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荷香娘棒打鸳鸯第3/4段
国藩眨巴着眼道:“还请恩师拨云开雾。”
穆彰阿危坐正襟道:“回想那日之事,若遇旁人,早已跪下向我求饶,但你不惧权贵,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倒让老夫为之一振。能有此定力之人,必是天赋使然。所以,老夫断你将来定是有一片乾坤之人,故将此书馈送与你,愿你成为可造之才。”
国藩闻听,真的不知说何是好:“恩师默默栽培,而学生浑然不知,学生荣幸之至,惭愧之至也!”
穆彰阿依然大度道:“老师怜惜学生,自古情理之中。现如今,我大清内忧外患,朝廷求贤若渴,本师更是惜才如命。国家的强大与延续,靠的是未来的秀杰与贤能,还望你不负本师与朝廷所望才是。”
“学生谨记恩师教诲,绝不辜负恩师苦心栽培!”
穆彰阿呵呵一笑:“冠冕堂皇的话就不必了。庶吉士散馆在即,望你能拿出一份满意的答卷。既然,你与老夫师生相称,但请记住,老夫对门生的要求更严于他人,绝不会将些酒囊饭袋纳于门下。”
国藩再次拱手道:“恩师教导,学生铭刻在心,涤生定将自己所学,真真实实呈现于朝廷。”
穆彰阿点了点头:“嗯,老夫将拭目以待。”
国藩再次摸了摸挎着的礼物,脱口来了句:“恩师,若无他事学生便告辞了。”
“嗯,不急嘛,等下留我这儿吃饭。”穆彰阿说。
国藩生疏道:“不不不,恩师日理万机,学生不敢打扰。”
穆彰阿见国藩紧张的样子,呵呵一笑:“看来,你是与老夫生分哪!哈,多来几次就不会了。好吧,为师就不为难你了。”他回头叫了声,“来人。”
女仆应声匆匆走上:“老爷有何吩咐。”
穆彰阿说道:“去将我今日带回的点心和肘子拿些过来。”
女仆应着转身走去,穆又转向国藩道:“我给你带些吃的回去,晚上读书饿了,可以充饥。”国藩反倒摸着自己挎的礼物不知所措。
不会儿工夫,女仆拎着几盒点心上:“老爷。”
穆彰阿冲女仆点了下头,说了声:“下去吧。”
穆彰阿拎着点心对国藩,“回去好好温习功课。来,拿上,这是今天进宫皇上赏的,我牙口不好,你带回去吃吧。”
国藩看着穆彰阿送上的点心,接也不是拒也不是,穆彰阿索性将点心放在国藩手上。国藩捧着点心,急出一头汗:“这,都是学生给老师送礼,哪有……”
穆彰阿淡然一笑:“你一个穷翰林和老师谈什么礼?老师要的是你的才华。好了,不留你了,回去吧。”
曾国藩如释重负般,忙起身拱手:“恩师保重,学生告辞!”国藩几乎没再等恩师说什么,便机械地背着包,拎着几盒点心疾步走去。
到了晚饭时分,国藩还没回来。梅钟澍和陈源兖,坐在会馆餐厅不停地往窗外张望:“天都快黑了,这送礼的怎么还不回来?留下吃饭了?”陈源兖说。
“留下吃饭的可能不大,该不会舍不得坐车,步行走回来的吧?”梅钟澍猜测道,“我们吃完,打份饭带回去给他留着吧。要不,等他走回来到哪吃饭去。”
陈源兖点了下头,梅钟澍回头看着就餐的士子们:“瞧,和我们当年一样。今年庚子科,咱湖南又中六名进士。长沙一名,善化中了三名,浏阳和湘潭各一名。”
“嗯,比我们戊戌科还多出一名。他们正在进行殿试,我们散馆后,他们正好进来。”
梅陈二人吃完饭,打了份饭菜走出餐厅,恰看到国藩拎着点心背着包裹朝二人走来。陈源兖端着饭:“嘿!你早来一步我也就不打饭了。瞧,你是回餐厅吃还是回屋吃?”
国藩忙说:“我猜想你们就在餐厅,便直奔了过来。端我屋吧,我们屋里说话。”三人进了国藩屋,陈源兖将饭往桌上一放,“先吃饭吧。”
国藩将点心包裹放在桌上:“不急,容我先喝口茶。”国藩端起茶杯一阵豪饮,舒了口气道,“啊,我快成了久旱的秧苗。”
梅钟澍纳闷道:“怎么,去穆府只顾得说话,水都没给你喝?”国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将包裹打开。陈源兖见状,“你礼物没送给穆大人?”
梅钟澍也忙问:“怎么回事?你怎么又背了回来?”
国藩说:“送了,穆大人送了我这些点心。”国藩将盒子一一打开,有卤肘子和非常精美的糕点。“他送你的?”梅钟澍说。
国藩解释说:“皇上赏与穆大人的。先别问了,你们吃吧,这可是市面上见不到的珍馐。我得先吃饭,快饿昏了。”
梅钟澍看着国藩的礼物:“莫名其妙!这都哪跟哪啊?礼物没送出,反倒人家送你点心?”
国藩大口扒着饭,玩笑道:“等我吃完饭,我一一禀报二位。”
天很快便黑了下来。
荷香娘坐在里屋缝着衣服,荷香站其身边哀求着:“娘,您就找干爹将这事挑明了说,干爹一定会尽力的。”原来,荷香是想让娘找二喜当说客,到国荃家挑明二人的婚事。
荷香娘---陈氏拧着劲道:“荷香,人要知趣!我们是怎样的人家,曾家是怎样的人家?咱跟人家根本就合不到一处去!”
荷香辩解道:“婚姻,是我和国荃两人的事,我们俩合就是合,您拿他家跟我们家合什么?真是的!”
那陈氏坚持道:“别自找没趣。你干爹若是知道,也不会保你这个媒。你说虎子不如你的意,我便不在往下说了。那猫眼和大壮不都挺好?又懂事,又能干,哪点对不住你?偏偏要嫁人家少爷。”
“我还真告诉您,非曾家少爷我谁都不嫁。”荷香说。
陈氏耐心道:“娘并非说人家少爷不好,正是人家太好了!我们配不上。”
荷香将要被娘气哭:“人家根本不是像您想的那样。让干爹去曾家提亲,还是国荃少爷的主意呢。娘只需在干爹面前点个头,以后的事就由干爹出面,您就不用管了。”
陈氏将手中活往床上一放:“这门亲,我想都不会想!更别说让人提亲。就是你爹活着,他也不会答应。”
荷香说:“如果曾家答应了,让人找我们提亲呢?”
陈氏说:“既是那样,我也不会答应。”
荷香跺着脚:“娘!您这又是何苦呢!”
陈氏道:“我是为你好!你是娘身上掉下的肉,我会害你?可你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荷香委屈地闭着眼流泪:“好吧好吧,你为我好,你为我好!”荷香转身走到外间,趴到桌上哭了起来。
突然窗口窜进个纸团,荷香打开一看,上面写着:“荷香,莫哭,刚才你与娘的对话我全听到了。明日,我便下山,回家说服家人,邀二喜叔与你娘提亲,放心,你娘会改变主意的。快睡去吧,我在梦里等你。”
荷香忙收起纸条,开门向门外观望,只见国荃站在自己屋门口,两手扶着门框正向她点头致意。
二天一早,国荃一路快马加鞭,回到了家。
江氏和秀娟正在准备午饭,恰巧国荃走来。秀娟忙说:“哦,少爷回来了!”“怎么就你自己,弟弟们呢?”母亲问。
国荃笑道:“天热了,我回家取些衣服。他们两个,在帮我审阅那帮兄弟的考卷呢。”
&ems爷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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