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祥之感第1/2段
太子宫的书房里,太子刘据正在踱着步。这是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他品性温和,待人接物都宽容内敛,不事张扬,是那种没有太多架子、虽身居高位但却丝毫不会让人感到害怕的人。刘据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了,他是个好人,彻彻底底的老好人,这一点他的下属们这样认为,长安城的百姓也这样认为,甚至全汉朝的人都这样认为。可是好人不一定就受欢迎,至少他的父皇刘彻就不喜欢他的性格。刘彻生性杀伐果决勇武好斗,虽崇奉儒学“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但骨子里却仍是个不折不扣的法家刑名之学的忠实信徒。太子刘据那套宽以待人的儒者做事风格,刘彻自然是不喜欢的。可是不喜欢归不喜欢,刘彻却从未考虑过换太子的事,毕竟太子除了善良懦弱之外并无其它缺点,平日做事也本分没有过错。
时间就这样流逝,刘据已是快四十的人了,在太子之位上也坐了三十一年,替父皇刘彻监国已有数年了,按理说他在大汉王朝的地位已是稳如泰山了,然而实际却不然。母后卫子夫早已因年老色衰失宠,舅父大司马大将军卫青也早已离世,父皇身边的女人是换了一茬又一茬,儿子也一连生了好几个,情况对于刘据是愈发的不利的,然而刘据却无动于衷,他一直在忍耐。当朝廷那些酷吏奸佞们在刘彻面前诋毁他时,他无动于衷;当母后卫子夫让他向刘彻请求杀死那些搬弄是非挑拨父子之情的黄门太监时,他无动于衷;当刘彻为宠姬钩弋夫人修建尧母门时,他仍是无动于衷。刘据不是没有愤怒,而是他相信一句话——老子说,水至柔而万物莫能与之争。他刘据就是要做水,做天下至柔至坚的水,只要他本本分分不犯错误,那他的太子之位就会安全无虞,等待父皇老病而死的那一天,他就可以顺利登基,到那时他就可以苦尽甘来,按照自己心意做事说话,再不用忍受别人的眼色了。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情况的恶劣程度远超出了刘据的想象。江充借公孙贺父子的案子,杀死了他的表兄卫伉和两位同母姐姐阳石长公主和诸邑长公主,这事虽然已经过了半年多,但刘据依旧不能释怀。卫伉乃是已故国舅大司马大将军卫青的长子,而阳石长公主、诸邑长公主则是父皇的女儿,而江充呢,不过一偶然得势的市井无赖,皇室贵戚的性命竟被一市井小人轻而易举地了结,这世道怎么了?到底是为什么?刘据无法理解,因此这半年来他一直寝食难安,如临深渊。他尽量不招惹人,尤其是不招惹江充。
“我不招惹江充,江充便不会来找我吧,毕竟我还是监国太子,是未来要继承皇位的人,在大汉朝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江充多多少少也该会有所忌惮吧!”刘据每一天都这样安慰着自己,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吃得下饭睡得着觉,可事情真能如他所想吗!欲静而风不止,情况的恶劣程度远超出了刘据的想象。江充借公孙贺父子的案子,杀死了他的表兄卫伉和两位同母姐姐阳石长公主和诸邑长公主,这事虽然已经过了半年多,但刘据依旧不能释怀。卫伉乃是已故国舅大司马大将军卫青的长子,而阳石长公主、诸邑长公主则是父皇的女儿,而江充呢,不过一偶然得势的市井无赖,皇室贵戚的性命竟被一市井小人轻而易举地了结,这世道怎么了?到底是为什么?刘据无法理解,因此这半年来他一直寝食难安,如临深渊。他尽量不招惹人,尤其是不招惹江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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