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蒙古军呈五指状涌向各地,拔都率部向莫斯科挺进第1/4段
速布台勇士向拔都汗谏言道:
“征服者!请听听你忠实的奴仆-我一句谏言。前面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等待着我们去完成呢。我们应当像猎豹一样,向莫斯科方向快速迂回,要在其他诸王到来之前,抢先占领这座城市,以免陷入无尽的麻烦之中。那儿有从国外拉运过来的货物仓库,犹如一座宝库,等待我们去发掘。那儿还居住着诸多外国买卖人,他们就像一群蜜蜂,忙碌地采集着财富的花蜜。一旦我们到达了那儿,我们就会在莫斯科找到数量可观的财富,就像挖掘到了一座金山。那儿还有外国的金银财宝、希腊红酒、日耳曼产的布料等奢侈品,就像夜空中闪烁的星星,令人垂涎欲滴。”
拔都汗微闭着眼睛,有些漫不经心地回复说:
“我现在正忙着处理要事呢。我看这件事儿我们明天在一起合计再做决定。这样好吗?”
速布台勇士不时地喘着粗气,跪趴在拔都汗挂着大耳环的耳边,轻声而又语气凝重地接着说道:
“在战争中,你要错过一天或者一个时辰,有可能就会将到手的胜利机会错过,就会丢掉九十九年辛勤劳作的成果。你正在白白错过一个对我们来讲极其重要的一天呐。要下狠心将这些哭诉者、白吃白喝的寄生虫统统赶走,赶到红胡子魔鬼那儿去,而且越快越好。要不你把他们给趁早赶走,要不把这件事儿交给我,我亲自来办!我要让狂飙千户队马上来这儿,将这儿的人都给我撵走。撵的越快越好。”
拔都汗听完这话,气的下巴颏都颤抖起来了。他睁开双眼,直瞪着速布台脸看。此时他在这位老帅的脸上清晰地看到了这张脸上曾被刀剑刮伤的此时因聚光而自然眯缝起来的独眼,从不曾洗过的一张脸,一头干燥燥未经梳理的显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搁在头皮上,长得有些歪斜、长满皱褶、嘴唇边溢出白沫的嘴唇。这时速布台有些忍耐不住了,似乎要发飙了。
实际上,拔都汗还是很害怕自己的这位国师发脾气的,所以,他向国师让步做了妥协。这时他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那些施过跪拜礼、低垂着脑壳蹲坐在那儿并祈求他恩准的蒙古人。来这儿祈求这位汗王恩准办事儿人跪趴在这儿等候的人挤满了教堂,等候队伍一直延伸到了门外积雪的院子里。拔都汗尽量克制自己的不满情绪,开口说道:
“我就是那个被人们称作‘赛音汗’、‘好汗’、‘仁慈之汗’拔都汗,之所以这样称呼是有一些道理的。凡是效忠我的,我都给机会跟我见面,通过见面的机会,可以将自己的申诉以及个人想法当面讲给我倾诉.....”
速布台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拔都汗瞪了一眼,继续说道:
“等我把这两个申诉受理完后,我们再商议你提到的那件事儿,我看也不晚!”
拔都汗盘着腿坐在供奉桌子上。身穿钦察部族条格长袍的一个老人弓着驼背腰走进教堂敞开的大门,迈过门坎,用膝盖匍匐到拔都汗面前。拔都汗漫不经心的望了望他,双眼半闭半开地问话道:
“你有啥倾诉的话?”
“我叫纳扎尔?科泽勒克。自贵军来到西格纳克城后,我就加入到了这支战无不胜军队队列里服役至今了......我每日堵在诚恐诚惶日夜为您效劳......”
“你这么瘦弱,在我大军里能干些什么?”
“我现在最着名的速布台勇士那儿做事儿,专门喂养和照料报时钟的雄鸡......”
拔都汗很想从这个老者的嘴里听到有关申诉自己这位严厉苛刻的国师的申诉,于是他一方面“扎、扎!”地赞许道,一面又向老头问起话来:
“你有啥要申诉的?是不是速布台勇士欺负你了?”
“至高无上的主宰!那有的事儿!是真主因我的罪孽惩罚了我,愿真主英明蜚声海外!随贵军出征的还有我四个儿子,他们个个都是顶呱呱的军士。”
“你很光荣啊!你值得为他们感到骄傲!”
“到了俄罗斯大地上,发生过几次大的战斗。在一次战斗中,我的大儿子—英勇的德米尔阵亡了,愿真主将他的灵魂收留并安顿在自己的花园里。”说完,老人用衣袖口遮住眼睛抽泣起来。
“你该为你在战斗中阵亡的儿子而自豪!我呢要为此赏赐你!”
纳扎尔?科泽勒克用手心擦了擦流出的鼻涕和泪水,遂压低嗓音说道:
“我是您的马前卒。你刚才对我说的那些充满仁慈的话语就是对我最高的奖赏!”
速布台勇士在一旁小声补充了一句:
“我认识这个老头。他确实很卖力,人也很诚实,可以把一些事情交代给他,于我有利。老头儿,来到一边等着招呼!”
下一个求见者是一个身穿阿拉伯条码毛线长袍、头戴穆斯林惯于穿戴的白色缠头的一个商人。他身上长袍已经破烂不堪,衣不遮体。只见他跪拜到供奉桌前,一边用嘶哑的嗓音在嘴里念念有词地嘟囔着什么,一面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膛。
“他在说什麽?这话让人听起来挺费劲啊。”
通译在一旁翻译他的话说:
“他是来自布哈拉的一个商人。而且还是二十多个买卖人的一个头目。这些商人一直在跟随这支卓越的大军一起行动。他们从军士手里收购在战争中缴获的衣物以及其他物品。这个商人倾诉并抱怨,您的士兵经常欺负他,动手打他,还抢占了他的所有财富。”
听到这儿,拔都汗被他说的话中隐含的一些东西所吸引,脸部表情有些活跃。脸上渐渐流露出的某种贪婪微笑,使他脸有些扭曲变形。他用手掌拍着自己的膝盖,一边对着商人说道:
“好啊,现在才搞清楚,商人对我有多大作用。我所需之货物都是靠商人运来的。此外,商人也是我军士兵必不可少的一个帮手,在长期的战争中,我手下的士兵的确积累了不少财富,总不能让我的士兵随身携带这些财物去转战南北,带着它走遍世界各地吧。大胆!谁敢欺负这些效忠于我的商人,谁就会看到大限已到。你能不能告诉我,是哪些黄狗抢劫了你的财物,啊?”
“您的士兵多的就像春天里迁徙的候鸟一样数也数不清。倘若日后我遇到那些抢劫我财务的人,我就会认出并指给你看。”
速布台小声插话说:
“请允许我向你提个小建议。你让这个守护报时辰雄鸡的老头去扮演这些外国商人的庇护人和通译这么个角色,让他去干这件事儿,这人很聪明,我看他可以做好这件事儿,一方面把商人保护好,另一方面也把自己照顾好。”
“扎!就这么办!”拔都汗说完话,随即将盘着的腿放下来。
诺呼尔们前去扶着拔都汗走下供奉桌,他从教堂里向门口走去。拜跪在地上求见者见到他离开现场,呼喊声、喊冤声响彻教堂大厅内外:
“请等等!伟大英明的赛音汗,再听听我们的倾诉声啊!”
速布台扯着沙哑的嗓音说道:
“我早就对你说过不止一遍,把这些哭泣者赶到红胡子魔鬼那儿,越快越好!你正儿八经的事儿是打战,而不是在这里断事儿。诺呼尔们!把聚集在这儿的人都给我从这儿赶走,把这儿收拾干净妥当!”
蒙古大军以万户为行军作战单位继续向前行进。他们推进的队伍形状就像手掌上完全张开的五指一样,在沿途袭击、洗劫所遇城邑、村镇时,各行其是,互不干扰。例如,蒙古人对俄罗斯某地进行围猎行动时,一般都会采取将居住居民赶到村镇中心地带聚集的做法,先是把他们急需的皮革匠、武器制作工匠、缝纫匠等有一技之长的工匠从聚集的人群中筛选出来,其余的人统统杀掉。
蒙古、钦察等部族士兵每到一地,他们就会到乡村、城郊到处转悠,搜查每座民宅、房屋、木屋,寻找自己所需的财物,有时一无所获时,就会气不打一处来,便会大大咧咧地骂街起来:
“拔都汗把我们带到啥鬼地方来了!他曾经向我们讲述过这个神往的地方,说俄罗斯人多么富有,人人都戴着貂皮帽子、穿着海狸皮大衣,到了那儿我们每个士兵都有机会穿戴像样的衣物,像王公一样体面过活,变得像商人一样富有。可到现在我们还没有见到一个穿皮鞋的俄罗斯人。即使见到了,他们也就穿着打着补丁的家纺粗布无领上衣和破旧羊皮袄,脚上蹬着树皮鞋。唉!来这儿太不值得了!一路有多辛苦。这么大雪天,可怜那我的马儿在地上找不到可吃的一粒草籽,只好将就点,用从房屋顶上拔下来旧茅草或者黑麦粒儿填饱肚皮,有时不好消化,还生病。假如马病倒了,我们就完了,落到无马可乘地步就惨了。即使缴获了不少俄罗斯当地的马匹,骑坐起来也不好使,当地的马匹不善长途奔跑,在与我们的马相比差远啦。我们还不清楚,辎重马车会给我们大伙带过来啥玩意儿,恐怕除了牛肉外,不会有啥更值钱的东西,狐狸皮大衣那只是一种幻想啊。说到这儿,俄罗斯人还是挺有心计的,他们把值钱的东西和储备物品统统都藏到了千年深山老林里去,大雪又把通往森林里的道路深深掩埋起来。在那儿压根本就弄不到草料,到了那儿,连那些云杉树也会变成拦路虎,使骑士身心倍感孤独,被各种恐吓侵袭,死神也日夜威胁到.....”
由于未达到预期的发财之目的,蒙古士兵这心里头积蓄的怨恨和抱怨越来越多,于是,他们把这种怨恨和不满转移到俘虏身上撒气,迁怒。他们把俘虏衣物脱光,就连俘虏中衣不遮体的人也不放过,将他们往从教堂里向门口走去。拜跪在地上求见者见到他离开现场,呼喊声、喊冤声响彻教堂大厅内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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