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国藩遭佣人开除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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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秉钰闷头一笑:“你以为我挂信号,就为那点事?”

  “那你,这,不是用暗号呼唤我嘛?”

  秉钰将一封信放在书桌上,国藩见是家书:“哎哟,你也太会搞笑了吧?家里来信,放我书房就好了,你拿信号和我胡乱什么。”

  秉钰郑重道:“这封信,我认为很有必要和你交流一下,不是放你书房就了事的。”

  “信上说了什么?”

  “自己看。”

  国藩展开信浏览着:“哦,国潢要和汪家小姐成亲了...嗯,国芝流产了?”

  秉钰说:“四弟信上说,国芝自嫁到婆家,便不守家规。早上赖床该起不起,每日,都是婆婆端吃端喝伺候着。这次意外流产,更是像多大功臣似的,搞得婆家将她当神供着,希望你写信劝说劝说。”

  曾国藩沉着脸:“这鬼丫头,怎可如此不守妇道!这不在自我作践折自己福寿嘛?”

  秉钰说:“国芝妹妹一向与我很好,可再怎么说,我是嫂子,你是亲大哥。人家兴许是看你脸面,才这么宠她。解铃还须系铃人,请你写信劝告她改过。”

  曾国藩说:“我即刻写信警告她。在娘家,哥哥怎么宠着都行,到了婆家必须听从婆家家规。”

  秉钰说:“信你晚上写,现在去九弟屋看望一下。我看他好了许多,正在屋背书呢,你再去给他点鼓励。”

  “嗯,我现在就去。”

  秉钰说:“别急着走,话还没说完呢。明天就三十了,记得晚上将压岁红包给王婶他们几个。自己人都好对付,请的人不能缺了这个礼。”

  “放心,我记着呢。啊对,我让你做的那件棉袍,你给我包好,等下我去会馆要带给大爷。”

  “走时到卧室拿吧,还有那顶棉帽,前天就准备好了。”

  ............

  国荃趴在床头在背诵《哀江南赋》:“粤以戊辰之年,建亥之月,大盗移国,金陵瓦解。余乃窜身荒谷,公私涂炭。华阳奔命,有去无归,中兴道销,穷于甲戌,三日哭于都亭,三年囚于别馆。天道周星,物极不反。傅燮之但悲身世,无处求生;袁安之每念王室,自然流涕。昔桓君山之志事,杜元凯之平生,并有着书,咸能自序。”

  国藩敲了敲掩着的门,便跨步进屋:一进门便说:“哈,《哀江南赋》!门外就听到了。”

  国荃见国藩进屋,准备下床,被国藩阻止:“哎,躺着躺着,自己家里何必拘束。”

  “大哥,《哀江南赋》全文,我基本能背得下来。”

  曾国藩打趣道:“我就说嘛,你比大哥聪明。”

  国荃瞅着大哥:“大哥,我想坐起来和你说话。”

  “能行吗?”

  “能行。”

  国藩搂着国荃的身子:“好,大哥把这头小犟驴扶起来!哎哟,你还是有点肉哈。”

  国荃坐靠在床头朝国藩乜了一眼,低头一笑。

  “看着大哥偷笑什么?”国藩问。

  国荃说:“大哥,我从马上摔下,一直等着大哥骂呢,你怎么忍了这么久?”

  曾国藩说:“大哥为什么要骂你?两三个月的功夫,你竟能像骑手一样,在马背上跃马换马,大哥为你喝彩尚来不及,怎会骂你?”

  “我已不是四岁时的九弟了,大哥别再哄我。”

  曾国藩莞尔一笑:“你在大哥眼中,永远是四岁时的九弟,即使你长再大,哥也是这么待你的。”

  “大哥为何不责备我不顾危险,为何不骂我不想后果?我都等了好几天,等得自己都想骂自己。”

  曾国藩说:“瞧,你将危险和后果论述得如此明了,足以证明你有风险意识。还须我来教导?九弟,你和嫂子说的一句话,她告诉我了,我感觉很有道理。”

  国荃淡淡一笑:“我都记不得和嫂子说过什么。”

  “你和嫂子说,没有跌倒,就没有站起来的时候。你这个跌倒与站起来的寓意,耐人寻味。就凭这句话,我认为我九弟真的是长大了。大哥希望你今后,无论因什么跌倒,都要勇敢地站起来。”

  国荃不好意思道:“我的思路总是差大哥半步。”

  国藩笑道:“过完年,我将三十一岁,九弟也别将大哥想成永远是三十岁的大哥。”

  国荃说:“大哥,我发现自己越来越佩服你了。”

  “大哥也佩服很多人,值得敬佩的,恰恰是自己所没有的。”

  国荃道:“我想说的话又被大哥说了。”

  曾国藩说:“二十三史全套书,已被大哥圈了几个遍,至今,我还在回过头重读。要知道,京城这地方,一天不读书,随时会被人赶超过去。”

  “我明白大哥的意思。”

  “九弟,我们日子虽然拮据,可该有的书大哥都有,你随时可以拿来读。但有一点,一本书不读完不读熟,不要胡乱翻阅别的。”

  “我知道,大哥告诉过我。”

  “好吧,你先躺着歇息,也可在床上读书背书。我去会馆一趟,就要过年了,我去那里安排一下。”

  “那您早点回来。”国藩对国荃点了点头,回身走出了房。

  ............

  门房大爷正盘着腿,拿着针线缝棉帽上的带子,国藩从窗口探头道:“大爷。”大爷抬头一看:“哎哟,涤生啊!不说年三十才过来嘛?”

  国藩推门进来,他将包有棉袍和棉帽的包裹递给大爷:“我明天上午还会来,今天,是特意给大爷送棉袍的。”

  大爷看着国藩手上的包裹,不知说什么好:“涤生,这这,您这是...哪来的棉袍啊。”

  国藩将包裹打开:“大爷,我在这住的时候,就看您穿着这身棉袍。现在,我内人来了,就让她给大爷做身新的,您也该换换新了。”

  “这这...你让大爷说什么好呢!哎哟,这辈子,除了爹娘,谁还这么体恤过我?我这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让你这么待我……”

  “大爷,您说这话我可不爱听,您不一直把我当孩子嘛?来,快穿上试试合适不,不合适,我即刻拿回去修改,不耽误您过年穿新衣。”

  门房激动得不知所措,一边流泪,一边将旧棉袍脱下穿上新的:“哎哟,你瞧,这哪哪都合身,真是跟量身定做的一样。做这么厚实,就是屋里不生火,也不会冻着。”国藩又将棉帽戴在大爷头上:“棉帽,是家里佣人帮着做的。”

  大爷说:“呵,经您这么一打扮,大爷快成新郎官了!哎哟,我这是哪辈子的福哦!跟做梦似的。”

  曾国藩欢喜道:“大爷,新棉袍就穿着别脱了,今天二十九,已经算新年了,我去招呼员工,先把咱院内的春联、门对都贴上。”

  “我随你去,我随你去。”国藩和大爷走到院里,几个伙计正在打扫门窗,大爷对众人道:“喂,我说,你们几个,灯笼不都擦洗干净了吗?来吧,正好总管过来,大家一起把灯笼挂上,然后,把院内的春联和对子也都粘贴上。大门外的明天再贴。”
再大,哥也是这么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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