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赐同进士出身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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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父亲的培养下,胡林翼从小就博览群书,接受了极为优质的教育。两江总督陶澍,回益阳老家探亲,见到幼年的胡林翼,惊为天人。于是,与胡家订下了娃娃亲,将自己时年五岁的女儿许配给了胡林翼。作为官宦子弟的胡林翼,不但聪明,且风流倜傥。

  陈源兖三人互对下眼神,相互击掌!“走!”

  国藩叫上义弟郭嵩焘,如约和梅钟澍、陈源兖来到胡林翼府上。

  这是一个不大的四合院,院里的两棵石榴树已经挂了果,石榴嘴上还含着尚未凋谢的石榴花,一眼望去,火红依然四射。

  家人将四人请进了院,胡林翼早已迎在了客厅门前。五人相见,自是少不了一番寒暄。国藩进屋一看,说是客厅倒不如说是老学者的书房。除了墙壁的几张字画,书柜书架全是书。国藩张口道:“怎么,家里就你一人?”

  胡林翼莞尔一笑:“哈,家父回乡省亲尚未返京。”说着便招呼四人落了座,家人为几人上了茶,便退了出去。

  梅钟澍拱手道:“润芝,今天有点冒昧。”胡林翼爽朗一笑,“哪里哪里,若不是涤生美意,我是请都请不来的!”

  国藩拿出手礼:“润芝,初次登门,兄弟们也拿不出像样的礼物,各自写了幅字,送贤弟雅正,还望不予嫌弃。”

  三人也纷纷将自己的字呈上,郭嵩焘道:“润芝兄,若不嫌弃,还望多多指点。”

  梅钟澍和陈源兖先后道:“愚兄文墨丑陋,多请指正。”“小弟班门弄斧,敬请斧正。”

  胡林翼拿着几人呈上的字:“哎呀呀,兄弟们如此厚爱,润芝真是喜出望外!”他展开赞赏道,“嗯,个个丹青妙笔、气韵生动。真乃滴水石穿,非一日之功也!哈,见过诸君的字,润芝的字,是断然不敢再见天日也!”

  国藩闷头笑着:“人吧,有时谦逊过度,对别人也是种打击。”

  几人会心一笑,胡林翼起身走到书案,拿出四支毛笔朝四人走来:“今日,意外获至墨宝,润芝亦无从准备,几支毛笔送与诸君,鹅毛之情还望笑纳。”

  几人便也没有推辞,国藩接过一看,脱口道:“此乃‘春光醉’毛笔?”

  梅钟澍和陈源兖会意一笑,梅钟澍道:“哈,下午涤生还在为此笔而抱憾。”

  胡林翼‘哦?’了一声,国藩连忙摆手:“罢啦,罢啦,呵呵...”梅钟澍便没说下去,他话题一转,问道,“润芝没把家眷接到京来?”

  胡林翼是上届庶吉士,散馆后,刚被授职翰林院编修,他与妻子琇姿育有一女,尚未来得及接进京来。所以,家中除了几个佣人,就他自己。每日除了坐班,也是孤寂无聊。于是说道:“哈,尚未顾得。我等皆为同乡,日后,尚须多多走动才是。”

  梅钟澍略有自卑地:“润芝,我等皆是寒门,承贤弟不嫌了。”

  胡林翼忙说:“梅兄此言差矣!小弟家父,虽为京官,不过一介四品文官。如今,我也是成了家立了业的,可他老人家仍为我立下三字箴言:‘勤学问,儆骄惰,正身心、慎言语,亲君子、远小人。’条条戒律不可逾越,诸位万不可将我视作官僚子弟也!”

  胡林翼一席话,道出了华夏民族的心声。

  国人凡有姓氏,皆有族谱、家训。姓氏不仅血脉相承,更是标注一个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里程碑。正如秦桧后人所云:人从宋后羞名桧,我到坟前愧姓秦。

  胡林翼的话触动了陈源兖的神经,他仰天叹了口气,头垂了下来。郭嵩焘见其脸露哀伤:“岱云,可有不适么?”

  陈源兖摇了摇头,万千个感慨堵在喉头。

  陈源兖,字岱云。白皙的面孔瘦条的个子;眉宇间透露着一股正气。他二十四岁考取进士,有着天资的一面,更多的是他的奋斗。岱云两个兄弟,两个妹妹。九岁时父亲便去世了,母亲寡妇熬儿,又是田间又是家里,含辛茹苦将他五兄妹养大。家中可谓捉襟见肘。

  岱云出外读书,母亲将家中唯一的一床厚被,塞进他的书箱。母亲和弟弟妹妹挤在一张铺上,裹着单被熬过冬天。他曾打消过读书的念头,母亲却将父亲留下的家训寄与他。是父亲和家训给他力量,他每日一餐,十年苦读,才有了今天。别人提到父亲,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如若说岱云是苦水里泡大,梅钟澍就更有资格说苦。梅钟澍,字霖生,祖上也是由江西迁徙湖南。他自幼丧母,是哥哥将他拉扯成人,为他背伞送他外地读书。

  梅钟澍二十岁考得举人,遂又进京考取了国子监学正,学官九品。其间与国子监任司业的胡达源就有交集。

  胡达源见其学问深厚,便激励他一定会考取进士。他孜孜不倦,终于在四十二岁考上了进士。只是尚不知胡林翼便是恩公的儿子。

  梅钟澍安慰岱云道:“岱云,你二十四岁考取进士,亦算告慰了父亲的在天之灵。正如镜海前辈所言,入得翰林犹如置身大海,宦海深邃,大浪淘沙!是金子是沙,尚待我们自己来证明。”

  卓有政治头脑的郭嵩焘道:“只是,当下朝廷倚重满人,朝中大权均被满人所把持。更有卖官鬻爵成风,诸多有识之士,只恐金被沙埋矣!”

  国藩道:“人间自古邪不压正,朗朗乾坤,昭昭日月,纵然遍地黄沙,还能将所有真才实学者,永远埋没了不成?”

  郭嵩焘坚持己见道:“呵呵,政道不变,然也!”

  国藩摇头一笑回道:“倘若人不矢志,吾看非也。”

  胡林翼忙为大家斟茶:“伯琛对当下时风颇有微词,实乃政治高见。涤生以君子胸襟挑战时弊,二位前呼后应、曲成一章,岂不谓美哉妙哉乎?”

  郭嵩焘自嘲道:“惭愧,比起在座,伯琛仍是翰林门外之人。”

  “小弟只是初试落第,愚兄我,人逾四十才入得翰林。你的大好前程尚未开始呢!”梅钟澍道。

  “伯琛,还是我刚才那句话,凭你才华,终将不会埋没于沙尘之中。来年会试,兄弟们在此等候你的到来,一起待你金榜题名!”曾国藩鼓励道。

  郭嵩焘淡然一笑:“但愿吧,但愿有一天,我们兄弟翰林院见!”

  国藩当晚做了个梦,梦到儿子桢第,拿个剥好的鸡蛋,伸着小手,硬往他嘴里送。嘴里还喊着:“爹吃嘛,爹吃嘛!”国藩猛然醒来,看了看空旷的四周,脑袋枕着双肘再也睡不着了。是啊,离家七个月了,儿子长多高了?会叫爹了吗?此刻,他万千个牵挂萦绕于心。他索性下了床,点亮了灯,提笔给儿子写起信来。

  夏七月,盛开的荷花像翩翩起舞的仙子,望它一眼,便可荡涤心灵的尘埃,谁说只有天上好,美在人间自不知。

  国芝一手抱着桢第,一手拎着装有莲蓬的篮子往家走着。桢第头顶着一张荷叶,带着红兜肚,兜肚上还绣着条金黄色的鲤鱼,衬托着他白嫩的小脸,煞是可爱。桢第手抱着一只莲蓬,趁着国芝不注意,忙用嘴去啃。“哟,傻乖乖,这是生的,回家姑姑煮了给你吃啊?”国芝将莲蓬夺了过去。

  九个月的小桢第不高兴了,对着国芝哒哒话:“拿拿、拿!”

  国芝扑哧一笑,又将莲蓬递给桢第:“好,你拿着,不能再往嘴里吃了啊?”

  桢第接过莲蓬又往嘴里塞,国芝再次夺过:“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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