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第 163 章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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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刀剑声逐渐归于平静,昭示着的意思不言而喻,皇帝握着缰绳的手有些无力,云祈不行……换个人如何?

  陆知杭?

  不成不成,这驸马年轻气盛,如何能保证得了忠心,何况他马术不精,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捉住

  既然驸马不行,那左右丞相呢……

  皇帝在两个人里头挑了半天,也没选出个结果来。

  不说一国丞相的地位何等重要,张景焕和宋元洲的忠心他却是不能彻底相信的,从云祈提议到现在不见他们吭声,皇帝就明白两人的意思了。

  他听着愈发逼近的马蹄声,咬咬牙道:“朕先前遣人叫了援军来,且再等等就到了,待朕与将士们汇合,必歼灭这群乱臣贼子,你……给朕活着回来,等着父皇。”

  他之前欲想狩猎猛虎时,确实又传了不少人来,算算时间差不多还要再过两刻钟,可云祈一个‘女子’能否活到那个时候,在旁人看来可谓是希望渺茫。皇帝这话也就听听罢了。

  “儿臣……等着父皇。”云祈嘴角一勾,掩住眼底的讽刺。

  陆知杭定定地看着那灿金色的头盔和外袍罩在云祈身上,闭目后深吸一口气,沉默片刻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般,凝重的脸上复又淡然一笑:“公主,我陪你一起。”

  “我一人足矣。”云祈喉结微动,断然拒绝。

  “我放心不下公主。”陆知杭摇了摇头,喟然道,“何况你身上还有伤。”

  云祈见陆知杭脸色凝重,并未有更改的意思,凤眼中泛起几分怒意,冷声道:“此一去,丢的可能是命,驸马是不要命了吗?”

  “我这条贱命,比不上公主的千金之躯,就莫要再耽搁了。”陆知杭指了指身后,阵阵嘈杂的打斗惨嚎声传来,还有闲情打趣道:“再者,陛下他们都走了,我这双腿也跑不过四条腿的马不是?”

  云祈眉心跳了跳,望向在他刚换好衣服就离去,逐渐成为影子的几人,杀意一闪而逝,压抑着怒气道:“上马。”

  “好。”陆知杭低笑着答应。

  反正上了马,要如何云祈还能决定不成,左右他这条命也是捡回来的,自己在现代猝死了,原著里的陆止也没活过二十五岁,既然做好决定,陆知杭便不会再后悔。

  他改不了云祈的意,那就陪着一起试着活下去,若是活不下去……他们至少也是死在一起的。

  陆知杭揽住云祈宛如约素的腰身,垂下眼眸盯着他还泛着血迹的肩膀,心里说不出的心疼。

  纵使云祈不行此道,以他们的速度,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会被刺客追到,届时一行几人怕是都难逃一死,皇帝的决定于他自己而言当然是最利的选择。

  原著中并没有刺杀这一出,陆知杭心里隐隐有种感觉,这怕又是因为他的出现,而造成的蝴蝶效应,唯一愧疚的就是连累了云祈。

  但这一趟他们要真能活下去,云祈的地位必然不能同日而语,置之死地而后生,就看皇帝对这份救命之恩,对盛扶凝的情意又几许了。

  若是可以,他希望云祈可以放弃皇位,但又不可以,这是云祈心心念念盼着的,陆知杭自认为他爱云祈,又如何能让对方为了自己而舍弃本该属于自己的帝位。

  两年前在江南时,他没有提,现在就更不会了。

  云祈挺秀的脊背有瞬间的僵硬,他匆匆掠过陆知杭骨节分明的双手,感受着腰间的滚烫,呼吸略显急促。

  耳畔风声猎猎,身后的马蹄声随着时间

  的挪移愈发清晰,犹如在两人心中劈下一道闷雷。

  云祈淡色的唇嗫嚅几下,到底没有绝情的让陆知杭松手,尽量忽视腰间的异样感,他眉宇间阴戾弥漫,在死亡的悬崖上几度跳转,沉默良久才嗓音晦涩地低低问了一声:“你不怕死吗?”

  对于自己而言,他是有目的而为之,有至少七成的把握才敢行事,可于陆知杭而言,这一趟就是去送死,天底下真有人为了情爱连死都不怕吗。

  云祈觉得有几分荒谬,也着实理解不了,才会有这一问,自对方上了马,他的脑子里就无时无刻不在徘徊着这个念头,甚至有几分入魔。

  他们曾经的情意,值得陆知杭为了两年前的自己做到这种地步吗?

  陆知杭听到他的问题,却是搂紧了云祈的腰,嗅着那熟悉的问道,勾了勾唇笑着说:“你总是避讳这事,我也不知该怎么说好,明明已经将两年前的事情都调查过了,还问我?”

  “你知道了,还戏耍我?”云祈心头一跳,扯了扯嘴角,克制了良久才忍住把人丢下马的冲动。

  “我是顺了公主的意,怎能算戏耍,你既知我的心意,便该明白,就算是殿下要杀了我,我也不会再弃你而去了。”陆知杭颇有几分苦中作乐的意思,顿了顿,又沉着声,“分离易,相聚难,为了能与你在一起,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无数次想和云祈说,可对方一步步退却,这层窗户纸硬是到现在才被彻底戳破,早在恢复记忆的那一刻,陆知杭是真真切切做好了会死的准备,也要留在云祈身边。

  后面对方态度的古怪是在他的意料之外,毕竟失去记忆的云祈,在他的预料中应该原著中那位杀伐果断,冷血冷情的男主。

  云祈垂下眼眸,明知陆知杭瞧不出他的神态来,还是下意识地掩饰住眼底的波澜,一句‘将生死置之度外’在脑中不断回响,他攥紧了手中的缰绳,压抑着莫名的情绪,无措地皱了皱眉:“为什么?”

  值得吗?

  在云祈的观念里,必然是不值的,甚至是愚昧可笑,可如今真有一人为了他做到这等地步,心又为何不受控制地抽痛起来。

  他这一声为什么,问的是何意,陆知杭心有所感般了然。

  他根本不奢望能活着回去,心态自然就平和了不少,陆知杭清隽的眉眼带着正色,温和地看着怀中驾着马的人,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在凤濮城策马时的场景。

  彼时他一袭白衫笨拙地御马,前方鲜衣怒马的佳人故意放慢马速,别扭地等着他,眉眼上浅淡隐晦的笑意比之万物都要撩人心弦。

  “因为一滴泪,滴到了心里,其中的苦涩不甘尽皆被我品尝了去,明白承修的苦痛,又怎敢生惧。”

  陆知杭说这话时,脑海中一闪而逝的画面,是那日在王大夫家中的静室里,云祈误以为他饮下解忧时,那断了线的泪和气急攻心呕出的血,于是心似乎也跟着一块疼了起来。

  云祈听到‘承修’二字,身形明显一顿,陆知杭说的话他听不明白,却无端地生出几分触动来。

  “自我记起前尘往事,便时时铭记两年前,承修落下的那滴泪,他宁死不愿忘记的事,我若是怕了,岂不是负了他,我俩好不容易结为夫妻,天都遂了我意。

  他曾愿为我不顾生死,如今……我也可以,便是你杀了我,忘了我,休了我,我都不会再与你分开了。

  我答应了,一定会来找你的,生生世世我们都要在一起。”陆知杭眼眶微微泛起了红,搂着人的力度都紧了不少。

  他不后悔哄骗云祈饮下解忧,只是后悔没有信守诺言,到了现在这般地步才坦言,不知又有几时能活?

  陆知杭的声音似缱绻舒展的孤云,随风散去,却在云祈的心里深深烙印下了痕迹,他的一声‘

  承修’唤的不是如今的他,是两年前那emsp; 云祈见陆知杭脸色凝重,并未有更改的意思,凤眼中泛起几分怒意,冷声道:“此一去,丢的可能是命,驸马是不要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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