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第3/4段
年少时,我确实有想过成为一名飞檐走壁的大侠,可后来流落在外才知道,大侠也没什么好的,辛辛苦苦到头来还不是没钱得去讨口饭吃。
人群经历了短暂惊吓后,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而我和巴卫则被民众簇拥着,除了一方面接受他们的感谢外,还得抽空找到彼此。
于人群中好不容易碰头了,巴卫问道“咱们要追吗?”
我点点头,却是表示“不急”。
那封信上是让我动手处理,但又没说非得在这儿。而且,仅从那一幕小插曲就能看出来,官方也是在钓鱼,暗棋不只是这一点武人,恐怕还留有后手在里面。
如此一来,我倒是对那被劫之人的身份感兴趣了。
门玉坊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
联想到景玉楼中出现的那一伙魔人,以及她豢养的那些门客和私园中堪称奢靡的妖宠们,我要是在这城中为官,想必也得找她的麻烦。
不过,她背后的势力是整座剑南道的地下贸易,仅凭这一点,别人想动她就得掂量掂量。
“有靠山确实不错。”我是如此评价的,本来我无意掺和这些凡人琐事,但想要取得对方信任,快速达成目的就得先取信于她。
“我有想到一个更好的方法,直接把那囚犯带到她面前,这份礼她应该不会不喜欢。”
这次,巴卫罕见的问了一个严肃的事情,他说“她值得信任吗?”
我摇了摇头,表示“这不重要,她的算计再深终究也伤不到我们分毫,而只要见到她背后那人,我们就能联系上你的主人。这就是我们现在这样做的理由,你能理解吗?”
巴卫点了点头不再有疑惑。
城中势力尽数往那里追赶,而不用想我都知道,那些劫人的,最终大部分都会死,而且也是必死的。只不过,相对他们的目的,这些人的死对于大局来说并不重要。
若非我早先甩下的那截黄符正贴在那人背心上,恐怕也得在这茫茫多的古都诸坊中迷失。
围堵逃犯的猎人们争前往后尽展各自才能,而猎物也是做足了准备而来,一切都在彼此间的激烈博弈中有来有往。
很多时候,我并不是很能理解这些人打生打死的目的,看着他们投入生命在进行一场无关他们个人命运的争斗,实在是让人有些痛心。
几次下来,巴卫都察觉到我的失态。或许在他眼里,我作为神灵,很多时候都表现的过于软弱。
其实,我并不愿意成为所谓的神,从始至终,我都只是想安安稳稳的过一个平凡人的生活。但是,师傅师姐的死,钟洪武,楚清河,福生,方知有等等,这些人成了我在人间坚持下去的牵绊。
我努力着不愿就此颓废下去的理由,不仅仅是为了向地府和黑莲讨回一个公道,也是为了应对来自千日之后那位莫名其妙要找我决斗的妖王的战帖。
虽然,这很大程度上是女人为了督促我,她一直以来在谋划着什么我都不得而知,但我能感觉到她开始要进行到一个关键的地步,而且正逼赶着催促我去站到她身边。
这次回去,我想向她问清楚,至少我得知道,我究竟是为什么而战。
时间来到了申末,互送囚犯的人员已经锐减至两人,其余成员已经在护送他们逃亡的过程中尽数牺牲。
很快,他们也将迎来分别,死亡如同影子紧随其后。
灰头土脸的囚犯目送那位死士的背影,深深叹息了一声,他压抑着愤怒,目光中好似燃烧起一团火焰,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没有人会去怀疑他的决心。
“我掩护你最后一段路,到了那儿我的使命就完成了。”最后剩下的那位面庞上涂抹满彩色油污的男人将一条小巧布袋取下塞到那位囚犯的怀中。
饱受折磨的犯人对此只是点头,他的嗓子已经坏死,但从那沙漏般的眼眸里倒映着一个人的决绝,他艰难嘶吼出声“幸不辱命。”
是的,这是他们计划中最后一环,只要按部就班…
这处无人的角落里,突然飘过来两道黄色的纸张。那黄纸无声无息间落在角落二人的肩上,随即,一股无形压力顿时牵扯住了两人,以至于除了呼吸,再不能发出任何声响。
“不好意思,暂且委屈二位了。”一个声音从旁边响起,那二人的位置是无法看见来者的面孔的。
只听见轻快的脚步声在耳边响了几下,那囚犯好似雕像般被人硬生生搬起,随即,那人轻轻咳嗽了下,原本被黄符贴着的另一个人猛地挣脱开束缚,他急忙转身,却见四周空空荡荡再无一人。
一辆马车行驶向景玉楼,车厢内只有巴卫一个人。
…
景玉楼上,门玉坊听见侍女烟青一件一件的细细禀报,她那特意做男儿妆的宽眉皱起,随即又问“他们现在是在回来的路上?”
侍女烟青回道“是的公子,探子们亲眼看见那一盂道长和巴卫两人上了同一辆马车,直接往景玉楼而来。”
一脸不敢相信的门玉坊身子重新靠回椅背,以她的估计,那二人并非胆小怕事之辈,而广场人众多官家人其实并没有几个能对他们造成威胁的,真正的杀招不在那儿,而是在他们来领赏的地儿。
“可,他们竟然敢无功而返,这是…向我宣告,他的无能为力?呵呵,看来这栖云宗传人也不过如此。”门玉坊越想越觉得之前是高看了一盂和巴卫,料想这世间诸多事情,哪来那么多不讲道理的怪物存在。即是来这西都,自当仍由她摆布才是。
不过…
门玉坊脸上表情缓和,她本身对于一盂的观感还是不错的,若非那位下令必须得杀,她其实还真有点舍不得。
手中握着的那块折扇在额角轻轻砸了砸,门玉坊在考虑到底要拿这位怎么处理。
然而,门外有人来报。
“公子,一盂道长求见?”那小厮跪立在门外。
门玉坊听了眉头挑了挑,问向旁边的侍女烟青道“你不是说他于一刻前才上的车吗?”
婢女烟青也无奈,她只是传话的,并非亲眼所见。
“算了,让他进来。”门玉坊摆了摆手,等了不多时,见大门外,一个穿便衣道袍的男人大摇大摆的进来了,而在他身后,一根红绳拴着位披头散发的男人。
门玉坊见了我,当即脸色一诧,她又看了眼我身后那面容枯槁的囚犯,表情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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