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背着家里偷放羊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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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院储藏室里的粮食、干菜、农具、布匹等杂物,安放得井井有条。乍一看像个小集市。母亲江氏,踩着个方凳、从一个高大的木架上,拉出两匹白粗布,回头对站在身边的国潢道:“这些也让爹拉出去卖了吧。”国潢接过抱着出了门。

  门外,正在装车的曾麟书,对一旁帮手的国芝道:“再问问你娘,还有什么要卖的。”

  江氏在货架前翻来倒去,又拉出一匹染色布,国芝从门外走来,一眼望到:“娘,染过色的就不要卖了吧?不是说,冬天给大家做棉衣的吗?”

  “用不完!卖了我们再织。”

  国芝一脸的不乐意,嘴里嘟囔着朝母亲走来:“不知多久才能织这么多呢。”但她还是接过扛在肩上,往门外装车去了。

  清晨刚吃了早饭,爷爷便拎着箩筐出门拾粪去了。这是他多年的习惯,任谁也无法劝阻。

  田里的禾苗,喝了顿饱饱的雨水也挺直了腰杆。爷爷捡着路边的牛粪,喜看着两边的稻田,他远看不过瘾,又走近蹲着看。爷爷满心希望,打下稻米能给大孙子来年进京,凑个盘缠钱。

  国荃和弟弟,也是一早便来到后山给小羊割草。他们要给小羊储备过冬的口粮。

  国荃坐在竹篓边,嘴里衔着根草眺望着远方。一旁拔草的国葆直起了腰:“九哥,怎么不拔了?”

  国荃正愣得出神,咬着草没有答话,国葆跑来蹲其身旁:“怎么了?”

  国荃叹了口气:“想得很好,可我们没钱,怎么去浏阳。”

  “你在发这个愁啊?”国葆话刚落音,自己回头一想,“是啊,我们也不会赚钱。”

  国荃将口中含的草狠狠投掷一边:“唉,总归一场空喜。”

  国葆眨巴着眼,沉思片刻:“九哥,要不,等家里宽裕点再去吧?我们暂且与霞仙兄保持着通信。”

  国荃丧气地将头一扭:“家里就没宽裕的时候,爹和娘,又在张罗二姐的嫁妆呢。”

  国葆闻听,顿时也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国荃身边:“二姐要出嫁,大哥明年还要进京赶考。我们哪还有脸、跟爹提浏阳文庙的事。”

  二人正在烦恼,只见送猪崽的男孩,背着竹篓,赶着五只羊朝此走来。

  眼尖的小羊们,看到国荃背后满篓的青草,争相跑来,围着篓子大吃起来。国葆感觉身后不对劲,回头一看,忙起身驱赶:“去去,一边吃去。”

  国葆冲那男孩抗议道:“喂!瞧你的羊,真有眼色!我刚割的草,它们就跑来吃。让它们一边吃去吧。”

  男孩走来,边轰自己的羊边说:“对不住,羊不懂事,我帮你们拔点就是。”男孩说着,弯腰大把大把地拔了起来。

  国荃朝国葆看了眼:“这样不好吧?”

  国葆忙又对那男孩:“哎,算了!我们自己割就好,看好你的羊吧。”

  男孩对国葆笑了笑,还是将拔的草放进二人的篓里,男孩说:“你们来割草,为什么不把羊也带来?羊吃饱了不就少割很多。”

  国葆脱口道:“我们不会放羊。”

  “这有何难?赶着来赶着去,看好它,别让它丢了就行。”

  国荃眼珠一转,对国葆道:“别说,还真有道理。”

  国葆嘟囔着:“可我们天天读书,哪来的工夫?”

  国荃朝那男孩问道:“喂!羊要天天放吗?一天要放多久?”

  “一天放两个时辰就好,是自己家的不一定天天放,有空就放,没空就不放。你割的不是有草吗?”那男孩说。

  “自己家,什么意思?你的羊不是自己家的?”国荃问。

  “我们家没羊,我是给别人家放的。”

  国葆纳闷道:“为什么给别人放羊?”

  “人家给钱哪!”

  国荃顿时像长了见识:“那你放羊,人家一天给多少钱?”

  男孩说:“我放的这五只,是同村张伯家的,一天给两文钱。”

  国荃追问着:“找人放羊的很多吗?”

  男孩告诉说,有户人家,家里五十多头羊,现在还没找到人呢。他倒是想放,娘怕他万一丢了一头,家里赔不起。

  他还说,各家的重劳力都在忙农活,放羊太耗时,有的家,自家的牛羊还照顾不过来,更不会给别人放羊。所以,就找像他这样的孩子代放,给几个小钱,也就打发了。

  贵人,人们常说的贵人,往往在不经意间,悄悄来到身边。

  这男孩姓赵,叫子壮,家里人叫他壮芽。他还特意解释说是春芽的芽,因为他生在春天。壮芽比国葆小几个月,有两个姐姐、两个妹妹。壮芽爹在兵营当厨子,家里还有爷爷奶奶和娘。

  命运说不清、壮芽和两兄弟谁是谁的贵人;但命运从此将他们今后的人生,紧紧连在了一起。

  二天傍晚,国荃和国葆光着身子在浴房洗澡,二人像中了头彩,兴奋地拿着水瓢相互泼水嬉戏。

  恰时,国藩夹着衣服从卧房走来,忽闻得二人在浴室说话:

  “九哥,我好激动耶!”紧接着几声嘎嘎大笑。

  “没想到,我们第一笔生意,就能赚这么多钱!呜呀呀呀呀!”这是国荃的声音。

  国藩往墙根儿移了移脚,继续侧耳听着。

  “九哥,我们天天放羊,爹会不会发现我们的秘密?如果被爹知道了,那可就惨了。”

  “你真是傻子!我们不会赶着我们家小羊,说去放羊?大人也不会跟着。只要你不泄密,没人会知道。”

  国葆又说:“一百一十只羊,它们都会听我们的话吗?我们也没经验。”

  “一只也是放,一百只也是放。壮芽不是说了,只要带好领头羊,其他羊就会乖乖听话。”

  国葆忧心道:“可羊,是三家的。都有领头的。三只头羊,会不会打起来争老大?”

  “明天,放它们一次便会知道。你现在就想着,一天能挣四十文钱就好。等羊见到我,它们就会知道我是老大!谁敢不听话,看我修理它。”

  “九哥,把羊打死,是要赔的!”

  “怎么会打它们呢?我岳大将军十万兵马都带领了,岂能惧怕百只小羊?我带它们吃草,难道它们还造我反不成?”

  秉钰从厨房拎着水壶,要来给国藩送洗澡水。抬眼见国藩站在门外听墙根儿;她惊奇地正要问话,国藩忙指着嘴:“嘘……”并拉起秉钰就往回走,秉钰问,“怎么了?谁在里面?”“回,回屋。”

  二人进了卧室,国藩背着手在屋里不停地徘徊,秉钰看得着急:“你转什么圈啊,说话呀。”

  国藩低头不语继续转圈,秉钰问:“刚才,谁在浴房?你发现了什么?你倒是说啊!”

  国藩停住脚步,像发布号令般:“我们家的岳飞要出征了!”

  秉钰一听,哈哈大笑:“这哪儿跟哪儿啊?”

  国藩神秘地向秉钰招招手,秉钰走来,国藩凑近耳朵如此这般一说,秉钰吃惊地:“啊?一百一十只羊?”

  “嗯,人家说得可欢快了,还说,一天可以赚四十文钱。”

  “这这,怎么突然想起给人放羊了呢?我真是纳了闷儿了。”

  国藩叹气一笑:“定是因为那件事。”“什么事?”

  “刘蓉来信说,要请我们去浏阳文庙观看祭孔乐典。想是,二人怕家里不答应,便自己找门路挣钱去了。”

  “那也奇怪,他们在哪儿找得放羊的活儿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据说,还是三家的羊  国葆忧心道:“可羊,是三家的。都有领头的。三只头羊,会不会打起来争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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