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 105 章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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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沧溟客栈发生的惨剧,除了随闻筝归京的心腹和陆知杭外,无一外人得知,汹涌的苦味灌入口中,那两个小二适才装出的战战兢兢早已烟消云散。

  温热的苦水就着鼻腔和嘴一同滑入五脏六腑中,呛得两人皆是脸色涨红,气息悬浮。

  “停下吧。”闻筝摆了摆手,端坐在那看半天的好戏,“毕竟也算是证人,押送官府,严刑拷打逼问幕后之人才是。”

  闻筝担心这两人身子不健朗,这么大一壶灌下去,万一人命没了,岂不是亏大发了?

  可惜,他的话语刚落,几个侍卫就松开了钳制住的手,两个小二的下颌几乎被禁锢,这会好不容易得了自由,眼见再无逃生的希望,在侍卫准备往自己嘴里塞些抹布前,毅然决然地咬破了口中含着的毒药。

  “大人,不好!”侍卫一见这动作,顿时大惊失色。

  陆知杭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到刚刚还活蹦乱跳,贪生怕死的人直接气绝身亡了,愣了会才回过神来。

  闻筝在两人倒地时,脸色黑沉了几分,对自己属下的不谨慎极为不满。

  考虑到陆知杭还在这,他只得忍下怒气,客气道:“知杭,今日事发突然,让你见笑了,本官还有要务处理。”

  “那学生就先行告退了。”陆知杭是识时务之人,听到这话立马接了句。

  待闻筝点了头,他片刻不肯多留,转身就停着腰杆踱步而去。

  不小心知道了些什么,但愿不要有麻烦找上门才好。

  陆知杭三两下就出了沧溟客栈的大门,一迈过门槛就见到来时的轿子还停在一旁,见到他就立马热情地迎了上来。

  “陆公子,请上轿子。”轿夫堆笑着。

  “有劳了。”陆知杭微微颔首,朝他笑了笑。

  一进轿子,他的笑容转瞬间就消失了,浓墨般的长眉蹙紧,克制住了掀开帘布朝外窥探的欲望,无奈地摇了摇头。

  真是出门不利。

  救了闻筝一命,也不知是祸是福。

  对方愿意当他入朝为官的大腿,那自然乐意至极,就怕没等成为心腹先被卖了。

  夺嫡风波莫测,何况是把宝压在一个在原著中落败而逃的皇子身上,可他又不好舔着脸站队男主,根本站不住才是主要原因。

  不论陆知杭如何想,他承了闻筝的情,日后万不可能与对方脱了干系,除非与之决裂,否则天生就贴上了闻党的标签。

  至于决裂……他是不想混了才与当朝掌握军权的枢密院党作对。

  陆知杭沉思良久,少顷就乘着轿子回了宅院,闭门读书。

  不用出去问他都能料到,胆敢在凤濮城谋害朝廷命官,这事铁定闹大,闻筝的意思明了,那就是要抓住密谋之人。

  “我还是莫要去参与这些争斗为妙。”陆知杭一手捧着书卷,嘴里嘀咕着。

  从符府带过来的书早就被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了,仗着记性好,硬是用了比常人少十倍不止的时间琢磨透了。

  夜莺替他斟好了新茶,估摸了这茶叶泡了几回,是该换了,见陆知杭看书看得入神,便放轻了步子往后退去。

  “夜莺,师兄今日还未来府上?”陆知杭眷恋不舍地把目光从娟秀的字体上挪开,随口问道。

  回答他的是一片寂静,除了萧瑟冷缩的寒风,庭院中间的石桌上独自己一人。

  陆知杭顿了顿,垂下眼帘瞅见杯盏中茶色渐淡的温水,心下了然,也就不去思索夜莺去了何处,办完事就自己回来了。

  平日里,师兄这会都该到府上,与他一起谈论经义,莫不是因为闻筝遇谋杀的案子,让他这师兄与旁人谈天论地忘了时辰?

  “再过四个月,就该春闱了,

  还需把心放在读书上才是。”陆知杭声如温玉,盘算着。

  他念头方起,耳畔就传来了几声略显仓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阮阳平清朗的声音随之扬起。

  “师弟,你这篇文章已是刊印完毕,近日师兄为了这事可是没少忙活。”阮阳平怀里揣着一本鼎新诗集,大步走来。

  陆知杭寻声望去,就见他师兄转瞬间就到了跟前,毫不谦让地坐在石桌边的卷背木椅,将怀里的诗集连带着一张裱好的文章齐齐放在了桌上。

  “我瞧瞧。”陆知杭翻开鼎新诗集阅览了一番。

  第一篇就是他醉酒写下的文章,因没取名的缘故,他师兄就替他取了不少的雅命,奈何最后统统嫌拖沓,最后就得了个通俗易懂的‘憾’字。

  看到文章下边著作者的名字清晰地写着陆止二字,陆知杭颇有种奇妙感。

  这文章虽单单一个‘憾’,却道尽了通篇的内核。

  扫过第一篇,到了下一页陆知杭才发现,他师兄还给他找了不少江南名家点评,算是替他增长名气用的,再后边题诗写词的才子就没这待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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