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与赵楫冰释前嫌第4/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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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桂香犹豫道:“可,外面的雪实在太大,夫人还奶着二少爷呢。”

  富贵叹了口气:“哎哟,这可怎么是好哇。”

  二人正说着,大门外传来敲门声,富贵急忙拿把雨伞出了屋:“兴许是老爷!”富贵打开门,正见岱云雪人般地走进院里。富贵忙为其撑开伞:“哟,成了个雪人了。老爷,夫人可能不舒服呢。”

  富贵陪着岱云疾步走向卧室。岱云问:“哪里不舒服?”

  “我不甚清楚,还是问夫人吧。”

  岱云进了卧室里间,富贵站在门口对其道:“老爷,若是需要去医馆,我马上去叫车。”

  岱云说:“等等看。”

  ............

  国藩蹲在地上正往火盆里加炭,秉钰边宽衣边说:“今年这场雪,是我有生以来,见到的最大的一次。”

  曾国藩说:“我来京五年,也是头回见到。”

  秉钰宽衣上了床:“哟,这被窝,怕是暖一夜才能有点热气。”

  曾国藩说:“你身子往下躺,脚头我塞的有水鳖。”“什么水鳖土鳖的,还水怪呢!暖脚壶不就得了。”

  曾国藩笑道:“哈,这还是那年进京在河南客栈学的。当地人都叫水鳖,官名暖水鳖,简称水鳖。当时,我问伙计,屋里这么冷怎么睡人嘛?伙计说,被窝里有水鳖不会冷的。一下把我给骇住了。”

  “你呀,真是好健忘,上次已经说过一次!不过,京城人叫它汤婆子也蛮有寓意哈!”

  国藩放下炭夹子起身:“好了,别管汤婆子还是水鳖,让它陪着你和孩子睡吧。”

  “怎么,你还不睡?”

  “有几封信和日记还没写呢。”

  秉钰说:“明天写,不许去书房。”

  国藩说:“睡你的呗,我写完就过来。”

  秉钰说:“书房的火盆我已经熄灭了。”“灭了不会再生起来嘛。”“我不许你去!我冷,今晚你得陪着我睡。”

  “今天的功课不做完,堆到明天便是双倍的。”

  “明天,你只需写日记就好,信我帮你写。”

  曾国藩问:“你是否为了节省煤炭?”

  秉钰说:“你没看今年的天,比往年都冷得厉害。如果,这样持续半个月,下个月的煤钱,就等于提前开支了。”

  “那火盆我不生了。”国藩说着回身走出了屋。秉钰对着国藩背影发狠道,“这个犟驴!”秉钰又穿上衣服下了床,端起火盆走向书房……

  国藩刚刚坐稳,秉钰端着火盆进来,国藩慌忙站起身:“你找死啊!端回去。”“你才找死,没火盆屋里能坐人吗?我有水鳖就够了。”

  ............

  兰芝坐卧在床头,岱云抱着远济坐在妻的身边,关爱地问道:“这会还疼得厉害吗?”兰芝说,“我也说不清楚,隐隐约约地疼,好像还会跑。”

  岱云叹了口气:“前天,我就说咱去医馆瞧瞧,你偏说没事。这大半夜的,外面又下那么大雪,即便去请小珊和小岑,人家可怎么来呢?我回家时,雪都封了道了,车也不好找。”

  兰芝将脸一背:“我哪有那么娇贵,看明天的天再说吧。”这时,桂香端着碗参汤进屋,“老爷,参汤好了。”

  “好,先放桌上。”

  桂香对岱云道:“来,我抱着二少爷。”岱云将远济交与桂香,端起碗走到兰芝面前。他拿起勺子吹着热气,“来,喝几口参汤,起码暖暖身子。人参也是补气的,对你有好处。”

  兰芝接过碗,一口口地喝着。

  桂香对兰芝道:“夫人,大少爷今晚睡在富贵屋了,我抱他他死活不走,不过,那屋挺暖和的。”

  兰芝点头道:“哈,就让他睡在那吧,富贵挺会照顾孩子的。”

  兰芝喝完参汤,将碗递给岱云:“来,孩子给我。”桂香将孩子交给兰芝,兰芝对桂香道,“谢谢你桂香,你下去歇吧,我这没事了。”

  桂香说:“那,老爷夫人若是没事,我就下去了。”桂香说着出了屋。岱云坐在妻子身边,看着襁褓中的儿子甜蜜一笑。兰芝看着丈夫的脸说,“在涤生大哥家,是否又喝了很多酒?”

  陈源兖说:“大家都没多喝。不都是为了小岑兄嘛,几年不见,想多说说话。过了元宵他就要回长沙了,这一别,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上。”

  兰芝身子猛然一怔:“哟,这孩子是不是尿了?包被热热的。”岱云忙起身拿尿布,“我来我来,我给儿子换尿布。”

  兰芝打开包被:“哟,可不是嘛,好大的一泡尿。”

  陈源兖笑道:“能吃能尿,消化得好。”二人将孩子包裹好。兰芝说,“别坐着了,上床睡吧。”

  陈源兖问:“你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好些。”

  “唉,睡吧,明早起来再说。”岱云刚要宽衣,儿子哭闹起来:“哟,这是怎么了?”兰芝忙将奶子塞在孩子嘴里,“哈,尿一撒,肚子就空了,真是个直肠子。”

  岱云看着儿子吃奶的样子,脸露幸福的笑容:“乖儿子,长大好好孝敬娘吧。”兰芝长叹一声,“不图孩子孝敬,两个儿子能有一个像你的,为陈家争脸面争气,我便宽心了。”

  陈源兖逗着妻子:“谁说两个儿子,明年还会有一个呢。”兰芝呵呵笑道,“想得美,这得看命。”

  陈源兖说:“有人说,我命里五个儿子呢。不急,咱慢慢生。”兰芝感叹道,“天哪,五个儿子,你养得起吗?”陈源兖自美道,“有了自然养得起。喂,孩子满月那天,你不是身上老不干净吗?你猜,小岑背地里问我什么?”

  “问你什么?”

  陈源兖说:“他问我,是不是你没满月,我就对你不老实了。要不怎么会一直流血不止。”

  兰芝羞涩一笑:“呵,那他真是冤枉了你。”

  陈源兖说:“是啊,我怎么会那么不是东西,连涤生都拿异样的眼光看着我笑。真把我想成他了。”岱云说着嘿嘿一笑。

  兰芝嘴一撇:“你们男人说的话,别给我听。反正你们几个在一起,坏话没少说。”

  陈源兖辩解道:“嗨,男人与男人间,哪那么多正经。偶尔打个趣,说个灰色小幽默而已。要不,天天在署里綳着个脸,快成泥塑了。不过,坏事从来不敢想。”

  兰芝盯着岱云的脸:“真君子也伪君子?”

  陈源兖忙说:“真君子,真君子,如假包换。”

  二人正在说笑,兰芝突然眉头一皱,极其痛苦地呻吟了一声。陈源兖忙问,“怎么?又疼厉害了?”顷刻间,兰芝疼得嘴唇直打战,额头渗出了汗珠,岱云见状惊恐道,“兰芝,说话!”

  兰芝闭着眼,忍着绞痛努力地说着:“我,……你快抱着孩子。”

  岱云忙接过兰芝怀中的孩子,将其捂在被窝,迅速起身去开屋门,扑面一个旋风卷着雪花飞进了屋。岱云手扶门框,望了眼漆黑的夜空和飞舞的雪片,冲着院里大喊:“富贵!富贵!”

  富贵闻声忙从屋里跑出,他边跑边应着:“老爷,老爷,我来...”富贵来了的了没说出口,一个趔趄滑倒在雪中,此时,桂香屋的灯也亮了起来。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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