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湖广会馆险些动手第2/4段
陈源兖点头道:“哦,倘若我们被派到地方上任职,也要送给别人是吧?”
“对!不仅一次。只要外官进京,就要向他认识的京官送别敬,来一次送一次。据悉,劳辛阶就要升迁山西平阳知府了。今天,他是要破财啦!”
曾国藩问:“我们署的劳辛阶?”
胡林翼说:“对,升四品了。”
曾国藩有点手足无措:“那,不熟悉的也会送我们吗?”
胡林翼向诸位传授着经验:“今天到的大多是湖南官员,以前不熟悉,见了面不就熟悉了。呵呵...”
曾国藩说:“还是搞不懂,外官也好,升迁的地方官也罢,人家离京为何要送我们别敬。”
胡林翼看着国藩摇摇头:“涤生兄是不开这一窍啊!你们两个懂吗?”
陈源兖笑道:“哈,保持和京城的关系呗。”
胡林翼说:“瞧岱云多聪明。京官离京再来便是客,这里已经没了他的位置明白吗?给自己留下个人情关系,就这么简单。走,进去吧。”
胡林翼话毕,国藩一行穿堂过厅,来到雕梁画栋高雅古朴的大戏楼。
戏楼内几十张桌上摆放着茶水、茶点、干果,席间已站满了人。大家都在相互施礼、热情招呼。国藩夹杂在人群中心怀忐忑,刚学会送礼从未收过礼的他,此刻既紧张又期盼;怎么收人礼,收礼后说什么,他一概不知。他随着人群边走边思忖,不觉走到同属的劳辛阶面前,还是劳辛阶先叫了他,他才一愣。
“啊,伯涵老弟,新年好啊!”
曾国藩忙回话:“新年好,新年好!辛阶兄,听说,您升迁到山西平阳做知府了,恭喜恭喜!”
劳辛阶忙从袖袋摸出个钱袋塞到国藩手里:“啊,是啊是啊,大家一个翰林院大门出入,我们同属多日,此一别不知多久才能相见,留着喝茶留着喝茶。”
国藩接过钱,满脸通红,像做了亏心事似的:“啊,不好意思,让您破费。”
劳辛阶说:“不足挂齿,不足挂齿,您请您请。”
国藩被劳辛阶请走了,他刚走几步,见胡林翼正和程玉樵笑谈,眼尖的胡林翼忙叫住国藩:“涤生兄,这位你还不认识吧?”国藩笑着走来。胡林翼继续道,“哈,此乃甘肃布政使,程玉樵仁兄是也!”
国藩闻听慌忙施礼:“下官曾国藩,见过程大人。”
程玉樵大度地:“不必多礼。涤生老弟,我虽与你交往不多,但你朝考第三名被皇上拔至第二名,我可是知道的哦!”
曾国藩再次拱手道:“晚生不才。”
程玉樵从袖袋里摸出个钱袋塞在国藩手上:“好好做事,以后我们多多通信。”国藩拘束地接过钱,“啊,不好意思,让大人破费。”
程玉樵笑道:“见外见外,好好,你们请。”
国藩和胡林翼分头走向人群。恰时,吴廷栋和罗苏溪在一桌前热聊,吴廷栋见国藩走来,忙叫住:“涤生!”“哦,吴先生!”
吴廷栋忙说:“来来来,让你认识一下。这位是,山西三署按察使,罗苏溪罗大人。”
国藩忙施礼道:“下官曾国藩见过罗大人。”
罗苏溪呵呵一笑:“涤生,刚才,竹茹兄正与我谈论你呢,竹茹对你的学问,可是赞赏有加!我也正想见见你,亲自领教领教呢。”
曾国藩涨红着脸道:“两位前辈在此,晚生羞愧难当。”
罗苏溪从袖袋摸出个钱袋塞在国藩手上:“我这次回京,也是想借此机会与老同年老朋友见见面的。你是我的小老乡,以后前途无量!一点小意思,还望笑纳。”
国藩看着吴廷栋不知所措:“这,这...不好吧。”
吴廷栋淡笑一下:“拿着拿着,你们既是同乡,苏溪又是前辈,跟他客气什么。呵呵...”
国藩难为情地:“这,唉,不好意思,谢前辈怜惜。”
三人正说话,李石梧从人群中走来:“竹茹兄,苏溪兄!哈,找你们好半天。”
罗苏溪道:“我与竹茹也在等你。啊,我来介绍,这位是戊戌科进士曾伯涵,竹茹兄的忘年好友。”
李石梧莞尔一笑:“受皇上青睐,朝考第三名被提拔到第二名的曾伯涵?”
国藩忙施礼:“晚生不才,还望大人多多指教。”
吴廷栋指着李对国藩介绍道:“涤生,这位是陕西巡抚,李石梧李大人。”
曾国藩拱手道:“李大人,晚生失礼。”
李石梧爽朗一笑,从袖袋摸出个大钱袋塞给国藩:“呵呵...我湖南自古出才俊哪!以后有机会到了陕西别忘了找我。一点小意思。”
国藩看着吴廷栋和罗苏溪难为情地:“这...我不能收吧?”
罗苏溪打趣道:“诶?巡抚大人送你别敬,干嘛不收?收着收着。”
吴廷栋忙说:“大家也别站着了,来来,我们坐下说话,坐下说话。”
国藩和罗苏溪、李石梧、吴廷栋刚刚坐下,李石梧突然看到对面桌的乔见斋,他忙起身对乔招手:“嗨!乔见斋在那桌呢。”
大家一同望过去,罗苏溪激动地唤道:“喂!乔大人,请望过来。”
乔见斋笑着走来,罗苏溪一把将其按在座位上:“高升了,躲我们哪?”
乔见斋笑道:“岂敢岂敢,这么多人眼都看花了,哪个晓得你们躲我背后。”
吴廷栋关心道:“见斋,身上伤怎么样了?”
乔见斋说:“还好,阎王爷嫌我太瘦,给放了回来。呵呵...”
吴廷栋对国藩介绍说:“涤生,这位是广东按察使乔见斋大人。广州查禁鸦片时,他率军在穿鼻洋、尖沙角,轰击入侵英国军舰和走私船,身先士卒,负伤不下火线,乃我大清之楷模也!”
国藩忙起身向乔见斋施礼:“晚辈曾国藩,向乔前辈致以最最崇高的敬意和钦佩!您是我大清官员的骄傲和荣耀。”
乔见斋呵呵一笑:“小兄弟,快快请坐!”乔见斋顿了顿,思绪一下回到了禁烟战场,他说,“叹我军将士在敌我炮火悬殊之下,与英军血肉鏖战,正值我军首战告捷,那琦善接任两广总督。他临阵畏敌,私自订下《穿鼻草约》,寒了多少我军将士的心,气得我呕血...”
李石梧补充道:“就在前日,大年初三,英军已强行占领了香港,气得皇上龙颜大怒,想那琦善,不日便会锁拿回京,不但自己要为此付出代价,给我大清带来的灾难亦尚未结束。”
乔见斋长叹一声:“罢啦,纵然我们一腔热血,也挽回不了香港。谁做了历史罪人,让后人唾骂去吧。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已派任山东布政使。不日将要赴任。今日来和大家见个面,叙叙友情,疗疗伤。”
罗苏溪打趣道:“我山西你山东,你老兄永远和我对着干。呵呵...”
乔见斋从袖袋取出个大钱袋递给国藩,回着罗苏溪的话:“你又不是英军,怕我作甚。”他回脸对国藩说道,“小兄弟,我是孝感杨店镇乔家湾人,拿着买茶喝。以后有什么新作,记得寄给我看。”
国藩接连收礼,自己都不好意思再接:“前辈,晚生若有新作一定请您指教。这礼金,我真的不便收下。”
乔见斋指着国藩的额头:“你这小书呆子!收着吧,初做京官的处境大家都经过。”
李石梧劝说道:“伯涵,收下吧,乔大人的心意不能不领。”
&emsp跟他客气什么。呵呵...”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段进行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