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那女子昏倒在国藩怀里第3/4段
桂香泪眼望着秉钰,话没出口,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
客房里,不知国荃说了句什么,惹得大家哄堂大笑,国荃不好意思道:“正因为他是我大哥,所以,我更不好当面向他问起。”
曾国藩道:“看来,今天九弟是借三位大哥的胆,向我四人发问的。”
国荃羞涩一笑道:“四位大哥,我所提问题,对于你们目前的身份很是离谱,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陈源兖说:“小弟无须多虑,弟弟对哥哥有什么不能问的?你尽管说来。”
黄兆麟跟着说:“对嘛,不用怕你大哥在场,我倒很想听听小弟的疑问究竟是什么。”
国荃看了眼国藩:“大哥,我可说了哈,是四位哥哥同意我说的。”
曾国藩道:“我刚才就表过态,你尽管直说。我回答不了你,不还有三位高人在此嘛。说吧。”
国荃清理下嗓子:“唉,算了,还是不说吧,我怕打击到四位大哥,你们一起向我开炮。”
陈源兖说:“哎?你这个关子卖的。把我们胃口都吊了起来,你不说了?说!你放心大胆地说,我不怕你打击。”
黄倬说:“说嘛小弟。”
国荃不好意思道:“你们都是大翰林,我秀才还不是...好吧,我说。”四人目光期待在国荃青涩的脸上。国荃说:“我在山寨教弟兄们识字时,有兄弟突然对我说:人嘛,认得几个字,会写信,能看懂告示就行了,真搞不懂,那么多汉人拼命读书,到头来,却是为保满人坐江山。意思是说,汉人保大清是数典忘祖。”
国藩四人出乎意料地,同时仰天舒了口气,做个一言难尽的白眼,自嘲一笑。黄倬摇头感慨道:“这个命题囊括的内容实在太大。”
国荃接着道:“那时,恰好大哥刚刚中得进士,入了翰林。我不知如何回答他,心里很窝火,但又不觉他说得哪里有错。”
国藩冷峻的脸,淡淡一笑:“他这是纯粹的狭隘的民族思想在作祟,你随便翻阅下二十三史便有答案。历代王朝,诸如,夏桀、商纣、周厉王、秦二世胡亥、隋炀帝杨广、北齐文宣帝高洋,他们是满人吗?依这位兄弟所言,汉人就该保一个昏庸无道,罄竹难书的一代暴君?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无论哪朝哪代,一切违背民心民意的君王,终将在人类所不齿的唾骂中淹没。这样的帝王不得善终,只有遗臭万年。”
黄兆麟说:“常言道,打天下者坐天下,看似理所当然;但后面还有一句,得民心者得天下。华夏地域,是由多个民族所组成,如果都依血缘姓氏民族来划分,那大家岂不在分裂国家?”
陈源兖道:“小弟,国家不是君王的,国是由无数个小家及疆域而定,君王只是这个疆土的统治者。朝廷的设立,正是由诸多文武大臣,辅弼君王治理国家。皇上,很小时便开始学习治国之道,老师大多亦是汉人,所传授的学问,也是孔孟之道。”
黄倬说:“生在当下,大清国就是我们的国家。我们拼命读书,不单纯在保某个帝王的江山,更是在辅佐朝廷保天下太平,使黎民百姓安居乐业。”
曾国藩接着道:“九弟,你郑重地告诉我,明朝是怎么消失的?”
国荃说:“这还用说,被大清推翻的。”
陈源兖说:“大明朝,国运衰败,这是气数也是定数。多了解下易经,便会明白。”
曾国藩说:“前朝被当朝所推翻,一般后者,皆会数典前朝的各种暴劣苛政,以扬当朝威风,博取民心。而康熙帝,曾六次前去为朱元璋扫墓,且在墓前三跪九叩,并在其墓碑题字‘治隆唐宋’。赞誉其功德,有过于唐宋两朝。这足以见证,一个满人皇帝的气度和胸襟。如果,非要将大清说成是满人的,那么请问,我们是谁的?汉人在三元里抗英却又为何?没有国哪有家?”
黄倬深沉道:“康熙帝不仅为前朝皇帝扫墓三跪九叩;祭拜禹陵、祭孔庙会,也年年有之。如今,全国各贡院,孔圣像都高高在上。每次参加院试,乡试,会试,学子们无不首先拜祭孔圣。满人皇上,也在汉化自身,也在传承汉人祖先的文化。”
国荃说:“哥哥们说得我都懂。”
曾国藩说:“孔孟的书你也懂,就是没有去深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正是你在读的《大学》中所讲?同一个国家,怎可自我分裂?什么我是汉族,你是回族,他是蒙族?无论什么族,同在一块疆土上繁衍栖息,就是同一个国家。《康熙字典》《四库全书》,不都是康熙帝和乾隆帝,亲力亲为编撰而成的?”
国荃惊叫道:“哇!完蛋了。怪不得你们中得进士,个个唇枪舌剑言之凿凿,腹中学问信手拈来。其实,我和你们想得一样,就是嘴笨不会表达。”
曾国藩说:“你嘴笨,呵呵,我可不信。大哥怎么听说,你与师傅论起兵书来,一套一套的。说得人家当朝武状元都躲着你走。”
国荃嘿嘿一笑,对国藩撒娇道:“大哥,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你们四进士,我哪里是你们的对手。”
黄兆麟忙为国荃打圆场:“诶,小弟小弟,哥哥们可不是针对你,是针对你那个兄弟的话。别误会哈!”
陈源兖也忙抚慰国荃道:“喂,小弟,据说你研读兵书甚是了得,待有机会,我一定向你讨教。听大哥说,你的字同样了得。来来来,小弟不妨当场写上几笔,让几位大哥长长见识。”
国荃说:“岱云兄,您别故意将我,写字小弟不怕献丑,不过,不能我一人写,要写,大家每人写上一幅,我们现场点评。如何?”
陈源兖问黄氏兄弟:“喂,人家小弟挑战了?”
黄倬说:“客随主便。”
黄兆麟说:“好,玩就玩个痛快!”
国荃道:“四位哥哥稍等,我取笔墨过来。”
国荃待要出门被国藩叫住:“哎,不用,我们直接去书房。”
陈源兖说:“好!今天我们连字带诗,一并玩他个痛快。”
几人乐呵着出了客房,向书房走去。
厨房门前,周升拎着把菜刀,蹲在一个盆子前,在削王婶丢弃的白菜帮和菜根,王婶走出厨房,见状忙问:“哎哟,我说你要刀干吗呢,这都是些老白菜帮子,你削它做什么?”
周升继续削着,淡然一笑:“这些菜帮和菜根,削去老皮可以腌咸菜,早上就着稀饭吃不是很好。现在青黄不接,菜贵着呢,我看丢了很可惜。”
王婶笑道:“哈,你可真会过,以往我都丢了。”
周升将小半盆菜帮和菜根端起:“你看,这白生生的,撒把盐,过两天就是一个菜。”
王婶接过:“别说,还真是!好吧好吧,交给我吧,等下我就把它腌起来。”
周升说:“待腌好,切成丁,滴上几滴香油,吃着嘎嘣脆,又下饭又爽口!”
王婶不知是感激还是激动:“哎哟,你可真比原来那个张升强百倍!什么活都和我抢着做。”
周升‘嗨’的一声:“大家的活大家干,都收拾得亭亭当当,心里也舒坦。”
王婶对周升十分满意地:“行了,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去歇会儿,等着吃饭吧。”
............
桂香在和秉钰叙述着:“父母和弟弟并没有回家,不知他们是死还是活。爷爷瘫在床上,我想出去找个活干都离不开身,是村上的好心人,一直在接济我们。去年夏天,有天爷爷拉着我的手,说想吃口柑橘,我起身要去邻村讨来给爷爷吃。可爷爷死死拉着我不放,再三叮嘱说,msp; 国荃接着道:“那时,恰好大哥刚刚中得进士,入了翰林。我不知如何回答他,心里很窝火,但又不觉他说得哪里有错。”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段进行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