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盖不住了第2/3段
“功法虽好却可遇不可求。”王山不察宠渡异样,兀自补充道,“即如高深佛功,人家镇宗的法门自难轻传。”
“万一有缘呢?”宠渡回转心绪。
“哈哈。他佛门倒讲究这个。”王山不由笑起来,“奈何‘有缘’只是糊弄之辞。你小子也非初入江湖的愣头青,岂不知个中门道?”
“看来只能听天由命了。”
“能盘算至此固是难得。不过八字还没一撇,真有弟子浸染妖性时再论不迟。”王山劝道,“积虑过甚容易束手束脚。务当警醒才是。”
“您眼巴前儿活生生就有一例啊。”宠渡心头苦笑,却不敢表露端倪,只笑道:“承蒙前辈提点。也算就此了却这桩因果。如何?”
“一码归一码。”王山拂袖间佯作嗔怒,“还那句话:凡有所求但说无妨。”
“要不说前辈豪爽。”宠渡打趣道,“这是允了一张空白银票,让小子随意往上填啊。”
“不怕你胃口大就怕你吃不下。”王山哈哈畅笑,“当务之急且随我去召集那帮不成器的徒儿。另有几事尚需交待清楚。”
且不言丹云峰一应安排停当,单说王山夜赴神照峰商讨闭关事宜,顺带备言日间始末,只教落云子听得愁眉紧锁沉默不语,半晌方道:“你说……这真是他一介炼气喽啰自个儿琢磨出来的?那么短暂的工夫。”
“后生可畏。”王山完全理解眼前这位宗主大人此刻的观感,毕竟当时自己同样觉着不可思议,“我儿这都准备结婴了。假不了。”
落云子长叹一声略显力不从心,实在连月来琐事纷扰:先有细作疑云,后有横眉老祖音讯断绝,次有黑风老妖破印,再有四宗联考亟需绸缪,而今王山又因一则丹论报请闭关。
其余诸项虽则紧迫,所幸按部就班即可;单细作一事有燃眉之急。
值此决战前夕的关键时候,细作一事若无定论必然埋下天大隐患,甚而特定情势下或能左右战局走向,着实令人如芒在背寝食难安。
一个陈词。
一个宠渡。
呵。凑一块儿正好一挑。
冥冥之中,落云子直觉着他两个必有其一与玄阴宗脱不开干系。
偏偏陈词数月来一如过往百十年那般稳如老狗,纵使被飞耳峰弟子刨根究底掘了祖上三代也无任何异状;而宠渡同样无甚出格举动,只是在某些方面展露出来的可怖才华的确教人猝不及防了些。
——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啊。
“纵然如你所言,我亦有所虑。”落云子揉了揉眉心,“不过仅就丹论本身而言,瑕不掩瑜。”
“……尚可。”连续所阅经典何其高深莫测,对丹论的评价难免较落云子低上半筹。
“能获大道子如此称许,”薛灿灿躬立在侧,“已是三世修来的福分。”
“就看落云子那边作何区处了。”连续将篇页随意弃在一旁,隔空望向神照峰,片刻后重新拾起棋盘边儿上的某部佛经。
“……不妨推行全宗。”落云子同样放下丹论。
“到底是草创。通览全篇,其更似心法总纲,于具体法门所涉不多。”王山应道,“有否必要由我补充梳理之后再行颁发?”
“你峰专修此道,自当如此。余者大可不必。就此原本或能少些限制,能悟多少全看彼等造化。”
“宗主思虑周全。”
“补全一事颇费心神,待你出关之后再论迟。”落云子话锋一转,“筹备得如何?”
“一切妥当。”
“如此甚好。”
月近中天,不知不觉已过二更时分。
想来闭关之类的事务非属机要,落云子并未屏退门外值守弟子。恰逢刘力今日当差,便竖起耳朵将二人所论听了个大概。
于是,消息就这么传了出去。
与此相关的常用说法是“不胫而走”,经多方串联探听,近乎在当晚三更前后——根本毋需等到次日清晨,宠渡丹理大佬的身分好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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