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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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草屋建造的小屋子里,虞珺卿坐在矮凳上给清洗干净的小白狗上药包扎。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屋中的阿芙和阿糜警惕起来,两人缓缓走到门前,当看到门外人是白清兰一行人时,两人才卸下了防备。

  虞珺卿将包扎好的小狗抱在怀里,兴高采烈的跑出门去,可刚一出门就看见白清兰捂着胸口,好似身负重伤一般。

  “师傅,你怎么了?”

  邵怀澈从另一间草屋中走到白清兰身侧,他急切关心道。

  白清兰止住脚步,她平静开口,“我没事,但黄菊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清兰,先去处理伤口吧!”

  楚熙打断道,陌风也在一旁附和,“是啊主子,等会再问也不迟。”

  “我的伤并无大碍,所以怀澈你先说吧。”

  陌风和楚熙知道白清兰性子倔强,他们也只能遵从白清兰的意愿,不再强迫她去疗伤。

  邵怀澈解释道:“建兴二十二年也就是承兴二十年,我娘回安丘时,遇到了身负重伤,无家可归的黄菊。我娘见她可怜便救了她,我娘给了她一笔钱就离开了安丘,后来她在安丘嫁给了施逸,还为施逸诞下一女取名施萍,黄姨为了养活丈夫和女儿,就来了郴州找到我娘,其一是为报恩,其二是想谋份差事,直到承兴二十八年,她就离开了邵府回了安丘,自那后,我与她在无联系。”

  待白清兰听完后,才转身离去。

  跟在众人身后的佘砚一脸不解的问虞珺卿,白清兰怎么知道他在树林狩猎,虞珺卿和佘砚边走边解释道:“姐姐一回来就问你去哪了?于是我就告诉她,你在树林狩猎,然后她就快马加鞭的赶去树林了。”

  佘砚听到白清兰如此关心自己,只觉心里暖洋洋的。他继续问道:“那这狗她喜欢吗?”

  虞珺卿微微摇头,“姐姐好像不喜欢但是又好像喜欢。”

  “那就先好好养着,万一她喜欢呢!”佘砚又继续追问道:“对了,那你知不知道她是怎么受伤的?她伤成这样,我心里着急啊!”

  虞珺卿摇了摇头,“不知道!”

  跟在众人里的邵怀澈拍了拍楚熙的衣袖,小声询问道:“楚熙,师傅怎么受伤了呀?她伤的重不重?”

  楚熙偏头看了看站在篱笆院里的佘砚,才小声与邵怀澈嘀咕道:“佘老不是中了我们在墓地里也中过的幻药吗?清兰是为了救佘老,被他一掌打伤的。清兰让我们瞒着佘老,免得佘老心有愧疚。”

  两人在小声商议时,却不知佘砚已在他们身后偷偷听到。

  佘砚闻言,心中愧疚如潮水涌上心头,深深的自责感让他眼眶微红,心里酸痛。但是他看见众人又在想方设法隐瞒他时,他为了不让众人担心,强行露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夜色渐浓,万籁俱寂。今夜无风无雪,只有一轮圆月高挂天际。

  牢房的门被重重推开,门猛地撞在石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呲~”

  皮鞭挥在空中,撕破长风的声音在白清兰耳边呼呼作响。

  白清兰一身素衣被绑在十字木桩上,她面容狼狈,脸上沾满污渍和鲜血,身上更是被皮鞭抽的遍体鳞伤,他头发疯散,双目轻阖,而手执皮鞭抽他的人正是容晖。

  “清兰,清兰……”

  楚熙被两个武功在宗师的护卫压倒在地,动弹不得。

  楚熙为救白清兰已经拼尽了全力,可最后还是不敌护卫,被护卫打了数掌后,鲜血已浸湿他全身上下,他呼吸微弱,身体里的五脏六腑好似都炸裂了一般,疼到他根本无力站起身来。

  “清兰,清兰……”

  楚熙的手虽被护卫反扣身后,但他一直在反抗挣扎,可每挣扎一下,护卫就将他压的更死。

  自白家被灭门后,容晖竟将白清兰压进了地牢,让她沦为阶下囚,在地牢里受尽折磨。

  而折磨她的原因竟是因为白清兰的不凡之命。

  而楚熙为了白清兰是一路杀到了此处,纵他精疲力尽,也不曾放弃拯救白清兰。

  只是最后被两个武功在宗师的影卫给重伤制服。

  白清兰此刻脸色苍白,头发被汗水和血水浸湿,而楚熙也和白清兰一样狼狈不堪。

  可每当楚熙看着面前的容晖拿着皮鞭,重重往白清兰身上每抽一鞭时,楚熙的心就好似架在火上烤一般,无比煎熬,痛苦难消。

  此刻,楚熙恨不能跑过去以身相替白清兰所承受的这些鞭打。

  看着那皮鞭在白清兰的身上留下一道道深可见骨的鞭痕,而白清兰只是紧咬唇瓣,眉头紧蹙,双眼紧闭,一声不吭时,楚熙一颗心痛到仿佛碎掉。

  但当楚熙肉眼可见的看见白清兰的身体在微微颤抖时,楚熙知道,他定是痛极了。

  被楚熙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大小姐何时受过这等罪?看着容晖那副对白清兰行刑时,洋洋得意的模样,让楚熙恨不能此刻就与压住他的影卫以命相搏,然后来到容晖面前,将他碎尸万段,五马分尸。

  楚熙一双勾人心神的凤眸里此刻全是怨恨和担忧,但心里却是自责不已。

  他怨恨容晖敢这么对他手心的宝,担忧白清兰是不是很疼,毕竟白清兰只是表面坚强,实际上她和这世间万千女子没二样,她也会累,怕疼,甚至她比寻常女子更怕疼,至于自责,是怪自己武功不济,保护不了白清兰,让她受这样的罪。

  楚熙厉声质问道:“你到底想怎样才能放过她?”

  容晖停了手中的鞭子,没再鞭打白清兰,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玩味一笑,“怎么?心疼了?”

  楚熙不服气的猛烈挣扎了几下,却又一次被影卫强制按下。

  容晖轻叹,他不紧不慢说道:“虽然朕也很欣赏她,但是像她这样智勇无双,又有惊天伟地之才,安邦定国之策的女子是真的留不得,否则以后将会是我兴朝,最大的隐患。”

  楚熙知道此时他和白清兰都已经沦为阶下囚,楚熙倒是能硬气不服软,可是白清兰该怎么办?

  楚熙只能将面上的怒气敛去,平心静气解释道:“皇叔,把她教给臣,臣向您保证,有臣看着她,她就不会是兴朝的威胁。”

  容晖冷笑一声,“你对她情深似海,所以你让朕怎么信你?”

  “那皇叔要如何才能信?”

  容晖想了想,“废了她的武功,断了她的全身筋脉,打断她的双腿,剜了他的眼,割了他的舌,砍了她的双手,如何?”

  如此一来,白清兰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废人了。

  容晖一字一句都在剜楚熙的心,若真如此,那白清兰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而且,像白清兰这么骄傲的人,她肯定宁愿一死,也绝不会苟延残喘的活着。

  楚熙咬了咬唇,心里一横,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但是,我要亲手废掉他的武功……”楚熙每说一句话,心里就好似被铁锤砸过一般,疼到他嘴唇都在颤抖,“亲手毁她全身上下……”

  容晖冷哼一声,“我还以为你有多爱她,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我只想她活着,她能在我的身边就好。”

  容晖摆了摆手,影卫会意,他们放开了楚熙后,恭敬的退到一侧。

  楚熙一手撑地,一手捂着疼痛不已的腹部,他缓缓站起身来,朝白清兰走来。

  他的眸中满是心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楚熙伸手轻轻捧起白清兰那张被汗水浸湿后混合灰尘的脸,这张脸已经好多天都没有清洗过了,楚熙拇指摩擦着白清兰的脸,轻声唤道:“清兰!”

  白清兰感觉到脸上传来冰冷的温度,她艰难的睁开眼,一双无神的眸子在看到楚熙时,她微微泛白的嘴唇微动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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