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反目成仇第2/2段
春晖去到了九爷家,让九爷主持公道。九爷觉得这个理说不清,就搪塞说他这几天不舒服,让他去找舅!春晖去二舅家摆了理。谁知舅想着不管谁出钱,只要把姐的腿治好就妥嘞,就让春晖回家给二哥好好说一说。春晖无法,也就只好作罢了,想刁(聪明)是钱买的,吃亏就这一回,以后不和春潮两口子共钱财就妥嘞!
谁知仙枝却咽不下这口气。这日,她在大街上和肖环走碰头,便质问她,道:“你和二哥咋光祸害俺呀?”那肖环听她说恁狠的话,也恼了,道:“俺咋祸害你啦?”仙枝怒说:“咋祸害你知道!”肖环怒说:“俺不知道!”仙枝怒说:“哪个臊窟窿媳子知道?”肖环怒说:“你个臊窟窿媳子!”仙枝侧身叉腰往前悻一步,指着她,怒道:“你个臊窟窿媳子!”肖环也侧身叉腰往前悻一步,指着她,怒道:“你个臊窟窿媳子!”二人对骂着,悻到了一起,伸手往对方脸上挠起来,把对方的脸挠的一道子一道子血淋漓的!两个女人路过这里,赶快把她俩拉走了!仙枝和肖环走着,还拗着头,瞪着对方,啐一口!从此,二人便不说话了,走碰头,都扭着头、黑丧着脸,匆匆而过!
几年后,柳俊无疾而终。
九爷到妹子家走远亲戚去了。二大主持会商量丧事。他知殡柳俊的事该由春潮、春晖出钱办,便问他俩:“恁俩打算给恁娘买口啥棺材呀?”春晖把腰一挺,说:“买口好的!”春潮两口子已经商量好了,娘的尸体在哥家,自家不出一分钱,哥也得殡娘,总不能把尸体臭家里!于是,春潮便勾扭着头,把烟捂在嘴角里,耷着眼皮,说:“我没钱!”众人都惊愕地看着他!停会儿,二大说:“咋?没钱你就不兑啦?”春潮说:“我光想兑,能拿秫秫疙瘩兑呀?”门中有个人说:“恁哥有钱!但咱向理不向人:人家一人管了大的事,后又养活了娘,总不能殡娘还兑钱呀!”春潮说:“管大的事,又养娘,那都是他要干的,没有人逼他!娘是俺兄弟仨的娘,也有他一份,他也应分兑钱殡!”有人不满地“咦——”一声,反问道:“恁大就没有你一份呀?你咋不出一份钱养、殡他呀?”一句话说得春潮哑口无言!停会儿,春潮仍说:“反正我没钱!”春光觉得自已虽然有钱殡大,但世间得有个理:养、殡俩老人假如是四项义务,自已已尽三项义务了,若再兑钱殡大,理何在?他不便摆这理,便朝二大笑笑,把头扭向了一边。二大知他的意思,想:自古以来就是好埋的大,不好埋的娘,只有舅舅在殡他姐这事上能降住外甥!于是,二大便看着春晖,说:“你大哥不该兑钱,你二哥没钱兑,你一个人殡娘又不合理!你就去找恁舅看咋弄吧!”大家又商量了其他事,就走了。
次日,春晖去了二舅家,说了二哥没钱兑的话。二舅便喊着三舅、四舅,凛然地去到了春光家。此时,弟兄仨在守灵。春光给大家散了烟。二舅把春潮叫到厨房里。三舅、四舅也过去了。二舅直接问春潮,道:“听说你不兑钱殡恁娘?”春潮“吭吭”半天还是说:“我没钱兑!”三舅说:“没钱你想办法!”春潮木沉着脸,不说话!四舅想:姐、姐夫活着的时候,春潮不孝顺。俺兄弟仨怕对他太狠了、导致他虐待姐和姐夫,除了那次舀他的粮食是没法嘞,别的就没找过他的事!现在,姐和姐夫都回去了,俺们就再也不用担心他春潮虐待他俩了,得给他点颜色看看,替姐和姐夫出口气!至于他以后还走不走舅家,那都不重要了!想到这里,四舅便指着春潮,怒说:“我给你说头哩!你若是不兑钱,俺们就把你娘抬到你家里,你啥时有钱了再殡恁娘!殡时,我用哀杖打着你拉灵!”
春潮听了这番话,惊恐地看着四舅。他知道在殡娘的事情上,舅是有绝对话语权的!他们若真的把娘抬到自己家,自己必须得殡娘,若不殡尸体就会……再者,殡葬那天,本庄和外庄的人都会来看的,舅若用哀杖打着自己拉灵,那就把人丢大了,以后孩子还咋寻媒呀!想到这里,春潮认输了,但他却不马上改口说有钱,便红着脸,窘笑着说:“我去借钱中不中?”四舅知他是在找台阶下,厉声说:“你快点去借!”春潮连连点头说“中”!
春潮、春晖兑钱办丧事。殡娘那天,春光给柜上一千元钱,以表孝心。出殡时,春光嚎啕大哭;雪梅“呼嗤”着鼻子,不住地抹眼泪;春晖把嘴张得像小瓢一样“啊啊”地哭;仙枝想起她死去的娘,用孝带子遮挡住脸,“嘤嘤”地哭;春潮仰着脸,闭着眼睛,“啊啊”地哭得鼻涕流大长,嘴角泌出白沫,又不住地顿着足,道:“我的娘呀!您咋撇下俺就走啦!啊啊啊……”还不住地挣开架孝子人的手,疾速扑向棺,扶着棺头,以头击棺,哭着说:“娘啊 ,亲娘啊,我再也见不到您啦!”哭得外庄人也落泪!肖环坐地上,闭着眼睛,前俯后仰地哭着数落道:“我的娘呀,你咋回去恁早呀!我还没伺候够您呀!您这一走,可让媳妇我以后咋过呀?啊啊啊——”知情人见春潮两口子哭恁痛,直撇嘴,在心里说:“死了哭恁痛,还不如在老人活着时给她端碗水喝呢!”外庄人知他俩是两口子,都说:“还是人家孝顺!”
殡罢娘,兄弟仨便没经济瓜葛了,从此,各过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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