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第2/4段
而且,豆腐的名声传出去了,只会增加潜在的客户,何尝不算是为陆家打广告呢。
“娘,过几日我就要去县学了,陆昭我会带上,我担心到时人手不够,你再买一个手巧的奴仆吧。”陆知杭吃过小食后,找了张氏商议道。
之所以是买,而不是雇一个,就是为了帮张氏一块点豆腐。
虽然仍旧有泄密的可能,但手里揣着卖身契,好歹安心些。
不过陆知杭其实也不甚在意豆腐泄不泄密的事,大不了换一样东西卖,钱够用就行,但被人背地里摆一道就不好受了,一开始肯定还是张氏来做的。
“我倒是忘了……明日我就去牙行买一个,你在县学里要是缺什么,尽管跟我说。”张氏听闻陆知杭要离家,惆怅道。
“我近日想买些医书来瞧瞧。”陆知杭顿了顿,说道。
如此的话,以后家中有人生病,他就不用遮遮掩掩,大可自己看诊,既省钱又安心。
除此之外,陆知杭也需要通过了解晏国的医书,从而判断此时的医学发展程度如何。
以往的陆止从未表现过对医术的兴趣,乍一听儿子提起,张氏诧异道:“怎么想着看些医书呢?你现在要参加科举,可不能因为这些耽搁了。”
“娘,我就闲暇之余看看。”陆知杭安抚道:“那日您病倒,儿子却无能为力,心中惶恐,学些皮毛,日后也好侍奉您左右。”
“你将来是要做大官的,怎可说这些话?我叫陆昭买些回来便是,但你可别本末倒置了。”张氏感动于陆知杭的孝心,又怕误事,赶忙叮嘱道。
“放心,我有分寸。”陆知杭轻声道。
二人的谈话到此为止,再过不久就是县学开学的日子,届时陆知杭需要到那报道。
由于长淮县的县学离陆家距离不近他还需要收拾自己的包袱到里面去住。
从小未曾离家的陆知杭云淡风轻,倒是张氏哀戚着为他收拾行囊,嘱咐陆昭好生照顾他儿子。
几天的时间转瞬即逝,陆昭是头次去县学,听说公子要把他带在身边时着实兴奋了许久。
出发时,两人是坐的马车,不过这长淮县学建在山中,马车行至山脚下就不能再上了,主仆二人只能下车,徒步往山上去。
途中倒见到了不少同窗,甚至还有认识的,比如那当众被学政大人驱逐的唐永贞。
陆知杭瞥见他的时候,目不斜视的越了过去,倒是唐永贞面色难看,暗骂了声晦气,故意绕道离对方远一些。
长淮县的县学地处偏僻,但规模却不小,官府每年为了培育贤才,从府库中投入不少的钱财,而主管一城教育的正是闻筝,此处不过是他辖区的小小一处。
之所以把县学建设在这荒无人烟的偏僻处,就是为了让学子们能静下心来读书,不为世俗所牵绊,一心向学。
好在,县学还没严苛到书童也不能带的地步,就是可惜陆昭不能与他同住一个屋檐下。
好不容易赶在申时之前到县学,两人吃过小食,就匆匆赶往分配好的住处,陆知杭是头次住古代的宿舍,心中也没期盼住宿环境有多好,只要不是一群人睡一个通铺就成。
确定了木牌上写着的是丁字号二十三房,陆知杭伸手敲了敲门,随后推门而入,毕竟住惯了大学宿舍的人,对几人的公共居所并没有什么隐私的概念,一入眼就见到了正在收拾包袱的同窗,几人面面相觑。
正铺着床褥的青年放下手中的被子,愣愣地盯着陆知杭瞧,打趣道:“你年岁看着倒挺小的,怪俊俏。”
他们屋内几人的岁数,除了那位山长的孙子,都已是二字开头,乍一见陆知杭这稚嫩的模样,小小的打趣了一下。
“诸位兄台往后多指教,在下陆止。”陆知杭轻声道,稍稍拱手。
那几人也是面善的朝他作揖,目光流连在他的脸上,以及身后个头不高的陆昭,正当陆知杭感慨住宿生涯应该不会太难过时,最里面的一处床榻传来了一声冷哼。
“哼,除了一张脸,有何本事?”那人不屑道,推开挡住自己的学子,挑衅地瞪了陆知杭一眼。
陆知杭定睛一看,见是熟人,不羞不恼地作了一揖,浅笑道:“巧了,原来是案首贾公子。”
“哼。”贾学民又瞪了他一眼,并不理会陆知杭的‘讨好’,这该死的穷书生害自己在学政大人面前出糗,他能给他好脸色才怪。
陆知杭对他的反应见怪不怪,毕竟半月前二人才结下梁子,虽说是贾学民单方面认为的,他也懒得协调,同住一个屋檐下,大不了避让些就是。
屋内的其他几人见他们好似有恩怨,眼珠骨碌碌地转溜几圈,其中一个面善的人忙出来打圆场道:“在下魏琪,往后还要在这住个几年,和气些才是。”
几人互相瞅了几眼,没人开口。
陆知杭见状略带歉意道:“魏兄,见丑了。”
“无事无事。”魏琪连忙扬起笑容,本来贾学民不理他,他面上还有些挂不住,还好这小少年给了个台阶下。
这会几人无暇通报姓名,都是忙着整理行礼,陆知杭环顾四周,见角落处的床位尚还空无一物,正准备让陆昭将挎着的包袱放下,就见那原本空旷的床铺突然出现了一件衣裳。
“这床位,本公子看上了。”贾学民不屑地翘了翘嘴,朝着身前的陆知杭漫不经心道,挡住了陆昭意图放下的包袱。
“兄台,你这床位不是已经选好了吗?”陆知杭笑容微敛,寸步不让。
“你这不是还没将你的东西放到这处?自然是讲究先来后到,我那床位我睡着不舒服,就要这个。”贾学民神情轻蔑,全然不打算讲理的模样。
陆知杭看着他就像个蛮不讲理的熊孩子,唇角微微勾起,不带一丝情绪道:“贾公子,我辈皆是读书人,你如此蛮横,实在有失风度。”
贾学民终归是个秀才,身负功名,在陆知杭话音刚落下,屋内其他几人就略带鄙夷地打量他,看得他脸色微红,朝他们叫嚷道:“看什么看!”
“不若这样,既然我们都看上了这床位,就以文斗法,谁胜,这床就归谁了。”陆知杭略加思索后缓缓道。
听到这话,贾学民心下顿时大喜,连忙拍板道:“有何不可?这几位仁兄都是见证人,但要事先说好,这出题得寻一公正之人来。”
贾学民乍一听陆知杭居然要和自己以文斗法,心都乐开花了,要知道自己可是本次院试的案首,与他这等靠样貌搏得学政大人青睐的小白脸可不一样。
可恨学政大人不能赏识自己的才学,他今日就要在众多学子面前打一打陆止这脸,让他明白,自己才是真才实学。
“既如此,我来出题如何?”原本安静坐在床榻上看书的少年听闻要比斗,眼睛一亮。
众人循声望去,是山长的孙子严天和,虽后台有人,不过此人也不是绣花枕头,以十四之龄便夺了此次院试十一名,据说还是试中突发恶疾,草草考完,发挥失常所致,不然这案首指不定花落谁家。
“自然可以。”贾学民确定严天和和陆止无甚交集,且其人醉心经义,必不可能包庇任何人,是再适合不过的人选了。
“事先说好,我这题出了,谁答得对,答得快,谁就是胜者,可不要输了不赖账,不诚信者,我必要告知教谕。”严天和起身往二人所在的位置走去,正色道。
长淮县学并不阻拦学子以文斗法,可要是输了还耍赖,传出去就不好听了,毕竟读书人最重名声,一个不诚信的学子,必为众人唾弃。
贾学民听着严天和话语中的威胁,不以为意,他还能比不过陆止这小白脸吗?于是自信道:“我岂是说话不算数的人,愿赌服输!”
“陆止,这……这贾学民可是案首啊,不如就算了。”魏琪脸色担忧道,他对这清俊少年颇有好感,今不会太难过时,最里面的一处床榻传来了一声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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