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求助易作梅府上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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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好友重逢,相拥而泣。刘蓉和张宏远搂着国藩,异口同声道:想煞兄弟也!国藩衣袖抹泪道,“我与二贤弟的书信,何时收到的?”

  刘蓉说:“三天前就收到了,我和博怀一直算着你到达的日期,今日一早便在此等候了。”

  二人将国藩接回湘乡会馆,稍作歇息,张宏远便说:“走吧,我们还是老地方,为大哥接风洗尘!”

  国藩尚未开口,刘蓉神秘一笑:“那里还有个人等你。”

  “哦?”

  刘蓉说:“就是刚在路上和你提起过的郭嵩焘---郭伯琛。”

  三人乘车来到一个古色古香的两层小楼,这是国藩他们三人初次相聚的酒楼,也是为国藩饯行的地方。店小二见三人进了门,忙迎了上来。没等店二问话,刘蓉便说:

  “我们已经先来了一位。”

  “是位书生模样的少爷吗?”那店二问。

  刘蓉回道:“是的。”

  “三位请随我来。”

  店二将三人带到二楼的一个房门前:“三位请!”

  刘蓉侧在一旁恭让着:“涤生兄请!”

  “请,请!”

  三人进屋,没等介绍,候在这里的郭嵩焘,便主动对国藩施礼:

  “小弟郭嵩焘,久闻涤生兄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国藩上下打量着郭嵩焘:“哈,一路上,尽听得霞仙夸赞你了,贤弟果然玉树临风,翩翩才子也!”

  “小弟不才,仁兄谬赞。”郭嵩焘拱手谦逊道。

  张宏远一旁打趣道:“涤兄,你与伯琛初次相见,可否用一个词形容对他的第一眼、最直观的联想,我说的是联想。”

  国藩再次打量着郭嵩焘,有些不好意思,腼腆一笑:“潘安再世?”

  刘蓉呵呵大笑:“大哥好眼力!伯琛乃我湖南首屈一指的美男子也!”

  “休听他二人胡闹。”郭嵩焘含羞一笑。

  国藩笑看着郭嵩焘:“小弟的确姿仪风雅,俊秀不凡。”

  这时,两个店二端着木托盘进屋:“菜来了,各位让让。”店二酒菜摆放完毕退出。

  刘蓉指挥着大家:“来来,就座,就座。”

  众人落座,刘蓉为大家斟酒,国藩望着满桌的酒菜不由感慨道:“啊,又回到当年的情景。”

  刘蓉举起酒杯:“来吧,每人借诗一句,各抒情怀,作为开酒令。”

  张宏远先一个说道:“久别重逢非少年,执杯相劝莫相拦。”

  刘蓉接道:“额头已把光阴记,万语千言不忍谈。”

  郭嵩焘举起杯笑看着国藩:“相逢莫厌杯中酒,同醉同醒只有君。”

  国藩双手举杯对三人:“任说天长海影沈,友朋情比未为深。”

  四只杯子撞在一起,大家一饮而尽:

  “痛快!坐坐坐,涤生兄一路风尘,我们且聊且饮。”刘蓉情绪激昂道。

  郭嵩焘忙为国藩夹菜:“涤生兄在外多时,多吃些家乡菜。”

  国藩歉意道:“贤弟无须客气,我自己来。”

  刘蓉朝郭嵩焘对视一笑:“哈,刚才路上,我与涤生兄讲过,伯琛,你自己与涤兄做个介绍吧。”

  郭嵩焘起身端起酒:“小弟先敬兄台一杯,您多吃菜,伯琛先干为敬。”

  国藩忙起身端起酒杯:“愚兄陪你。”

  二人对饮相对一笑,郭嵩焘对国藩:“大哥请坐!”

  “贤弟请!”二人落座,郭嵩焘介绍说:

  “小弟家住湘阴,嘉庆二十三年生人,名嵩焘,号伯琛,今年十九岁。去年,考取生员便入学岳麓书院。或许天意使然,小弟居住的宿舍和床铺,正是仁兄两年前住过的。”

  国藩深感意外地看着刘、张二人,张宏远忙说:“是的,伯琛入学便被分到我们宿舍,住的就是你住过的那张床。”

  郭嵩焘淡然一笑:“哈,据说那张铺,当初,被人说是风水不好,孰料,床的主人却中了举。但愿小弟也借此发运之地,来年中得举子。”

  国藩忙说:“伯琛贤弟天资不凡,来年中举定是不在话下。”

  郭嵩焘拱了拱手:“那小弟就借兄吉言了!”

  张宏远端起酒杯:“来来来,大家喝起。”

  国藩举着杯问道:“啊对,那赵树人现在?”

  张宏远来了句:“进山了。”

  “进山?什么意思?”国藩问。

  “据说,他祖父的一个朋友,五岁便开始修道,那人见赵树人颇有根基,去年春节,他便随那人修道去了。”张宏远介绍说。

  国藩既意外又感慨:“要说赵树人,腹中还是有些东西。哈,真是人各有志,实在没有料到。”

  刘蓉说:“大千世界,为人一世,总是要有所作为。但愿数十年后,某座山里又多名天乙道人。”

  张宏远闻听:“完了,我还曾骂他是猪,他若修成正果,还不得整治于我?”

  国藩呵呵一笑:“人家都得道成了仙,哪还有凡心整治于你?早于人不是一般境界。”

  张宏远自嘲一笑:“说的也是哈。”

  四人各将门前杯喝起,刘蓉对国藩郑重道:“涤兄,说到境界,你还不曾领略伯琛的诗文。我不敢妄加评论他诗赋的境界,但我认定,伯琛日后,必在大清诗坛拥有一席之地。”

  张宏远一旁帮腔道:“涤兄,霞仙说得毫不为过,我借杜甫一句诗,概括伯琛的诗赋,那便是: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国藩再次瞪大眼睛,盯着郭嵩焘:“好个才貌双全的郭伯琛!愚兄来日定要领教。”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郭嵩焘一旁早想打断,却没能插上嘴,他将手一拱:

  “三位学长,小弟实在无地自容矣!今日,为涤生兄接风洗尘,万望不要随风转舵。拜托!”

  国藩端着酒起身:“伯琛,你我兄弟初次相见,确实为你的才貌所震惊。来,愚兄回敬学弟一杯。”

  郭嵩焘端起酒:“三位兄台,今日,是道光十六年五月三日,这一日,对于伯琛,意义非凡。二位学长口中的涤生兄,终于与我面对面,此刻,千言万语化琼浆。来吧,大家一起,为兄弟们友谊干杯!”

  这一日,四士子你言我语,欢天喜地,仿佛前世被拆散的兄弟,一直聊到深夜。几个伙计都趴在柜台即将睡去,国藩这才被三人架着从楼上下来。

  不胜酒力的国藩大醉了三天,后在三人真诚地挽留下,在长沙逗留一个月。其间,四人交流学术,纵谈古今;贾谊故居、浏阳文庙,留下他们共同的足迹,深深的友情使他们义结金兰。

  有道是,相见时难别亦难。道光十六年六月五日,四人洒泪告别,国藩继续踏上了回家的路。

  离家两年,母亲拿出家中最好的食物为国藩接风。国藩看着满桌酒菜,却两眼含泪梦呓般地:“我真的回家了吗?”

  “傻孩子,这不是家还能是哪?”江氏看着儿子心疼地说。

  国藩夹起口菜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我以为又是梦里……”

  国藩一句话说得全家好不伤感,母亲抹着泪道:

  “定是在外边吃了不少苦。”

  曾麟书见爷爷奶奶盯着国藩直抹泪,忙打圆场:“行了,什么苦的甜的,孩子刚进家说这些作甚。”他转身对国藩道,“来儿子,再陪爹喝上一杯!”

  国藩端起前住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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