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父子俩第2/3段
小丁手握方向盘,小心翼翼地开着车。
天空阴沉沉的,一片片洁白的雪花如一只只小巧轻盈的银蝶在空中飞舞,划出优美的弧线,悠悠地贴在玻璃上,慢慢化成一小滴水,晶莹剔透,让人爱怜。
坐在副驾驶位的热西丁将车窗打开一条缝,零零星星飘进来的雪花落在手心,转瞬间就化成了一丝丝清凉。
小丁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忍不住问着旁边玩耍雪花的热西丁,“热局,咱就这样回去?那这次不白来了嘛?!啥也没打听出来。”
热西丁眯着眼笑道:“你是不是觉得咱俩空手而归呀?”
“不是吗?!”小丁反问。
热西丁笑眯眯地揉揉脑门问:“祁建斌的档案你看没?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丁回忆着档案上的记录,斟字酌句道:“彻底死心了,心如死灰,无欲无求。”
“评价挺准。”热西丁笑道:“他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等着在监狱老死,你说,他会在乎跟咱们坦白来要求减刑嘛?他看似是一个对啥都没欲望的人,可是,他真的没欲望嘛?”
小丁不解。
热西丁分析道:“当我告诉他坟墓被挖时,我这招给他来个措手不及,你瞧见没,他脸上的肌肉在上下抖动,那是愤怒到极点的表现。”
小丁纳闷,“那当时你为啥不来个穷追猛打?”
热西丁嘿嘿一笑,“你应该知道有句话,欲速则不达。”
小丁听明白了,错愕道:“那你是说,以后,咱还来?”
“对,还要来,就跟祁建斌聊聊放下帕浪(聊天的意思),每次来给他买瓶黑膏药。”热西丁若有所思道。
小丁还是纠结道:“我总觉得咱们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放在前排座位间的台案上的手机响了,是热西丁的。
他拿起手机接听起来,脸部的神情由严肃变得愉悦起来。
热西丁结束通话后,喜不自胜道:“卡勒亚特监狱长打来的,昨天的谈话有效果了,昨天祁建斌回到监舍后,哭了,哭得还很伤心。”
小丁来了精神,“咦,他还会哭?!”
随即,小丁顿了顿,支吾道:“热局,昨天我就想,你俩过招,谁会赢。”
热西丁得意道:“这第一局,我赢了。能让祁建斌哭,会是什么呢?你分析下。”
小丁猜测道:“会不会是那瓶黑药膏把他感动得哭得稀里哗啦的?”
热西丁摇头,“肯定不是,我估计他猜测到挖他家坟地的人是谁,才这么伤心。”
“啊!”小丁惊愕地长大嘴巴,“怎么会呢?!既然他知道,为啥不说?”
“是啊,既然他知道,为啥不说呢?他在保护一个人。这个人是谁让他这样护着呢?”热西丁嘴里嘀咕着。
小丁知道,热西丁又陷入到分析和推理中,没去打扰。
警车在漫漫长路中行驶……
阿勒玛勒村骆家小院。
骆波卷着一阵冷风冲进来,拍打着头上的雪,对着坐在小桌旁算着账目的骆滨说:“三哥,明天让干爸赶紧宰匹马灌马肠子,马上要过春节了,县上不少朋友要买马肠子送礼呢。”
他一屁股坐在骆滨身旁的小凳上,从口袋掏出一卷百元大钞,放在方桌上,“瞧见没?人家把钱都给我了,都知道干爸家的马肠子最正宗,一点不掺假。”
骆峰坐在小凳上,弯腰给马龙头上涂抹着羊尾巴油。
脚旁的罐头瓶里装着半瓶子羊油,骆峰右手塞进罐头瓶里,掏出一撮羊油正往阿依力(马的缰绳)上涂抹。
寒冬腊月,马龙头和马缰绳在低温中历经风吹雪淋,会变得僵硬发脆。
每逢寒冬,牧民每隔一周时间都会用羊油涂抹在马龙头和马缰绳上,进行保养,让它们变得柔软,还能延长使用期,不易脆裂。
骆波把小凳搬到骆峰对面,也掏出一块黏糊糊的羊油,朝奎斯坎(马鞍上的绳索)涂抹着。
他自小就跟着干爸巴格达提保养马鞍子,动作很娴熟,涂抹起来一点不逊于老农骆峰。
骆峰瞥一眼桌上的钞票问:“你朋友给了多少钱啊?”
骆波回道:“5000块钱,两个朋友的,他们每人要30根马肠子,还有20公斤马肉,说是只要好吃,让我看着买,尽着这钱花。”
坐在沙发上给骆峰那件老棉袄内衬缝补豁口的李羽轻声细语道:“明天宰杀,等熏好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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