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融入大凉山第2/4段
过了一会儿,人群里那个改名孝问的老头突然呈现出一副呲牙咧嘴的形象,表情极其夸张,说哎哟哟,哎哟哟。众老头都知道他尿尿特别勤奋,就以为他又想尿尿,大家曾取笑过他的肾,说他的肾在年轻时出力太大,功能已减退到乱七八糟的程度,造成了尿尿时间间隔很短的现象。由于取绰号的风气早又回来,大家又给他取了个新的绰号叫冰糖葫芦,以资取笑之意。冰糖葫芦向来有随地小便的不良习惯,哪怕稍有一点尿憋感即解下裤带侧身或就地而尿。他还总结出了一整套尿尿不出声响的先进经验-往往不等人们发现时就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问题解决掉了。所以当第二天大家再次聚会,总会意外地看到在他呆过的地方有一小片尿渍,已经结成一串动人的冰糖葫芦的形状。可这次人们却看到冰糖葫芦连比划带吆喝地从人堆里跑出去,皱着眉头去找茅坑去了。大家虽略感奇怪,但考虑到冰糖葫芦有前去进行大便的可能性,找茅坑无可厚非,便没把事情放在心上。当冰糖葫芦再次出现时聚会已近尾声,人们看到他表情尴尬地朝众人笑了笑,解释说这几天肠胃不好,光拉肚子,嗯,光拉肚子。心事重重地往墙上一倚,不再说话。然后众人就收摊子回家,冰糖葫芦走在最后头。辉爷透过攒动的人头,朝他轻轻地扫了一般
在此后的十几天时间里,众人心领神会,如法炮制,皆以各种由光顾了诱人的小泥屋。人们自小泥屋归来,个个表情暧昧,多是脸哭相,有的却也像是沾了大便宜似的,张着嘴直乐呵。人问他乐件么,他就说心里有高兴的事儿能不乐吗!还得意地跺一下脚,说,啊,高兴啊。这就令人疑惑了,被拒绝的老头先是觉得哑巴女人亏自己,如是便太不像话,不公平么。在野牛岭时,无论大家搞来什么好东西,都是“哥俩见了面,至少分一半”的,这是规矩。紧接着骂邈人下手太黑,连一个哑巴女人也不放过,自己没能得逞,还不是因为心慈手软。于是,队伍里一时出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不团结现象,猜忌的阴云笼罩着韩村这个小小的聪明集团。有一天,蔫黄瓜老头气不打一处来,竟情不自禁地朝那张笑呵呵的脸上掴了一掌,愤愤地骂道,操你娘,再叫你乐啊,高兴啊,你嚷嚷起来还莫完莫了啦!这一掌无疑像是扔了一颗炸弹,人群顿时大乱,众老头扭打在了一起。辉爷是最后一个到小泥屋去的,辉爷到小泥屋后的具体细节已经像这个韩村遥远的传说一样无法考证,但当辉爷自小泥屋归来,人们从他那铁青色的脸上读到了某种灾难的意味,这使他们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野牛岭那些恣意快活却又提心吊胆的岁月。那时候,每当战事来临,他们总是随时准备弃岭而逃,把从山下抢来的女人和粮食恭手相让给另一伙更为强大的匪帮。那时候,长相酷似野牛的土匪老大还活着,他们都叫他“司令”。野牛老大每天都要对他们进行训话,而辉爷身为军师,总是屁颠屁颠地立在野牛老大的旁侧,添茶续水,出谋划策。他们记得,野牛老大爱在训话时放屁,常常训话少屁声多,并且把屁放得曲里拐弯,他们就忍不住笑。每逢这时,猴爷总是拍一拍腰间的匣子枪,把弟兄们的笑声毫不客气地送回肚子里老老实实呆着去。后来野牛老大在一次突围中死了,他中了一粒自背后飞来的子弹。自那以后,猴爷就开始正式给他们训起话来。辉爷职务高了但本色不变,他仍愿意让人们叫他二爷,说叫二爷听着亲切,并对某些家伙人一阔脸就变的做法大加谴责。弟兄们皆为之感动,便一直对他以二爷相称,并延续至今。现在,虽说时过境迁,大家早已成了平民百姓,万般风流都随落花飘然而去,可多年的训话传统还是保留了下来。
看到辉爷这般脸色,大家心里都很兴奋,三下五除二,动作迅速地自觉排好了队,等待辉爷出面训话。自来韩村后,辉爷对这帮老部下的训话活动已不再经常开展,眼看着入土的人了,老训话还成;训话也很累,每次都要提前一天打腹稿,还要一次比一次有新的内容。可不能像野牛老大那样,肚子里明明没什么孝(学)问,却硬撑着要给弟兄们训话,结果急得直放夹生屁不是?让弟兄们耻笑了。近年来,辉爷很少训话的原因多半由于韩村的傻瓜们将他们的位置给取代了,因为给傻瓜训话基本上不用动脑筋,算是一种有趣的休息娱乐项目,何乐而不为呢。这样,众弟出去,皱着眉头去找茅坑去了。大家虽略感奇怪,但考虑到冰糖葫芦有前去进行大便的可能性,找茅坑无可厚非,便没把事情放在心上。当冰糖葫芦再次出现时聚会已近尾声,人们看到他表情尴尬地朝众人笑了笑,解释说这几天肠胃不好,光拉肚子,嗯,光拉肚子。心事重重地往墙上一倚,不再说话。然后众人就收摊子回家,冰糖葫芦走在最后头。辉爷透过攒动的人头,朝他轻轻地扫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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