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吕章露宿山神庙 吴讳大闹醉香阁第2/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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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都下山来,吕章便回泰山去了。荆俊、冯善等人引着吴讳都到沂州,荆俊插手道:“我等还有公务,不能陪仙姑游玩,先告辞了。”吴讳道:“切记我说的话语,莫要做伤天害理之事。”二人说定。忽有冯善道:“仙姑初临此地,不知这里备细,本州内有个兵马督监张宗览,但本人无甚本事,是童贯外甥,他仗着阿舅权势,吃喝嫖赌,杀良冒功的事情做了不少。说给仙姑知道,莫要惹他。”吴讳道:“若我遇不见便了,但凡遇见了,必要为民除害才是。”冯善又劝,吴讳只是不听,便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连累你们。”荆俊本要张口,却被冯善拦着道:“我等兄弟不过糊口生计,仙姑超然脱俗,我等不比。”吴讳道:“正是,你我好自为之。”言毕,便各奔东西去了。

  不说荆俊如何,只说吴讳在阵里辗转多时,只见城中市井繁华。虽许多都有从呼延凌云口中得知,只是不曾见过。如今见了,玩心大发,直玩到下午才觉肚中饥渴,正行到一座酒楼前过,仰面看时,旁边竖着一根望竿,悬挂着一个青布酒旆子,上写道:“沂州正库”,雕檐外一面牌额,上书“醉香阁”三字。吴讳看了,便道:“看是个不错的去处,就在这里吃了些再说。”来到楼前看时,只见门边朱红华表柱上,两面白粉牌,各有九个大字写道:“邀朋会饮,美酒醉成功;劝友加餐,酥禽聚香阁。”吴讳便上楼来,去靠沂水占一座阁子里坐了,凭阑举目看时,端的好座酒楼。但见:

  红日雕梁,彩霞画栋。倚栏且闻肴馔香,推窗但见沂水流。载歌载舞,都听得乡音曲调;品酒品茶,摆列着各地牌名。去留精彩,觥筹间多是公子;往来繁华,投着时并无白丁。沂水拖蓝蓝几许,泥沱双月映古今。阁畔垂柳飞野鸟,门前落花抚青骢。

  吴讳看罢醉香阁,凭阑坐下。酒保上楼来,唱了个喏,请问道:“官人还是要待客,只是自消遣?”吴讳道:“一人到此,你且先取一樽好酒,但有肉食,只顾卖来。”酒保听了,便下楼去。少时,一托盘把上楼来。一樽琅琊美酒,摆下几般肥羊、嫩鸡、酿鹅、精肉,尽使朱红盘碟。吴讳便来吃食,起着先夹羊肉吃了,夸道:“人间肴馔,实比洞中更美。”酒保又来斟酒,吴讳倚阑畅饮,顿觉甘醇,乃问道:“此酒甚美,不知产出何地?”酒保道:“此乃琅琊诸葛家酒,相传乃季汉丞相诸葛亮酿造,其后人归乡琅琊,就在本地酿造。”吴讳闻言便喜,又来饮酒吃食,或来看景。

  只说吴讳正自享乐,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不觉已有醉意。忽闻隔壁声响,又哭又闹。就来问酒保,酒保去看了一遭,回来报说:“无甚大事,不过家主在隔间嬉闹。”吴讳问道:“你家家主是何人?”酒保道:“此间酒楼乃官家所开,家主正是本州张都监。”吴讳闻听是张宗览,心下不悦,又有醉意,便要去看。酒保想拦,怎拦得住?待吴讳转过走廊,去阁子前张时,那屋门大敞,只有垂帘遮掩,只见张宗览坐着主位,对面一个坐着客席,两个唱的粉头坐在两边,似有哭泣之状。吴讳挑开帘子,钻将入来。张都监见一女子进来,又不熟悉,厉声道:“你是何人,怎恁的无礼?”吴讳借着醉意,怒道:“谁来与腌臜货行礼。”言毕,举拳要打。张都监见状,吃了一惊,叫声:“救命!”便钻到桌下去。客位上那个起身来拦着道:“你一婆娘,如何这般泼辣。”吴讳早醉,也不好说,就道:“你姑奶自小便是这般脾气。”不待那人搭话,一拳正中眼窝。那人吃痛,捂眼退了两步跌在椅子上。两个唱的行院见状,惊得夺门而走。酒保就喊道:“打人了。”下胡梯去叫人了。

  那客人还要起身,却被吴讳又补一脚,连人带椅踹翻。那客人见来得凶,也不敢起身。吴讳便来一手掀翻桌子,那些儿美酒肴馔、贵重器皿都翻在地上。吴讳觑见张都监衣领,就把张都监揪起来打。张都监本不会手脚功夫,只有挨打的份儿。不一刻,酒保带一伙人来围住,就见张都监鼻青脸肿,有气无力道:“快来救我。”左右一哄而上。吴讳仗着自身武艺,三拳两脚便撂倒前面一排壮汉,见不是头,便道:“你且听真了,以后姑奶见你一次,便要打你一次,决不食言。”说罢,望窗外一跃,正落街边,寻路走了。后来荆俊等人得知消息,四下来寻吴讳,恰逢酒醒,报知做了这档子事,不能留在此地,便回沂蒙山白云洞了,不在话下。

  只说醉香阁楼上众人看走了吴讳,都来搀扶二人,张都监愤恨道:“必要寻得这泼妇,千刀万剐了才是。”就命在本州衙役官员等,限期五日内将吴讳搜捕归案。荆俊谓冯善道:“教你多嘴,惹下这番事来,我等如何出卖仙姑,若走漏了风声,都监知是你我放了仙姑,都吃罪不起。”冯善道:“不若走了,天大地大,何处不为家?”荆俊道:“只好如此。”便纠结几个要走的衙役,奔逃他处去了。有分教:英雄相聚一处,好汉同心同德。不知荆俊等去何处,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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