林员恨透了这个破系统,一边不停咒骂着研发人员一边连忙请示上级尽快升级完善整个监控组网,要不然寝食难安的他们就要集体辞职。
好在那些野生动物和飞禽也不是没有脑子的蠢货,几次枉死在那道电子围栏之后,它们就再也没有靠近过电子围栏。
不过电子围栏监测系统的升级计划并没有就此放弃,甚至在日益精细的算法加持之下,对于试图越过围栏的盗猎者来说,越发地可怕恐怖。
但就算是如此,盗猎行为依然屡禁不止,近些年来更是越发猖狂。
……
……
凭借着那个金属球散发出的绿色光芒能够短暂这屏蔽探测信号的空窗期,林森成功地越过了那道围栏。然后站在河谷上方的草坡上举起望远镜观察着巡着前方的林区。倒不是对那个小小的金属球没什么信心,而是为了确保一下有没有异常谨慎且尽职尽职的护林员驾驶着山地越野车奔驰在林区中进行日常的巡逻任务,然后恰好发现了自己。
这里毕竟不同于别处,自己这些年又一直没能摆脱“行走的流量热点”的属性,稍有不慎就会随时成为各大新闻媒体争相报道的对象,林森仁自然会处处小心。
当然,最为重要的还是因为他来此的目的是寻找一个人的线索,一个不能向他人透露一点关于她任何信息的帝国女人,所以谨慎一些很有必要。
沿着河岸浅滩区的边缘行走,可以不至于被泥泞的软泥陷进去,可是丰茂的水草快要一人高,潮湿的水汽沾满枝头草叶,戴着蒙面头套和帽子,衣服也是防水防污的材质,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林森仁还是不得不挥舞着长长的手电筒一路披荆斩棘,缓慢前行之下不时留意着脚下和四周,偶然间脚下传来一阵异样的触感。
心里咯噔一声,难道……
林森仁连忙蹲下身,折断一根类似芦苇般水草的茎秆将脚底下的那块黑色物件轻轻挑出来,结果发现只是一块钢片而已。
叹了口气,无奈地苦笑一声,林森仁站起身来抬起头看向河谷。
u形山谷原本两边一般高,可是伴随着一架战机坠落至此,一头扎进左侧的山谷里,硬着陆造成的猛烈撞击让左侧山谷撞出一个巨大的凹陷的同时也让凹陷地方周围的山体塌陷了不少,机尾重重摔在右侧山谷,使得山谷如同切片一般掉下来一大块落入谷底。经此一撞,战机自身也被拦腰折断,钢铁首尾卡在山谷上方,腹部却是折成v字形嵌进河谷中,看起来有些滑稽又悲惨。
不过由于坠落之前战机左侧鸭翼和右前掠翼就已经出现破损断裂,摇摇晃晃中极力保持飞行状态中突然机身解体,机身外壳如同剥掉的鸡蛋皮飞离机身,机身上出现几处裸露的机体,然后便狠狠地一头栽了下去。
摔在河谷的瞬间,前掠翼式的机翼全部脱离机身崩飞了出去,水平鸭翼也因为机身弯折而脱离了固定的位置,软塌塌地挂在机身上,不肯撒手。黑漆漆的机油顺着机身断裂的位置流了出来,静静的红河也变成了黑水河。
更为可怕的是当机头扎进山谷炸得山体崩解,大大小小的山体碎块漫天飞扬中一团大火轰然腾起,眨眼间蔓延了整个机体。
如今黑漆漆且大部分机身被烧得只剩下残破的机体骨架的残骸就如同钢铁合金垃圾一般被扔在这里,重要的和尚有研究价值的部件第一时间就被行动快速的军方科学院取走,而当时被困在战机里的人也从那场大火中被解救了出来,但是当林森仁那支强光军用手电筒打在机头驾驶舱上,舱外机体周围竟然依稀还能看见些许血迹,裂纹密布的半截驾驶舱护罩上还能看见一朵血花绽开的痕迹。
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是多么的危急。
饶是躺在手术台上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生死考验,昏迷时长三个月才能醒来的林森仁见到眼前的景象,还是不由得心头微颤,隐隐间还是觉得有些后怕。
他不怕死,可是他不甘心去死,所以才害怕。
松开裤管的绑带,林森仁慢慢迈进河中,不顾部却是折成v字形嵌进河谷中,看起来有些滑稽又悲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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