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记忆恢复第2/4段
“也就是说……这里真的是一片漆黑？”
他再次看向周身的黑暗，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双脚竟然并未触及任何实质性的地面。
这一发现让他更加确信，自己正身处在一个未知而诡异的空间之中。
迷星的眉心不自觉蹙了蹙，眼底带着一缕诧异。
难不成他被偷袭了？这里该不会是别人的领域吧。
就在迷星准备进一步探查四周之际，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道陌生的声音。
『你醒了。』
迷星动作一滞，整个人瞬间戒备了起来，“谁在说话。”
『吾，世界意识。』
“什么？”
迷星下意识掏了掏自己的耳朵，脸上的神色有些一言难尽。
很显然，他并不相信这个不知名的存在爆出的身份，甚至下意识回怼道:“你不会是想说你的名字就叫‘世界意识’吧。”
那道声音没有再回话。
想到还在外面与另一拨咒术师缠斗的老师，迷星终于失去耐心，他试图再次展开领域，却发现自己还处在术式熔断中，无法使用任何术式。
该死。
他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突生的烦躁，开口打破了沉默，“既然你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那我也不想深究，现在，我只有一个要求——立刻放我离开这里。”
『你不能出去。』
“为什么。”迷星的声音冷了下来，“难不成，你也想我的命？”
世界意识并未直接回应这个尖锐的问题，而是语气平静道:『吾知道你出去后想见谁，但是……不可以，你已经在吾不注意的情况下，犯下了一个大错，吾绝不允许你将这错误继续扩大，从而酿造出无法弥补的灾难。』
“什么错误？”迷星皱起了眉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鬼话。”
『你看。』
世界意识没有再过多解释，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一团亮着光的白雾，慢慢飘到了迷星的面前。
他一脸戒备的看着，正准备往后移一点远离这不知底细的东西时，却看见，白雾的中心泛起了一圈圈波动，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在朦胧中渐渐清晰起来。
这是……老师？！
天空中，细雨绵绵不绝，他正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狼藉的土地上，手里拿着自己想要送给他的小老虎看着。
迷星的心猛地一颤，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但还未等他看清楚老师的神色，眼前的白雾便带老师的身影像被风吹散了一样，忽的消散在了他的面前。
『看见了吗。』
『你让一个本不应该和爱这个东西牵扯上的存在触碰到了这个界限，这便是你犯下的错。』
迷星:“……”
这人神神叨叨的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给他看了这么一段画面就说他犯了错，脑袋难不成有病？
他这么想着，也问出了声。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如果你还不明白，那这个呢。』
白雾重新聚拢，待看完这次显现的画面。
“啪。”
迷星手握着折扇轻拍向自己的手心，惊呼道，“原来是这样。”
『明白了……』
“我就说那个季节怎么可能会有蚊子，原来我嘴变肿是老师咬的啊。”
『……』
看着眼前再次消散的白雾，迷星一头雾水地对着眼前的黑暗，再次询问道:“然后呢，我还是没明白你想表达什么。”
空气安静了几秒。
『算了，这不重要，毕竟错误已经犯下，吾现在要做的只有修正。』
『所以，你，该回来了。』
明明耳边的声音从头到尾都是平静无波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迷星听着这最后一句话，却无端的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
他歪了歪脑袋，折扇抵着下巴，声音散漫的开腔，“回来？我要回哪去？”
『回到吾这里，你本来就是意识的一部分。』
“莫名其妙，我懒得和你继续掰扯下去了，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能够看到我和老师发生的一切，但这恐怕就是这个领域的效果吧。”
说着，迷星扫了一眼周身的黑暗，熔断已经结束的他随手将“认输”插在腰间，抬手结印，准备再次领域展开。
“领域展开，聚原分……”
『如果你不信的话，再看看这个。』
白光乍现，黑暗褪去，周围的景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迷星维持着双手结印的姿态，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这是……什么？
面前的人，尽管面容与自己的老师大相径庭，但那双赤红的四目，周身的气势，以及脸颊上熟悉的黑纹，都在告诉他，这就是他亲爱的老师。
随着画面快速闪动，激烈的战斗场面令人目不暇接，老师正与众多陌生的咒术师交锋，场景中的建筑奇异而陌生，与他记忆中熟悉的一切都大相径庭，可以说是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迷星的心中涌动着无数疑问，却一时之间无法理清头绪，只能怔怔地像一个透明人那样站在其中，注视着自己的老师在一场场地战斗中逐渐变得满身狼狈。
这肯定是假的。
只是这个人想要骗自己罢了。
他的老师那么强，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迷星在内心不断对自己说着，却又因场景过于真实，而不受控制地伸出手，试图阻止这一切，可看着从自己的身体间穿过去的一道道攻击，他又像是才反应过来这一切的虚幻而缓慢地放下了手。
迷星的心中莫名涌起一阵慌乱，低垂着眼眸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画面，沉默了很久，才张了张口，又试图在嘴角挑起一个弧度，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努力也无法办到这件事，所以他只能面无表情地开口道:“我不信，你在骗我，这些肯定都是假的。”
『是吗？但从你犯下错误开始，吾就已经提醒过你很多次了，可你好像都只把它当成了噩梦。』
什么？
迷星神色空了一瞬，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无声无息。
他愣怔片刻，随后迟缓地转动脖颈，不自觉抬起手，重重咬了右手食指的关节，仿佛只有疼痛才能让他冷静下来。
可是……黑暗，下坠，耳边隐隐约约地说话声，好像一切都对上了。
世界意识就像是个旁观者一样，丝毫没有在意迷星的这幅模样，继续平静的诉说道:『这个世界就像是一场早已被安排好的戏剧，每一个生命体——从微不足道的尘埃到浩瀚星辰下的智慧生物，都扮演着各自既定的角色，沿着预设的轨迹缓缓前行，而这就是他的结局。』
快速闪动的画面渐渐稳定下来，终于恢复了正常的流动。
待看清眼前的一切，迷星的瞳孔骤缩，踉跄了一步，神色空茫地看着陌生少年手中逐渐溢散的诅咒。
“等，等一下。”
他喃喃出声，再次伸出手，想要挽留些什么，可眼前的画面却在这一刻再次重归于黑暗。
迷星维持着探出手的动作，久久呆立在那里，牙关咬的极紧，可出声的力气却在这一刻仿佛消失殆尽。
什么既定的结局，他绝不相信这会是老师拥有的未来。
他狠狠闭上眼，拼命压抑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杀意，不让其轻易外泄。
然而，世界意识那平静的声音依旧在他耳畔回响。
<妙，我懒得和你继续掰扯下去了，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能够看到我和老师发生的一切，但这恐怕就是这个领域的效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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