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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又恼了:“他定是与北齐勾连!先炸毁武库司库房,北齐很快就会再次撕毁合约与我们开战!到那时他定会出主意与北齐和谈之类,他还要当个和谈急先锋!北齐定会听命于他!有如此灭战之大功,朕不封他个护国公都不能服众!”
颖妃为皇上顺着脊背让他消气,小声说道:“但是……以臣妾的愚见,傅尚书难道不应该先杀了臣妾吗?这样柏珹在宫中只能依靠皇后姐姐,天长日久的也有了养育之恩,不就万无一失了?何必在国事上动手脚?万一北齐真的踏破悬鹰堡岂不是得不偿失?”
“柏珹都这么大了,再说就算是襁褓婴孩,他母妃被害死就算做得再周密,也难保他长大了不会有人在他耳边嚼舌根,那时与皇太后离心甚至要报复傅家,傅家要如何是好?”皇上搂紧颖妃,“朕会护好你,莫怕。”
颖妃抱住皇上的腰,点头道:“臣妾信皇上,臣妾不怕。”她轻叹道,“武器和兵甲都没了,这要怎么是好?还来得及重新赶制吗?那位唐大人伤得重吗?”
皇上大略对她讲了讲如今情况,说道:“朕给傅堂下了严令,他无论如何也会保住唐芷漩的命!至于以后,就看她的造化了。”
颖妃:“这位唐大人于制甲造兵一途,是不是很有才干?”
皇上点头:“看起来颇有才能,她若死了,新式武器和甲衣还不知道有没有人能造出来,又或者,傅堂辖下根本没人敢强出头吧,哼!”
颖妃:“那不如皇上赐给唐大人一些身手好的侍卫?”
皇上笑道:“朕也这样想过,但侍卫终究都是男子,若是污了她的清名,孤芳阁又要出来搅合……”
颖妃笑道:“那不是还有身手好的不算男子的人吗?”
皇上似笑非笑:“太监与宫女对食,夜里做些什么,朕的颖妃完全不知吗?”
颖妃红了脸,钻进皇上怀里说道:“那臣妾就出不了主意了,皇上做主吧!”
皇上笑起来,低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唐芷漩本因“伤势严重”而在医馆治疗,没想到御医和宣旨的公公一起到了。圣旨特许她不必下跪接旨,她听完圣旨有些诧异,但不及多想,御医的手就搭上了她的脉。此时她眼前已有光亮,还能看见模糊人影,但仍装着看不见又很虚弱的样子。这御医的身形感觉有些熟悉,仿佛在太皇太后宫中见过。果然那御医为她诊脉后说道:“唐大人伤及肺腑确实凶险,我为大人开药固体,再行疗愈。大人若是允许,还是挪回自己宅院静养,也方便有下属随时前来禀报诸多事宜。”御医的声音拔高了些,像是想要所有人都听见,“太皇太后惦念唐大人安危,知晓我前来为大人诊治,特命我带来一匣千年老参赐予唐大人,特许唐大人免礼。”
看来确实是太皇太后的人。唐芷漩心下稍安,说了些客气话,也同意挪回自宅。一切很快安排好,唐芷漩坐着六人抬的软轿缓缓地从闹市而过,百姓们都看着这位本朝唯一女官因武库司库房爆炸而伤重至此,且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不少人前来对她禀报爆炸案情调查的情状。百姓们不免议论纷纷,都认为这女官十分不易,圣上此举虽有些不近人情,却也给了她一个查实案情顺带报仇的机会。
软轿中的唐芷漩却神思清明,只觉皇上将自己推至风口浪尖别有深意。但她推拒不得,只能将计就计,尽力为武库司筹谋,力保前线不失。
回到自家宅院安顿好又歇息了一阵,御医亲自端来为她熬制的汤药。唐芷漩缓缓服下,御医说道:“我每日都会前来为唐大人请脉,直至大人康复,还请大人放心。”
唐芷漩谢过,御医见那些轿夫已离去,宣旨公公正在走近,便低声匆匆对唐芷漩说道:“傅堂可疑,望大人多加小心。”说罢一句别的话再没有,起身收拾药箱,转身走了出去。
宣旨公公走进来略问候了几句,也低声说道:“皇上让杂家转告唐大人:前线重要,朝局重要,安稳重要。”说罢对唐芷漩笑笑,“大人辛苦,有何需要尽可开口,杂家定会禀告皇上。”
两拨人都离开了,宅内终于安静下来。唐芷漩仔细想了想刚才御医与宣旨公公的话,明白此次追查爆炸案实是险之又险。她本以为傅堂是太皇太后的人,但御医却说傅堂可疑,难道太皇太后怀疑此次爆炸是傅堂在幕后捣鬼?可傅堂为何要如此呢?兵部失守对他有什么好处?这些尚未厘清,皇上那三句话看着像随意叮嘱,细想却分量极重,那是在告诫她前线不可有失、朝堂不能乱、大景不能被北齐所攻——这三件事哪一样是她一人就能承担的?前线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并不完全清楚;爆炸案的幕后黑手最终若直指傅堂,傅堂会做何反应实难预料,这朝堂能不乱?若因此事再出什么状况而导致前线受影响,北齐攻打大景,又如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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