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欧阳仗义助女婿第2/4段
“你说呢?”“你回家借钱去了?”
秉钰将银票交到国藩手上:“爹没说借,是给的。”
国藩大出所料:“这……”
秉钰如释重负般说道:“先把世叔的钱还上吧,这个钱一天不还,我心里就像压座大山。”
国藩脸色陡然一沉,半天没说出话来:“可岳父大人这座大山,依然压在我的心上。”
秉钰说:“爹是自己人,我们可以用一辈子去偿还。这钱,你快让爹给世叔寄回去吧。”
国藩惭愧道:“我从京城回来,尚未登门看望岳父岳母,反倒让他老人家,唉!”秉钰生怕丈夫失面子,忙安慰着,“你现在安心读书,等待将来,我们条件好了,再去孝敬他老人家。”
国藩红着脸说,“秉钰,这些良心债,我会用一生来报答,包括你。”
“我无须你来报答,无论你今后前程如何,努力了就是对得起我。”
“好秉钰,下辈子,我即使变骡变马也要找到你,让你骑让你打。”
秉钰顽皮地伸开双臂:“好吧,现在就来骑。”
国藩笑着走来弯下腰:“上马吧,欧阳小姐。”
秉钰扑在国藩背上,附在国藩耳边撒娇道:“昨晚,有没有想我?”
“没有。”
秉钰咬住国藩耳朵,从牙缝里挤出:那你在想谁?
“喂,耳朵是生的!”“不说实话,生的也吃。”
“好,我说,我想欧阳小师妹。”
“哼,胆敢胡思乱想,当心两边耳朵全被我吃掉。”
“行了吧娘子?老马饿了,从你昨天走,到现在我还没吃东西呢。”
“好吧,放你一马。”
国藩将秉钰放在地上,双手叉着腰:“欺负我欺负够了?”“没够,一辈子呢!”
国藩甩头一笑:“好,两世给你当马骑!”
“不开玩笑哦?”
“当然!”
秉钰说:“来,拉钩。”
二人嬉笑着将小拇指勾在一起。
曾家人五更起床,这是祖上规矩。大家洗漱完毕,晚辈们向长辈请安,接着各做各事。辰时未到,早餐便已结束。
曾麟书在客房,手拿着国藩递上的一百两银票,心中五味杂陈。他没想到,其实也该想到,秉钰回娘家的苦心。还有他的师兄欧阳凝祉,在他被债务压弯腰的时候,竟然推掉儿子的婚事出手搭救。曾麟书心像坠了个千斤坠,喃喃地说了声:这孩子,太让人疼。
他沉吟片刻,对国藩说道:“爹就把世叔的钱先给还上。至于这个人情,只怕,不是一个‘还’字便了得的。记住这些恩人们。”
国藩默声点了下头:“爹,等下,我打算和秉钰去后山,给小羊割点草。”
“去吧,带秉钰出去走走,大家也都散散心。”
老天释出善意,将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太阳,天依然闷热,好在没有日光的暴晒。国藩和秉钰,一个书生一个书香小姐,来到后山灌木丛,寻找小羊可吃的青草。
国藩全神贯注地捋着灌木的叶子,一旁拔草的秉钰抬头望去:“喂,你摘的什么叶子,有没有毒啊?”
“放心,我尝过的,如果有毒我早没命了。上次,就给小羊摘的这个,我看它非常爱吃。”
秉钰将手上青草,放进篓里使劲按了按,说:“相公,坐下歇会吧,没人和你竞争。”
国藩头也不回地继续手上的作业:“你坐下歇会吧。这好大一片,正摘得过瘾呢。”接着又自嘲地补了句,“哈,我怎么像只‘贪’。”
秉钰手按着累酸的腰,坐在了草地,她抹了把汗说:“你有贪的本事就好了,贪,可是世上见过最多财富的神兽。”
国藩手不停地捋着叶子,“哈,贪见过你吗?”
秉钰闻听,诶?这话说得蛮有意味。她回头一笑正要回话,突然,一条花蛇从她面前的草丛钻出。秉钰‘啊’的一声慌忙站起,两条腿像桩子似的定在了那里。
国藩回头一看,急忙拿起镰刀:“站着别动。”
蛇盘在那里,静静地和秉钰对视,秉钰忙捂住眼睛从指缝看着蛇,胆战心惊道:“它它,它在看我。”
国藩举起镰刀警惕着,见那蛇并没伤人的意思,紧用身子护着秉钰,一步步后退:“镇定,不怕,不怕。”
只见那蛇静止片刻,摇着尾巴向别处爬去。秉钰‘蹭’的一下双手钩住国藩脖子,两脚不敢着地,惊叫着‘啊’它会不会再来?
国藩抓住秉钰双手:“傻丫头,你也不能吊我脖子上啊?下来吧,蛇不会主动攻击人的,除非你威胁到它。”
秉钰松开国藩,惊恐道:“我最见不得蛇和老鼠。”
国藩闷头一笑:“小时候,我还抓蛇玩呢!将它盘在胳膊上,凉凉的。”
“呀,快别说了!”秉钰话音未落,天上呼隆隆一串闷雷,国藩仰望天空,“天要下雨。”
国藩话说不及雨点已经落下,秉钰忙拿起背篓,“快,这里不能久留。”国藩仍望着行走的乌云,“这雨,来得太好了。”
“快走吧,雨天,树林站不得。”秉钰催促着。
国藩背起背篓,手牵着秉钰往山下走。这时,雨更大了,忽见,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正赶着几只羊到一棵树下避雨。国藩忙冲那男孩喊道:“喂!小兄弟,不要站在树下!”
男孩迷茫地望望天,又看看自己的羊,一时不知所措。秉钰又冲男孩喊道:“别站树下!快把你的羊赶一边去!”
男孩没弄明白二人催促自己的意思,被动地驱赶着羊往路上走,男孩和羊刚离开大树,一个迅雷正劈在那棵树上,瞬间,树头耷下了脑袋。
男孩连惊带吓瘫在地上。二人迟疑片刻,忙跑了过来,秉钰抱着男孩:“喂!醒醒,醒醒!”
瓢泼的大雨,铺天盖地浇灌在三人身上。男孩慢慢睁开眼,秉钰忙问:“你没事吧?啊?”
男孩摇摇头,似乎没听见问话,秉钰看着国藩:“哑巴?”
国藩抹了把脸上直泄的雨水,问那男孩:“小兄弟,你家住在哪里?”男孩依然不住地摇头,秉钰大声喊道,“说话!你家在哪住?”
那男孩又是摇头又是扣耳朵,国藩对秉钰道:“是不是被雷震的?”
“我看,像是哑巴。”
男孩手对着耳朵又拍又揉,突然醒过神来,叫着很大的声:“我耳朵听不见了!”
国藩和秉钰对视下眼神:“你家是哪的?”
男孩恍惚地手指了一下:“前面那个村的。”
国藩说:“还能走吗?要不,我们送你回去?”
男孩一骨碌爬起,晃了晃脑袋:“不用,我自己能走。”
男孩捡起树杈做的鞭子,赶着羊冒雨走去。国藩冲男孩喊着:“再不要站树下避雨了!”
男孩抹了把脸上的雨,回头喊道:“我认识你们,你就是破塘救禾苗的曾家大哥哥!”
“是他?我说怎么那么眼熟?”秉钰突然想起,来家送猪崽的男孩。
国藩拉着秉钰:“快走吧!要成落汤鸡了。”
秉钰反而压慢了脚步:“反正是反正了,随他便!老天,既然选择此时下雨,这场雨,就是专为我二人设定的。顶着风雨前行,倒让人升腾出另番意境。”
“我担心你淋坏身子。”国藩说。
秉钰淡定地走着说着:“该你的躲不掉定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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