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逃不开的第2/3段
潇康把她的手腕抓住,也不知是清醒还是糊涂,将人缓缓拉进怀里。那侍女顿时浑身冰凉,微微战栗起来,只感觉潇康双臂环在她腰上,发出几声含混不清的呓语,呼吸埋在自己胸前,忽急忽缓,似悲似喜。
好一会儿,他没有进一步动作,像是睡着了。
侍女闭上眼,不敢睡,但也不敢动。
……
“康哥,你给我编辫子好不好?”
潇康在半梦半醒之间抽搐了一下,呼吸沉重,眉头凑得紧紧。
……
“你看这个头绳好看吗?我帮吴婶子挑水,她送给我的。”
……
“没有人打我啊……你不用看。”
……
潇康在飘摇不定的意识海里拼凑模糊的记忆,是女孩消瘦的肩上那刺眼的淤青。争执、哭求。最后他受不了,夺门而出,在山里混了一夜。
玫敏心漫山遍野地找他,一不小心滚下山崖。
“……”
潇康很迷惑。
那至少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他都说不清究竟是不是自己臆造的。梦里的玫敏心抱着一棵石缝里伸出来的树干,好可怜,吹了一晚上的冷风。
肯定是假的吧?
他想,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自己为什么不去救她呢?
……
——是解脱吧?
董卿蓝的那些个问题,问得犀利极了。
然而潇康的心早就不会痛,硬要说痛,也就是在梦里。他睁开眼神魂归位,意识清晰之时,梦境自然如退潮般远去,过一会儿就会遗忘了。
侍女仍在怀里,全程闭目假寐,睡睡醒醒,这会儿全身都麻了。
潇康盯着窗外的暝然暮色,心想一整个白天都睡过去了么?这个时节,皖州的天黑得越来越早了。
侍女试探性地动了动,见他有松手的趋势,赶忙往床外一滑,顺手给主子掖好被角。
潇康还是很累,虚弱地趴着,不愿动弹,惫懒麻木。
侍女头昏脑涨,小心翼翼地问:“都督要喝水吗?婢子给您准备吃的。”
潇康不说话,觉得头很重,呼吸声悠长缓慢。他静静地仔细听,感觉有一道短促的气息声掺杂进来。
他先是皱了皱眉,豁然而起。
有人……床下!
侍女被吓得一抖,战战兢兢地不敢乱动。
而潇康的惊吓也着实不小,这房间里闹鬼了?脑中电光一闪——他妈的荆州人?
他压着一脸戾气下床,心脏砰砰直跳,即愤怒又不解,这会儿饶是他有钢铁般的神经都有点禁不起折腾了,做了点心理建设,动手把床掀起来。
——地上一个大麻袋。
“啊!”侍女捂住嘴,大惊失色。
潇康隔空给了她一个耳光。侍女被打得直接摔倒,牙血直流,半张脸高高肿起,一句话也不敢说。
那麻袋里的人挣扎起来了,听声音像个女人。
潇康不耐烦地把床立在一边,灵络一扫,感觉那里面的人手无寸铁,似乎完全无害的,以为又是柳妍儿那样的灵偶。但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塞到床底下是几个意思?
“我倒要看看。”潇康说着,挥手间气刃翻飞,贴着那里面的人形,单把麻袋砍了个七零八落。
里面的人受惊,更剧烈地扭动起来,发出几声呜咽。
然后风拂过,布料的碎片满屋乱飞,露出女人窈窕的身形,只不过手脚被缚,嘴里也塞了硬物。她都不知在床下躺多久了,哭得双眼通红,梨花带雨,凌乱的头发掩不住破碎和绝望。
潇康石化了。
——是梦吗?
——不,是陷阱……
潜意识里他知道,自己完了!
“都督……”那侍女不合时宜地开口,想辩解或者求饶。
潇康恍如一头受惊的猛兽,是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瞬间打出气刃,洞穿胸腔。
咚!
尸体倒地,热血溅到潇康脸上,一派狰狞。
“唔!!”玫敏心发不出声音,声带几乎要撕裂了,惊恐万状地挣扎起来。
&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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