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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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佘砚轻叹,嗓音低沉了几分,“我不过是南国的罪人,是百姓和陛下眼中的叛国贼,所以就算你救了我,我又能去哪呢?”

  佘砚说自己是叛国贼是因为他对南国的百姓和君主彻底失望了。

  一腔忠心只为国,不敌小人诡计多。

  名将枉死万人唾,奸臣当道天不公。

  可怜他对南朝一腔赤城,怀着精忠报国的心,为守护南国百姓,他用血肉之躯驰骋疆场,抛头颅洒热血,从未有过一字怨言,可如今,就因为他能从兴朝活着回来,所以他就是叛国贼,百姓不分青红皂白的唾骂他,君王不辨是非的要杀他。

  佘砚心里苦不堪言,可佘砚是南国人,若是逃离了南国,这天地之大,他便如无家可归的无根漂萍,又能去哪呢?

  白清兰放下手中还未吃完的半块糕点,她复又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才笑道:“佘老将军,我记得你曾与我说过,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今日我不仅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送给你且还加一句,活着不仅有希望还有无限可能,佘老将军是为国为民的大英雄,英雄不该死在百姓的唾骂声中,而是要风风光光,堂堂正正的活着,哪怕就算死,也要死在战场,这才是一个英雄也是一个将军该有的归宿。贤圣遇谗慝,不免人君疑。佘老将军,您功高盖主,被君王猜忌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但是,若昨日我不去救您,您要真死在断头台上,那就是真的要遗臭万年了。所以,我希望你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才有机会为您证名。”

  白清兰是佘砚在担上投敌叛国的罪名后,第一个想让他活下来,为自己证名的人。

  百姓的唾骂如洪流沼泽,他陷入其中,无法自救,而白清兰的话却如一根稻草将他拉上了地面,让他重新活了下来。

  佘砚心有感动,他只觉白清兰这番掏心掏肺,实心实意的话如一股清流,撞击着自己那颗最为柔软的心脏,让佘砚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眶。

  白清兰并不在意佘砚的情绪,她自顾自说道:“佘老将军,若您没有地方可去,不如就等我在南朝做完自己的事情后,您跟着我回兴朝吧。当然,回兴朝不是要让您效忠谁,而是我想给您一个住所。我会在兴朝给您置办一间宅子,您就先安心的住在宅子里,韬光养晦,等遇到了合适的时机,你再出来做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顺道为自己证名!如何?”

  佘砚抿唇,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丫头,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白清兰抿唇一笑,“可能是因为您失了女儿我失了父亲,也可能是因为您那句一个女子想无依无靠的在这乱世中活下去很艰难,但你也希望我能好好活着。佘老将军,您都说了我是女儿身,想无依无靠在这乱世中存活很难,所以,我认个义父,不过分吧?”

  佘砚瞬间恍然大悟,他看着白清兰那张年轻鲜活的面孔,笑意加深,恍惚间,她的脑海中好似有佘淑长大成人后站在他面前,同他笑着,叫他爹爹的场景。

  那一声爹爹是佘砚心里最为渴望的声音。

  他总想着,若佘淑没死,此刻他和佘淑定是父慈女孝吧。

  佘砚有些失神的喃喃道:“若我的淑儿还活着,她大概也会像你一样,机智聪明,古灵精怪,很讨人喜欢。”

  佘砚提及爱女,一股苦到极致的酸涩感似一团熊熊烈火般,直冲心头,将那颗本就脆弱不堪的心脏烧的痛苦不已。

  佘砚红了眼眶,瞬间老泪纵横,哽咽出声。

  佘砚是一条铮铮铁骨的汉子,是一个骁勇善战的大将军。

  他从来不会向敌人示弱,更不会把自己最为柔软的一面轻易暴露人前,但今天,他却哭的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佘砚的哭声从隐忍到强烈,这十多年对妻女的日思夜想,愧疚自责都在这一刻化作了颗颗泪珠,从满是褶皱的脸上滑过。

  白清兰从袖中拿出一块洁白无瑕的帕子递给佘砚,她轻声安抚道:“老将军,擦擦泪水!”

  佘砚止住了哭声,他有些不满问道:“你为何还叫我老将军?”

  白清兰闻言,心下暗衬,没想到英勇无敌的佘老将军竟还有孩子气的一面。

  白清兰咧嘴一笑,附和道:“义父!”

  佘砚撇撇嘴,这才满意应道:“这还差不多!”

  佘砚伸手将白清兰手中的帕子接过,他转过身背对白清兰。

  佘砚一边用帕子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心下暗暗发誓,清兰,日后在这乱世中,爹就是你的靠山,爹一定会想方设法,甚至豁出性命护你周全,爹绝不会让你像我的淑儿一样,离爹而去。

  佘砚在心里暗发誓言,也不过只是想着弥补。将自己没有给到佘淑的爱尽数给到白清兰身上,他把白清兰当佘淑,就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佘淑还活着!

  佘砚擦过脸后,才转过身。佘砚对着白清兰咧嘴,笑的无比灿烂,似有一件丢失了许久的宝贝,如今失而复得一般。

  佘砚想着,面前的白清兰可能是老天对他的怜悯和补偿。毕竟他为南国征战了半生,如今临老临老,膝下却无一儿半女,而他的妻女又因意外去世,所以是老天可怜他,才给他又赐了一个乖巧的义女。

  但又让佘砚奇怪的是,他和白清兰虽然毫无血缘关系,但他每次看到白清兰时都只觉亲切,就好像看到了他离世的女儿。

  佘砚心里自我安慰,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白清兰关心道:“义父,您饿了吧?走,我们先去吃饭!”

  佘砚笑着连连应道:“好,好,吃饭去。”

  佘砚语毕,便兴高采烈的跟着白清兰出了房门,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离去。

  翌日一早,当皇宫里的钟声被太监敲的震天响时,满朝文武已穿好朝服,走入了大殿,恭恭敬敬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龙椅上,容烨一身龙袍,一脸将醒未醒的模样,慵懒的靠着。

  一旁的王石清了清嗓子,夹着嗓子高身呐喊,“跪拜行礼!”

  满朝文武闻言,纷纷下跪磕头,异口同声,“臣等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朝臣声音洪亮,声如洪钟,整整齐齐的声音在大殿内徘徊回响,许久后才渐渐散去。

  王石应声,“起!”

  “谢陛下!”

  众朝臣站起身,一脸严肃认真,不苟言笑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大殿寂静了许久,陆孚和裴子衿才走到大殿中央,两人不约而同的行了一脏烧的痛苦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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