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破杭州宋江大设宴 住东京孙琪忆当年第2/2段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宋江遣书到汴京徐槐府邸。寻了一遭,有家仆说:“徐槐在宿太尉处办事。”又遣书望宿太尉府上报知。徐槐闻江南宋先锋来信,忙叫入内,拆信视之,其中说与孙琪等河北降将探知底细如何如何。徐槐正观时,一旁宿太尉道:“是宋公明来信么?”徐槐收信入怀,叉手道:“是,只说些思念之类,还说承蒙宿太尉关照的言语。”宿太尉叹道:“宋公明虽是为前军将士着想,然违逆圣旨这般事,也忒没耐性。”徐槐道:“却实,还请太尉费心费力。”宿太尉叹一口气,也不再说,几个办公做事,不必絮繁。
当日酉时将过,徐槐从宿太尉府中出来,便寻孙琪。原来孙琪做了东京殿帅府校尉,今日也不值班,因此与徐槐相约到自己家中做客。徐槐说了宋江旧事,又取出书信。孙琪道:“当然我本以身死,宋先锋救我入麾下,如此重生再造之恩,难以报答。今日宋先锋欲另立贤君,我当效死,以报大恩大德。”徐槐道:“不知其他将领心思如何?”孙琪道:“他们与我相同,这个不销先生挂怀,我自与他们说了,看那个敢不来?”如此两边说定,徐槐告辞去了。
各位看官不知,这里说一段往事。乃是宋江诏安后与宋军联合先后剿灭河北田虎、淮西王庆之事。当时陈瓘令监中取出段氏、李助及一行叛逆从贼,判了斩字,推出南丰市曹处斩。行刑台上,李助仰天长啸,道:“我死不足惜,可惜我金剑异术无人传承矣!”台下观斩人群中,闻听此叹,忽冒出两个人来,异口同声道:“且住。”李助看时,原来是这二人,登时哈哈大笑起来,那二人对视,亦自顾地笑了,此二人正是混世魔王樊瑞、幻魔君乔道清。李助道:“天意如此,你二人且近前来。”樊瑞、乔道清到李助身旁,附耳聆听,李助细细地讲了一遭,二人只频频点头。李助说罢,毅然向行刑刽子手走去,樊瑞并乔道清对李助行了道礼,低语道:“多谢道兄成全。”因此二人便会金剑先生异术。行刑已毕,将首级各门枭示讫。段三娘从小不循闺训,自家择配,做下迷天大罪,如今身首异处,又连累了若干眷属。其父段太公先死于房山寨,话不絮繁。
却说陈安抚、宋先锋,标录李俊、胡俊、琼英、孙安功次,出榜去各处招抚,以安百姓。八十六州县,复见天日,复为良民。其余随从贼徒,不伤人者,拨还产业,复为乡民。西京守将乔道清、马灵,已有新官到任,次第都到南丰。各州县正佐贰官,陆续都到。李俊、二张、三阮、二童已将州务交代,尽到南丰相叙。陈安抚众官及宋江以下一百单八个头领,及河北降将,都在南丰,设太平宴,庆贺众将官僚,赏劳三军将佐,当夜席散。
再说孙安在营自斍神思困倦,伏几而睡。三更时分,忽见一人来道:“九湾河神主有请,乞将军就行。”孙安问道:“神主在哪里?”其人道:“只在前面久等,去则便知。”孙安听说即跟其人来到一庙,孙安叩面看时,见金字牌额道:“九湾龙王庙”,孙安徐步到阶殿上,见一尊神,头顶冕旒金冠,身穿皂袍,金童玉女侍立左右。孙安俯伏在地,神主离位扶起,与之叙礼毕,坐定便问:“将军出师得意否?”孙安躬身答道:“讬部下众将齐心,今已破贼,虽未建大功,颇遂微意。”神主道:“将军先事田虎,后归真主,今日行军到此,功却成矣。淮西之地,已经平复,此处乃将军之旧都,明日当复归矣。”孙安不知何说,欲待再问,被神主把手一推,孙安忽然惊斍,乃是一梦。便斍心腹绞痛,肢躰增寒。天明不起视事,将众听得都来问安。梅玉问道:“孙兄贵恙何如?”孙安将夜梦与众将说知,又道:“孙某此回再不能与诸公相聚矣!”梅玉道:“梦寐之言,岂足深信,将军奈心,善保无事。”是夜,孙安发晕数遭,大呌三声而死。次日,众将见孙安已死,自头领往下,无不落泪。梅玉令将衣衾棺椁殡葬讫,申文报宋先锋知,然后定夺。有诗曰:
七心身躯气势雄,当时功绩已成空。
不知骁勇归何处,惟有杜鹃啼血红。
如此留下河北将领二十员:耿恭,寇孚,陈凯,余呈,孙琪,卞祥,唐斌,文仲容,崔埜,乜恭,梅玉,潘迅,叶清,池方,盛本,曹秀,翁奎,蔡泽,杨涛,方顺。
一段往事已了,再说徐槐辞别孙琪,于回家路上正好遇见一人,徐槐大惊道:“你如何却在东京?”那人见了徐槐,也来施礼。正是:过江每每有报捷,追忆当年又遇故。不知徐槐遇见何人,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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