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蒙古军呈五指状涌向各地,拔都率部向莫斯科挺进第3/4段
“我很想见见这些外国商人,跟他们聊一聊。”拔都汗又说,“不要杀他们,将他们带到我这儿就可以了。”
拔都汗骑着黑毛色战马,停在一棵高耸的千年古松树下。距离他不远处,有一座深埋在雪堆里的有些歪歪斜斜破旧小木屋。在这小木屋里肯定住着一个人家。从门楣上方一个小出烟口里向外冒出一缕青烟。两个诺呼尔来到一扇随便凑合地装上的小木门跟前使劲地敲门。木屋里传来一阵阵咳嗽声,紧接着又传来生气的叫骂声:
“谁呀?你们想干啥?真是见鬼了!别推了,房子要被弄坏了,房屋要塌了。”
几个蒙古人站在门跟前,仍在推门叫开。
小木门打开了。身穿粗呢衣裳的干瘪老人从屋内钻了出来。他那脸上皱褶的脸上长满花白的长汗毛,像小鸟身上的羽毛在他头顶上向四周翘立着。被烟呛出来的泪水在发红的眼睛里滚动着。他把自己的掌心搁在花白的眉毛上边,凝视着眼前这几个让他不得安神的诺呼尔仔细端详了半天。诺呼尔们一声不吱地动手抓住他的胳膊,一溜烟将他带到了拔都汗面前。这个老头儿高个子,面容有些消瘦,长期住在这矮小的屋子里已让他自然而然地养成了弯着腰走路的一种习惯。他走起路来,一会儿弯着腰一会儿把腰挺直了起来,就活像桔槔似的。
“你是什么人?”拔都汗开口问道。
“我在这儿守墓。”
“你叫啥名字?”
“我叫涅乌帕克伊,基督教名叫尼基塔。意思是‘鬼不理’。”
“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神圣的尼基塔是我的守护神,魔鬼都害怕他,见了他就离他远远的躲着走开。”
“我这儿呢,正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拔都汗随口说道。
“我有啥用啊?老了,而且病魔缠身。”
“你在这儿都干些什么?”
“祈求上帝赎罪。如有人求我,我还可以帮他驱赶魔鬼。”
“有哪些魔鬼?说说看。”
“魔鬼是些臭气熏天的下流胚,有犄角,长着尾巴,有时还扮着人脸出来活动,人一旦被他们缠上,他们会暗自高兴的。”
“我知道这种魔鬼。”拔都汗插话道,“我们把这一魔鬼称之为红色忙古斯。我们当中就有这种魔鬼,他们人面兽心,他们还给我惹了不少麻烦。你确实是个有用之才。你想干什么,给我说说,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尊称您。请准许我骑上我那匹老马沿莫斯科城周边,走遍红色村落,做些比如掩埋死者遗体的事儿就足矣。那些私人的遗体被随意丢弃野外且身后无一亲戚照料,即使是死尸,也是死不瞑目的。请这位大人高抬贵手,给我一张文书,免得让你的那些胆大妄为的士兵把我杀害了。”
拔都汗恩准地点了点头:
“尤尔达西!给他脖子上挂上一个木牌子,拿着这牌子,你就能躲过我刀剑,免遭杀戮。”
沉默少许,拔都汗又对眼前的守墓人--涅乌帕克伊说道:
“你能驱魔治病吗?”
“至高无上的蒙古汗!我能。我这儿有一些咒语、药水和干草药,可以驱魔治病,消除忧愁。,妙手回春,摘除病根......”
这时拔都汗已听不进涅乌帕克伊说的话了。
就在这时,莫斯科城后面远处,大火烧起来,一股股浓烟直冲天空。三个村落同时起了大火。在火红浓烟下金黄色火舌闪烁出一道道光亮。老房屋火势凶猛,霎时间照亮了半边天,烧焦的木板噼里啪啦地燃得更加欢畅。燃烧的木头被火烧断,跌落到邻近的房屋顶上,火势和火苗聚集起来,引发了又一场大火。人们乱作一团,在河面、城内来回奔波。正在河边挑水,一看这架势,扔下木桶,坐上马车,就往城门跑去。洗衣服的妇女也急忙拿起衣裤,四处逃窜。
“昔班尼!......昔班尼汗打过来了!”蒙古人顿时议论开了,“昔班尼汗从那边也赶过来,比我们这边还快!”
速布台勇士骑着战马走过来,眯着独眼也朝起火的地方望去,一边在沉思。
“昔班尼是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啊?”拔都汗一脸不悦地问道。
“昔班尼在放火烧城,”速布台勇士回复道,“他是从基兹德拉、乌格拉等冰封的河面上穿梭过来的,也是想赶在我部之前抢占莫斯科城啊!他封锁并阻止了企图向森林方向逃跑的居民。是时候了!你该下道圣旨,从城那边将城市封锁起来,将城内所有商人、工匠、手工艺人等先下手为强,抓到手。等着瞧吧!用不了多久,年轻的乌拉基米尔公爵就会到你脚下叩头求饶来的。”
“我就待在这儿,在这座山上,”拔都汗便从马背上下马,边说,“把我营帐在这儿搭建起来。”
速布台勇士不同意:
“离这儿不远处,有一处背风河谷地,附近还有个村落,我看在那儿安营扎寨比较合适。征服者!我们应该到那儿选一处暖和的房子安顿下来,再说。”
“我不想去那儿。这些年我们已经习惯围着篝火旁睡觉歇脚了。”
“说的没错,”速速布台勇士说,“不过在这样冰天雪地里你何苦受烟熏火燎之苦呢?莫斯科仅靠徒手道是拿不下来的。这城内不是还有一个老奸巨猾的老家伙在坐镇嘛。说不定,我们要跟他斗上一阵子呢。”
“就算这样,这莫斯科最终还会落如我的手里的!”
拔都汗与其兄弟昔班尼汗联合起来,围攻莫斯科城的战斗持续了整整五天多了。凭借厚实坚固板墙防御,市民们顽强地进行了抵抗,将乘着云梯爬上来的蒙古士兵打翻在地。由菲利普.尼扬尼卡老帅和乌拉基米尔公爵共同指挥了这场守城战斗。他们采取了防御措施,不断用新生力量替换那些坚守阵地身心已极度疲惫不堪的士兵,与此同时,向守城薄弱的地段还增派了支援力量。
围城战持续到了第五天,这时蒙古人的攻城器也运到了。他们向城内发射了无数可燃烧的长箭,这种箭的箭头上绑着棉絮,棉絮上浸泡燃油,还可以点燃的长箭。随着长箭的发射和在城内的落地,几处木屋已经燃烧起来。这时候人们已经顾不上去灭火了。
在河岸处,在两堆燃烧的篝火之间空地,一颗松木倾倒在地上。在松木树干上铺着一块地毯。这时拔都汗就落在地毯上,速布台勇士就坐在拔都汗身旁。他们俩冷漠地看着眼前被大火燃烧的这座城。对他们来讲,眼前的莫斯科算不了啥。不管城邑规模大与小,结果不都一样么。在几十年的征战中,他们恣意摧毁掉了如中原、花拉子模等国,不计其数,用战火烧尽了多少座城邑.....
诺呼尔们押着一群俘虏向征服者所在的方向走过来。俘虏们被拔光身上的衣裤,全身虽冻的发抖且被绳索捆绑着,但这些俘虏仍保持着高傲的神态。
在这群俘虏中有一个俘虏很特殊,格外引人注目,他穿戴整洁,显然,他的特殊身份和地位更加引人注目和关切,也使他避免了遭受蒙古人对其实施的皮肉之苦。他身上还披着一件宽松的貂皮镶边的深红色坎肩,坎肩里穿一条丝绸长衣,脚上套穿着一个条格毛线袜和带金属扣环的棉鞋,头上戴着一顶插满羽毛的金丝绒宽边帽子。他的衣着打扮和气质充分说明,这个俘虏是一个外国人。
与诺呼尔一起押送俘虏过来的还有法基赫?哈吉?拉希姆,其后跟着纳扎尔?凯勒泽克老人。他们走到拔都汗面前,停了下来。老头儿-纳扎尔?凯勒泽克满脸皱褶、下巴下留着一撮山羊胡子,身体精瘦,眨巴着贼溜溜来回转动的一双眼睛。这时,他站在这一行人队形前面,尽量摆出一副肩负重任的模样,引人关注。他一手握着捆绑俘虏之绳索,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露出寒光的弯刀。他摘掉带护耳的毡毛,双膝着地在蒙古大军统帅面前施跪拜礼。那个衣着花哨的俘虏也跟着摘掉头上戴着的帽子。
“跪下!”纳扎尔?凯勒泽克大声发出口令。
俘虏们一下子跪拜在雪地上。
“他们是些什么人?”
“你不是想见见外国商人嘛。这不他们就是那些商人。他们就是那些大船、货仓的主儿。我和法基赫?哈吉?拉希姆冒着风险且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们从捆绑的绳索上解救出来,这不把他们就带到这儿来了。这个穿着有些讲究的人就是他们的头儿。他尝到了蒙古人的厉害滋味—他也被拔了精光,脸上也留下了一道紫斑块伤痕。不过,这次到这儿来,他为了取悦于您---炫目者,他还特意从自己秘密仓库中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一套漂亮的节日礼服穿在身上,想以这身体面的打扮与您见面。”
“那让他讲讲吧,他从哪儿来,”拔都汗下旨到,“他是谁?叫啥名字?从哪个国家哪座城市到这儿来的,他在这儿有何公干?”
外国商会头目起身,向前迈出一步,朝拔都汗倾斜身体,拍了拍插着羽毛宽边帽子,做要弹掉帽子上下落的雪花的动作。商人然后就操起俄语来,看起来,他很早就掌握了俄语。通译听后再把俄语翻译成蒙古语给拔都汗听:
“我和我另外两个受尊重的同伴一样,都来自德意志的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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