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思疑第2/3段
如此恩示未免太重,但初宁见嬴政正在兴头之上,便咽下话不再多言。此后,嬴政接尉缭入宫与之同住文雍阁彻夜畅谈,甚至衣服食饮皆与同之。
初宁在承元殿听见赵高的汇报,未免不觉失了君臣之礼,听见还有王媛常常在二人谈论之时侍奉笔墨,更是来气,于是当赵高说大王想要初宁准备晚膳,请尉缭一道用膳,便怒道:“岂有此理!你去回了,我不做!”
赵高哪敢据实回禀,只得说王后身体不适而推辞了。嬴政闻言才想起,这些时日冷落了初宁,便去了承元殿,彼时,初宁正拿着《周礼》躺在软塌上。
嬴政从她手上夺过书卷,道:“不是身子不适吗?怎么不歇着?”
初宁闻言便知是赵高为自己编织的说辞,“我没有哪里不适,只是不想动手准备晚膳而已。”她想了想,故作姿态道:“大王若想款待尉缭,不如劳王良人准备?”
嬴政笑道:“她的身份上不得台面,还是得王后准备才能彰显重视。”
初宁娇哼道:“上不得台面也已在人前显摆多时了。”说着,她坐起身子来,郑重道:“政哥哥总是想着法子彰显隆恩浩荡,可曾想过你对尉缭的恩宠已经远越礼制,过犹不及了?”
嬴政敛了笑意,“尉缭深谋若谷,我不过是多些敬重,何言过犹不及?”
初宁看着他的神色,徐徐道:“政哥哥礼贤下士是没错,但尊为上位者不陵人也不可太平易近人。宗法维护尊卑,从而巩固天子统治,循行礼仪,有别有和方能统叙万事,大王意在以法治国,岂能为一人而非礼僭越?”她见嬴政并未生气,便靠过去倚在他肩上,“且大秦谋士足智多谋之人又不止他一个,政哥哥却独独厚待于他,岂不有失偏颇,未免会寒了其他人的心?”
沉默片刻,嬴政轻叹一声,拉起初宁的手,“这些话只有你敢说,我心底的话也只能对你说。”
初宁与嬴政十指相扣,贴紧他手心的温暖,“贴心之人自然要无话不说的,政哥哥要说什么我都听着。”
“我也知我与尉缭衣食同行,外间非议不少,但正因我与尉缭相处甚密,才发觉他并非披心相付,除却他的计策,我总觉他饰情矫行,颇为忧虑,却又不肯直言相告,所以我虽宠他,却也未全信他。”
初宁见过尉缭几次,但都冠冕觐见而已,并未与之交谈过多,故而也看不出他的真心。嬴政虽然多疑,却也不是一步一鬼。她若有所思道:“风催高木,或许是尉缭也被外间非议所扰,才会心神不定。眼下他已留在宫中,必是走不了的,政哥哥大可宽心。”
嬴政轻轻颔首,初宁微微一笑:“立春将至,政哥哥不若在建章宫设宴,慰请群臣布施恩惠。”
“如此甚好。”嬴政神情舒展,“设宴之事,还劳梓童费心。”
次日,初宁召王媛叙话,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王媛一身素雅的白兰色宫装,缓缓笑道:“听闻近日你常去文雍阁侍奉笔墨?”
王媛道:“臣妾本不该打搅大王与尉卿,但听大王说起尉卿深谋若谷,臣妾敬佩之至,是而前去打发辰光...”
初宁笑意盎然,声音却隐有严厉,道:“文雍阁不似章台殿,到底现是外臣所居,你为妃嫔当以延续宗庙为重,岂能好奇沉外事?常常露面于外臣,不仅耽了礼仪,还失了庄重,应是少去方为妥当。”
王媛一惊,垂首惧道:“王后教导得是,今后臣妾一定注意言行举止。”
&e他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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