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1章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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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霖,若是你一直安分守己,定国公府便可留你一处立足之地。

  若不能,他亦不会留半分情面。

  ──

  第二日,顾霖醒来时入目又是青色的云竹纹样,她起身想要回忆昨夜为何来了这里,忽然觉得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已。

  昨晚书房的种种重新归于脑海,小姑娘的脸颊“轰”的热烫滚滚。

  索性陆熠此时并不在这儿,要是让自己在青天白日下与他面对面,再想起夜里的……她怕是要羞窘地找个地洞钻进去。

  屋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叩门声,顾霖神色一顿,慌忙重新躺回被褥中,杏眸紧紧盯着外头的一举一动。

  “姑娘,您醒了吗?”外头传来熟悉的声音,那声音很是爽朗,还透着股担忧。

  顾霖心中“咯噔”一声,疑惑又起──是灵月?

  她连忙出声:“进来吧。”

  下一刻,屋门应声而开,灵月熟悉的身影就踏了进来。她手中端着个托盘,径直往内室走来。

  见到主子躺在被褥中安然无恙,灵月担忧的眉心终于舒展开,长吐出一口浊气,高兴道:“太好了,姑娘您没事,吓死奴婢了!”

  顾霖望了眼屋内四周并无其他下人,便小声问:“灵月,发生了何事?你怎么来澜沧院了?”

  “是世子身边的近随徐答让奴婢来的!”灵月将手里的托盘放下,端起清水给主子洗漱,“他说姑娘平日里缺个人伺候,就让奴婢来了。”

  “哦,对了,”灵月一拍脑袋,“徐大人让灵樱姐姐主管寒月院,那边事忙,就让我一个人过来了,而且──”

  小丫头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到主子耳边低语,“灵樱姐姐在寒月院出入自由,也可以暗中在府中探听些姥爷夫人的事。”

  顾霖点点头,心中感动,握住了灵月的手:“灵月,辛苦你们俩了。”

  “姑娘说什么呢!”灵月摆摆手,瞪大了眼睛,“要不是当初姑娘在路边捡回了奴婢和灵樱姐姐,我们俩早就饿死了。如今姑娘受难,我们也要拼尽全力帮助姑娘的!”

  她伺候着主子洗漱,又端来清粥递到她唇边:“姑娘喝点热粥吧,奴婢一早在小厨房拿的,现在虽是正午,可奴婢一直留心着火候温着。说来也奇怪,澜沧院里的下人,除了徐大人,好像都换了,看着眼生得很,今儿个奴婢来,他们可热情了。”

  比起上次她偷偷来澜沧院时,见到的那些下人冷漠势力的嘴脸,连一口热馒头都不肯给姑娘准备,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还好还好,老天保佑,总算是把那些势力鬼通通赶出去了!

  顾霖喝了几口热粥,觉得浑身都有了点力气,疑惑道:“今日还发生了什么?”

  短短一夜过去,她不再是从冷如冰窖的偏室中醒来,而是在这暖融融的正屋,冷馒头也换成了热粥,这一切都带着诡异。

  陆熠他又在打什么算盘?

  灵月其实也不太明白,摇头道:“奴婢只听说姑娘以后再也不用住那间破屋子了,而是住在这澜沧院的正屋。奴婢也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姑娘的,绝不会让姑娘像从前那样受委屈!”

  说完,灵月面露愤慨,用力握了我拳头。

  顾霖的心却沉了下去──

  她住在澜沧院正屋?还叫来了灵月伺候自己?

  那陆熠以后住哪儿?!

  她心中更加疑惑,隐隐有了不安。陆熠既然如此恨自己,想要惩罚自己当初的蓄意逼婚,又为何忽然优待她?

  他应该像前几日一样狠狠折磨她才对啊!

  他又在打什么主意?是寻到她的错处,再让顾氏陷入生死绝境吗?

  顾霖越想越后怕,忽然觉得喉咙肿又是一阵痒腻,忍不住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这场风寒拖得太久了,自己断断续续喝着药,又时不时地受冻,恐怕已经落下病根。

  灵月吓了一跳,赶紧替主子顺气:“姑娘,您先别急,先别急。”

  “父亲和母亲如何了?有消息吗?”顾霖勉强忍住胸口的不适,抬起眸子,担忧道,“大理寺那边可有消息?”

  “奴婢来的时候,听徐大人提了一嘴,他只说今日一早大理寺会审,圣上登基意欲大赦天下,顾氏也因此得以赦免死罪,一月以后流放到苦寒之地。”灵月犹犹豫豫地说完,握住主子的手,劝慰道,“姑娘,您身子还未好全,千万要保重自己,不可再多思多虑了。姥爷夫人那边,咱们再想想办法。也许,也许袁姑娘还有沈大人那边能……”

  顾霖心中却松了口气,摇头:“傻丫头,圣上既然已经下旨,无人能改变流放顾氏的结局。”

  更何况,比起抄家灭族,流放到苦寒之地已经是圣上额外开恩,她并无其他的希冀了。

  陆熠终究是遵守了诺言,出手救了顾氏全族的性命。

  只是他究竟要做什么,她反倒是看不清了。

  自己如今是罪臣之女,又是使了手段嫁入定国公府成为世子夫人,他应当厌恶之下休妻撇清关系才对,为何现在迟迟没有动静?

  如果可以,她宁愿一月后随父亲母亲流放,离陆熠远远的,再也不要招惹。

  这个男人深不可测,自己光瞧见他就会心底产生惧意,又如何能忍受日日相见的煎熬。

  思绪一转,顾霖又想起了袁媛信中提到的母亲狱中生病的事。母亲身体素来不好,也不知道现在病情可有好转?

  她问:“徐大人有没有提起母亲的病情?”

  灵月摇摇头:“并未,徐大人除了说圣上大赦天下,免了顾氏死罪外,奴婢再追问其他,就一个字都不肯说了,直推说不知道。”

  那就是陆熠特地下令徐答不能透露半分消息给内院了。想必免去顾氏死罪的消息,也是他故意让徐答说给灵月听的,为的就是兑现昨夜云雨的承诺。

  顾霖苦笑,人一旦有了希望,就想要得到更多,顾氏得以保全性命,母亲却还处在重病之中,她得想个法子再行打听才行。

  可──澜沧院守卫森严,灵月又被派来伺候自己,与袁媛再联系恐怕就难了。

  蓦的,她想起袁媛口信中提到了沈安──若有需要帮忙,沈大人应当会鼎力相助。

  只是这个想法一出,很快就被顾霖否定。她想起昨夜陆熠将她抵在角落时,那副恶狠狠的样子,提起沈安时更是怒气翻涌,咬牙切齿。

  虽然不知道为何缘故,可她不能再让沈安陷入危机之中了!

  ──

  摘星阁中冷冷清清,孙洛阴沉着脸坐在廊下,看院子里纷纷扬扬落下的雪花,抬起手接了片飘摇的落叶,若有所思。

  莲儿端着杯热茶走出,规矩道:“姑娘,这儿冷,您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孙洛看了眼,又将目光挪开,道:“莲儿,你说我像不像这片落叶?”

  莲儿偷眼瞧了瞧那片死气沉沉的黄叶子,知道这几日主子心情极差,昨夜还因为自己没及时叠好被褥,扇了她一个耳光,至今左边脸颊还隐隐作痛。

  她愈发伺候得小心翼翼,唯恐再次惹怒主子引来惩罚,便只好捡着好话说:“主子花容月貌,正当好年华,又怎会像这落叶一样呢!奴婢看,姑娘就是这定国公府里的牡丹,等到来年春暖花开,就是姑娘绽放之时。”

  这一连串的吹捧落下来,按照平时,孙洛肯定早就眉开眼笑,赏几个铜板给她。

  可今日孙洛却冷笑了一声,将手中的落叶扔到地上,狠狠用脚踩碎:“你就会说好听的。牡丹生来高贵,从发芽起就是在奢华的花园子里享受一切,而我呢?我有吗?生我养我的丧命弃我不顾,兄长一路带着我在边远的莫城苟且偷生,我哪里是牡丹!”

  她分明是路边的野花!路边的杂草!

  为何她就这么倒霉,没生在勋贵人家的肚子里,没能享受到那些令人羡慕的荣华富贵!

  凭什么那个顾霖就可以从小享受那些她想都不敢想的待遇,凭什么他们顾府潦倒到如今,世子却还是没有休了她,还对她另眼相看!

  昨夜,昨夜世子竟然还在书房中与她……与她……

  孙洛越想越气,恨得起身一脚踹在旁边的一株光秃秃的树干上,树枝上的积雪立刻兜头而下,砸了她满身。

  莲儿惊慌失措,不知主子又为何突然动怒,她赶紧放下茶盏,拿起旁边的斗篷就追上去:“姑娘,这天寒地冻的,当心着凉!”

  孙洛被砸得狼狈不堪,瞪了莲儿一眼,拢紧了斗篷正要骂几句。

  院子外头忽然吵吵嚷嚷的,紧接有沈大人那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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