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第3/4段
顾瑶淡淡说:“相比起一年前我遭遇的车祸,你这种程度的拘禁根本算不上挫折。”
徐烁仿佛笑了一下,笑容一闪而逝:“哦,是么,那祝盛西的过去呢,不值得让你震惊么?还是你不够爱他。”
安静了一秒,顾瑶开口:“没有人可以选择自己的出身和生长环境,他是孤儿这个事实不是他造成的,他的弟弟失踪,姐姐被一块石头打死,也不是他希望发生的。”
徐烁煞有其事的点了下头:“的确,这些遭遇和经历听上去,真的非常让人同情,尤其他长得还不错,事业有成,相信任何一个女人听到这些故事,都会由怜生爱。”
徐烁的口吻半真半假,忽而一转,又说:“不过看你的反应,他应该没有和你提过这些事。不知道在你的心理分析里,这意味着什么。”
徐烁是什么意思,顾瑶很清楚:“你是在暗示我,祝盛西对我有这么多隐瞒,是因为他不够相信我,或是我们的感情有问题,所以他没有对我敞开心扉。可这关你什么事,你会不会太鸡婆了。”
顾瑶的声音里没有一丝动怒,仿佛只是单纯的提问。
“是不是你们当律师的都喜欢用这样的谈话技巧,以为用尖锐的和富有暗示性的问题,就可以激起对方的情绪反应,然后露出破绽?你知不知道这在心理学上是一种病。”
“呵。”
一声低笑,徐烁的眼角跟着挑了起来。
顾瑶盯着他。
被骂了还笑得出来?
看来他不仅有精神病,还有神经病。
顾瑶挪开眼神,没兴趣欣赏徐烁那副讨厌的笑容,尽管她的女性潜意识不得不承认,坐在对面的这个混蛋非常有魅力。
如果不是用这样糟糕的方式相识,她甚至会以为这个男人受过良好资深的教育,还有一个高级而稀缺的职业,过着低调充实的生活,双商很高,终其一生都不会触碰法律的界限。
但事实却证明了,凡事不能以貌取人,“斯文败类”和“衣冠禽兽”的由来是有道理的。
顾瑶等了片刻,等徐烁的笑容淡下去才把目光转回来,说:“其实第二篇日记就算没有我的分析,你也能找到结论。日记里的大哥和‘我’目前可以判定为是有血缘的兄妹关系,但我想应该不是同父同母。最大的可能性是他们有同一个母亲。”
徐烁挑了下眉:“理由呢?”
顾瑶一气呵成地说:“我假设这个女人生了五个孩子,三个男孩两个女孩。那么她为什么没有养大他们,她去哪里了,死了,还是走了?如果这个女人有丈夫,她死了还可以有男人来养,可是连丈夫都没出现,甚至连亲戚朋友都没有,还放任他们走散、下落不明、被孤儿院带走,以及被石块打死,可能的解释就是,这个女人也许谈过很多次恋爱,但是因为某些原因遇人不淑,那些男人要不就是生活在社会底层,没有能力照顾她,要不就是已婚,只是给她的肚子留下一些纪念品。这个母亲的生育能力很强,她出于母性的本能需要独自抚养这些孩子,但没有一个和她谈恋爱的男人能接受她有这么多拖油瓶,所以她要时常装作是单身,只能将这些孩子散养。到后来,或许这个母亲死了,或许她跟某个男人走了,令这些孩子彻底成了孤儿。还有,这个女人的生活能力非常差,性情散漫,而且还相当自私,只生不养,这说明她非常贪图性爱享乐,做事不顾后果。”
听到这里,徐烁仿佛故意挑衅一样提出质疑:“也许她是做特种职业的。”
顾瑶:“如果是特种职业,不会这么不小心,她一定会非常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注重保护措施,因为身体是她赚钱的饭碗,要是被一些不干净的病和怀孕耽误了,她怎么维持生计呢?”
徐烁笑了一下,说:“那么,这个小女孩呢?她在这篇日记里多次提到对‘死亡’的恐惧。”
顾瑶说道:“这很容易理解。人类的本能有两大驱动力,暴力和性,这两个词意味着毁灭和生育。人类从骨子里就是优胜劣汰的物种,但是对于‘死亡’却有着天然的恐惧,其实针对的不是‘死亡’本身,而是对未知的恐惧。就好比说,有一条眼镜蛇在你面前,它或许会咬你,或许不会,可是在你离开它,这种未知的恐惧会一直存在。”
说到这里,顾瑶顿住了,她有些迟疑,想了一下才继续说:“虽然这两篇日记能提供的信息很有限,但我应该没有判断错——这个女孩有潜在的暴力倾向。”
徐烁又一次提出质疑:“就因为她曾经诅咒小丰和袁阿姨早点死?你别忘了,在小丰欺负她的时候,她没有反抗,她很胆小,只会哭,快要十四岁了还玩布娃娃。”
顾瑶仿佛哼了一声:“‘弱小’并不代表没有攻击性,小猫看着可爱可是会抓人,兔子看着无害也会咬人。这个女孩在日记里说,希望袁阿姨像小丰一样死去,而且被扔到污水道里,这说明她认真想过那幅画面。还有,她对小时候的记忆并不深刻,大部分都忘记了,却记得姐姐死去的一幕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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