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拐点第3/4段
吕裕龙连连咋舌。
……
“皖州,要打仗了啊?”
又有人议论着:“所谓师出有名。”
“他们还要公开表明态度,奠定一个基调,然后名正言顺地重启融蛊解药的研发吧?再把空间构术和崩玉理论送给天工府。”
“对,茉雁府别想染指了。”
“之后的晁都会显得很拥挤吧?”
“……呵呵。”
审判进行到这个阶段,气氛和之前明显不同,舆论已经有了导向,人们的思路也终于变得清晰起来。这场审判涵盖了怎样的政治目的,证人们所陈之事究竟有没有漏洞,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零零散散地拼凑出一个有头有尾的解释,而人们都知道,解释过后,就是要他们表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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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皓修修整过后,带洛桑一起出去,回到证人席上,不想错过好戏。卫律官法外开恩地给添了把椅子。
“诸葛大人,”霁慕白望着台上,说:“我其实算不得什么证人,也不是你们要找的嫌犯。此等大案,今日梳理到这个份上,我以真央灵术院综合榜首、慕州崇明阁长骑督军、四大贵族之霁慕家朝会代表的身份,想为夜柏府全族,说几句话。”
慕州人的心“咚”得一声沉底了,脸皮直发麻。一瞬间,怀化春感觉数道浸满恶意的眼光朝自己射来,那些情绪太过暴露,以至于立刻就被他察觉到。
霁慕白昂然道:“女帝应天年代,贵族专权,民不聊生,十三国有了灵术武装,纵横侵略,杀伐不断。可当年战场上用血肉铺路的是谁?是数千万的苦役和农奴,就如同此番晁都一夜时间死于非命的七千八百六十四人,他们再也没有机会说话了。”
众人眉头紧锁,感觉不妙。
“三百多年过去,为什么我们还是这样?”霁慕白痛心疾首地质问他们,“各界总说夜柏府不配入贵族之流,他们是暴发户,为女帝打开国门是叛变,广开言路推行工商是下作,扩张天赐军包围晁都是要夺塔谋逆……可在我眼里,他们是改天换地的先驱者!是静灵界傲立东方的奠基人。”
霁慕白气息一提,抖落了一身无形的枷锁,话音中那丝丝缕缕的颤抖被他藏起来,昂首挺胸地说:“霁慕白恳请判镇缉拿游军司令潇康,并且,重审八三年轩辕塔密使沈同文暗杀同僚,诬告夜柏腾老将军谋逆一案!”
人们的眼珠子瞪出来了。
岂料霁慕白还没说完!紧接着又照时间顺序列举了共计九桩大案,全是这十几年间袁重国打压夜柏府,盘剥天赐军的重要手段,话间以受害者身份将背后阴谋全带了出来。
群情激奋——
“满口胡言!”
“蒲瑾才是临死前随意攀咬……”
“这小子该拖下去虫狱十五年监禁!”
霁慕白字字铿锵地说:“一切证据,具在南通路四枫院,我可以提供清单,判官大人派人取来,一一核查便是!我霁慕白今日死谏,请把袁将军当年做过的事一一公开,还晁都百姓一个公道!”
好多人站起来了。
诸葛正辽再拍惊堂木,不过这会儿人们看他已经变了眼色——装模作样!
袁门在晁都好歹发展了二十多年,袁重国死了还有他的子侄孙辈,跳出来强调这些案子早已了结。但怀化春也不是没有发展群众工作的,对手先扰乱秩序,便有好事分子大声嚷嚷——说不定这里边有前总督和圣炎勾结的线索呐?
这话说得就太难听了!大家都是会传音术的,一时间群魔乱舞,唾沫横飞,谁也不让着谁。袁门现在日子不好过,本就草木皆兵受不得惊吓了,这一看怀化春朝他们捅刀不够,居然还把茉雁幽煌卖国的脏水泼他们身上,顿时暴起,指着茉雁煊煜骂了起来——
“总督大人是专挑软柿子捏吗?”
“谁不知道那才是真凶?”
“当年买通狱卒让董卿蓝偷渡出狱的是他家的许长贵!”
“八九年贪污的那十八万两黄金去哪里了?”
“为敌人创造战争兵器来打晁都!你们一族当诛!”
“卖国贼!西蛮人的走狗!”
“……”
茉雁煊煜也跳起来了。
白皓修大开眼界!这一刻他就像没进过城的乡下人一样,看花了眼。阚明瑞和洛桑的反应也差不多,瞪着眼睛身边左顾右盼。
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官员们集体失态了,这会儿跟菜市场吵架的泼妇没什么区别。夹在他们中间的,还有吃瓜群众吕裕龙、文禄昭之流,脸上被喷了唾沫星子,抱团戒备,免得被周围的人无处安放的拳头殃及。
几千人的骂仗声势何其浩大?眼看就有撸袖子动手的趋势,这封闭的弧形空间,不得打一个流血漂橹,天崩地裂?
——静灵界情绪喷薄的时刻!
感觉数道浸满恶意的眼光朝自己射来,那些情绪太过暴露,以至于立刻就被他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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