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痛失挚友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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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壮芽看着国葆的脸色:“何以见得?”

  国葆说:“我爹临进京前,说是,开春后送我们去长沙读书。”

  听说不久便要离别山寨,壮芽的脸也黯淡了下来。他低着头慢慢走到门口,暗自伤感道:“其实,我真的不想去更远的地方读书。”

  正当国葆、壮芽,还在为国荃上封信的内容发愁的时候,国藩和国荃已坐上了送父南归的马车。三辆马车走到卢沟桥,靠边停在了桥头。车上下来曾麟书父子三人;曾麟书依依不舍地对两个儿子道:“就要出京了,你们回吧。”

  曾国藩难舍难离地:“爹,路上千万保重!”

  曾麟书喃喃地对国藩道:“爹亲眼看着家里雇到佣人,爹走得宽心多了。国藩,以前家里之事,没劳你费过心,有些事你可能不太懂,秉钰又有喜了,家里大人不在身边,你可要关照好她,千万不可出了什么差池。不懂的地方,多请教王婶,我看这人很靠得住。”

  曾国藩含泪点了点头:“放心吧爹,我会的。”

  曾麟书又对国荃嘱咐着:“国荃,爹再交代你一遍,当下,你的任务就是专心读书,家里事务有张升和王婶打理,不用你分心。你都看到了,大哥现有的这一切,租房子,雇佣人,这么昂贵的花费,都是我们全家硬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希望你珍惜在京的每一刻时光。”

  国荃哽咽地点头道:“孩儿全记在心了。”

  曾国藩对爹道:“爹,上车吧,我们等您顺利到家的消息。”

  曾麟书难舍地一再嘱咐着:“泽儿若是闹着找爷爷,就带他出去走走,哄着他玩,千万不要骂他,过几天,他就会把爷爷淡忘。你们都还好,都成人了,爹最不舍的就是我的孙儿。”

  曾国藩沙哑着嗓音:“您老放心回吧,我和九弟,会时时给家里写信,也会将泽儿的情况随时禀告家里,让大人们放心。”

  曾麟书含泪回头上了车,两辆马车南去,国荃和国藩含泪向父亲挥手目送至消失……

  礼部公事房,梅钟澍及几个同事,都在忙碌手上的公干。

  梅钟澍坐在窗边的办公桌前,正在看大儿子来信。信中这样写着:“男镜源跪禀父亲大人万福金安:收阅父亲三月初一日来信,得知父亲托曾爷爷为儿捎来毛笔和书籍,不胜欣喜与感恩。小弟锦源近期学业猛进,常得先生赞誉。爹几次问及小姑家况,儿不得不如实回禀。小姑父因染重疾命悬一线,家中已为他准备后事,此正是小姑没回信与父亲的原因。父亲多次询问,男不敢隐情。万望父亲大人珍重自身为盼。”

  梅钟澍读到此,忽觉一阵眩晕,他干呕了几口,忙用手帕捂着嘴,生怕屋里人看到,而后慢慢拿起手帕,只见一口鲜血浸在手帕上。恰时,李文安和郑小珊进屋来其面前,梅钟澍忙佯装无事:“哦?二位并驾到此,莫不是有什么喜讯?”

  郑小珊严肃着脸道:“唉,不是喜讯。”

  李文安接着道:“刚听竹茹兄说,润芝的父亲病了,好像还病得不轻。竹茹已先行了一步,我和小珊也准备过去,看你能否离开。”

  梅钟澍收拾起案头公务,将带血的手帕装在身上:“走,一起去。”

  国藩上差走了,秉钰孕期反应强烈,她少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泽儿站在一旁的摇车里,摇晃着摇车非要下地玩耍。秉钰难受地对儿子道:“娘躺会儿再抱你下地玩好吗?娘难受死了。”

  纪泽哭闹着:“不!不要在车里...”

  秉钰说:“放你下地,你就满院子跑。”

  纪泽说:“我找叔叔...”

  “哎呀,叔叔不在家,自己站车里玩会儿,啊?”泽儿正将秉钰缠得不可开交,恰,国藩推门进了院,张升迎了出来,见面便说:“老爷,国荃少爷随京武去他茶楼,还没回来。”

  国藩应了声:“知道了。”便朝卧室走来。秉钰见国藩进屋:“正好,你爹回来了,让爹陪你玩吧。”

  曾国藩走近摇车:“泽儿,在家是不是又闹娘了?”

  国藩抱过纪泽,秉钰难受地唠叨着:“唉,这孩子越大越不听话,还不如小时候。一会儿也不想在车里待,把我缠得哟...”

  国藩面露难色地安慰着妻子:“王婶不是说,帮我们再找个帮手嘛,这一两天人就过来了。”

  秉钰忍着反应道:“等几天,我反应就过了,家里哪里承担得起三个帮工。”

  国藩说:“现在不是心疼钱的时候,爹临行前一再叮嘱,你和孩子第一重要。我已经答应王婶让她请人了。”

  秉钰接过纪泽对国藩道:“快换衣服吧,今天怎么回得这么晚?”

  国藩一旁换着衣服:“一下午都在润芝府上,胡伯病了。”

  秉钰问:“要紧吗?”

  曾国藩说:“肝上的问题,突然加重了。晚饭后我还要过去,岱云他们几个都还在那里。”

  这时,王婶来到门口禀报道:“老爷,夫人,饭好了。沅甫少爷还没回来,等他吗?”

  国藩想了想道:“给他留些饭菜,大家先吃。”

  ............

  胡林翼府上挤满了父子二人的同僚和朋友,只见,胡达源少气无力地卧在病榻,他向来探望的同事挥了挥手:“你们都请回吧,我没大碍。”说着他又转向儿子道,“请世叔们回府吧。”

  胡林翼忙将众人招呼到外间:“各位叔伯,时候不早了,家父担心叔伯们也上了年纪,侄儿就恭送叔伯们回府吧。”

  好友们见此状况,也只得说些宽慰的话,各自出府去了。

  胡林翼回到国藩一行面前:“兄弟几位也请回吧,不是我赶你们走,明天大家都还有公务。”

  曾国藩说:“我留下,万一晚上有什么急需,也好多个照应,你们几个陪竹茹先生先回府吧。”

  郑小珊说:“还是我留下吧,胡伯真有个什么情况,我可以应急。”

  梅钟澍道:“我和小珊一起留下吧,遇事好有个商量。”

  郑小珊说:“别争了!你们家都有孩子,今晚我和润芝陪护,明日视情况再定。快走吧,别耽误明天公事。哦对,麻烦竹茹兄和玉川,明日点卯时,帮我在部里告个假。”

  夜已经很深了,国藩从胡林翼府上回到家,便趴在灯下审阅肇森和国荃的作业。

  秉钰从里屋走出,见国藩依然没有睡的意思,忙为国藩倒上杯茶送至案头,国藩放下作业抬头对秉钰道:“霖生的眼睛看小楷很费劲了,他把儿子的作业拜托给我。正好我连同九弟的作业,一起给他们看看。”国藩看着秉钰欲言又止的样子:“你要和我说什么吗?”

  秉钰摇了摇头:“没,没事,你别太熬了,一家人全都指望你呢,别给自己熬出个好歹。”

  国藩说:“马上,马上就完,你先睡哈。”

  此时,钟鼓楼的钟声开始报时了,寂静的京城已进入丑时。

  客厅的两头房内,分别住着梅钟澍和儿子。尽管梅钟澍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咳声,但他憋得喘不过气,实在憋不过,又是一阵大咳。忽然他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肇森从卧室端着灯走进父亲卧室:“爹?您吐血了……”

  梅钟澍喘着粗气:“没,没事儿子,爹是咳嗽...喉咙震得了。”

  肇森一时六神无主,忙将灯放下将父亲扶平躺着,看自己站车里玩会儿,啊?”泽儿正将秉钰缠得不可开交,恰,国藩推门进了院,张升迎了出来,见面便说:“老爷,国荃少爷随京武去他茶楼,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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