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总是把远徵当弟弟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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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殿的穿堂风随着打开的大门无声涌进,拂掉了我眼尾的泪,遍体伤痕的痛感在冷风中无比清晰,而卓砚安无可奈何的背影更令人心疼,此刻我对无锋的恨意已深入骨髓。

  身着丧服的众人一直等在门外,宫远徵抱臂倚在廊柱旁,眼角余光瞥见雾紫长裙的裙摆出现在殿门口,他本想一走了之,可想起宫冷商那一身伤痕又实在迈不开腿。

  宫紫商悄声喊我,向着宫远徵的方向一顿挤眉弄眼。

  我不明所以地挑了挑眉,她向后仰头还捎带着翻了个白眼,身旁看不下去的金繁撇了撇嘴,悄悄向我打了个宫门刀法里仰身的手势。

  我当即心领神会,宫紫商是想让我佯装晕倒。

  本还在犹豫的我,忽闻身后响起一阵铃铛声,定是宫远徵要迈步离开,下一刻我紧紧阖上眼身子一软便向后倒去,果然身后的狐裘锦袍带起一阵风,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我。

  而宫尚角的衣袂被上官浅握住,宫子羽的手腕则被云为衫抓牢,身旁的月长老唇边勾起一抹轻笑,望着落在宫远徵怀里的我。

  宫子羽在云为衫的眼神示意下反应过来,他干笑两声,“远徵弟弟,女客院落地处偏僻,不如先让冷商去你的徵宫疗伤吧。”

  “医馆有地方疗伤。”宫远徵斜乜了一眼我颤动的睫毛冷声道。

  众人的讪笑僵在了脸上,上官浅戳了戳宫尚角的掌心,他为难地开口,“住在医馆也不是长久之计……”

  “对啊,远徵弟弟,冷商本就体弱,又受了鞭刑和夹棍,该有人悉心照料才是。”上官浅和宫尚角对视一眼,柔声劝说道。

  而宫远徵稳稳抱起我,充耳不闻一般向医馆走去。

  结了银霜的青砖上落下渐渐温煦的日光,斑驳树影透过窗纸倾洒在床榻上,我撑着冷硬的玉席缓缓起身,这三日以来一直是莫山先生在给我治伤,而宫远徵始终没有露面,他似乎打定主意不见我。

  听到屋内的声响,晚樱端着汤药推开门,湿红的眼尾似刚哭过,她吸了吸鼻子,垂着头没精打采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

  晚樱垂眸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片刻唇角下垂答道,“医馆的侍卫说徵公子传话,二小姐今日醒来后便可以回女客院落休养了,若日暮时二小姐还未动身……”

  她说着哽咽起来,我叹了口气柔声说道,“徵公子正在气头上,他说的话不用当真。”

  “我替姑娘委屈,明明您也是为了宫门。”她鼻子一酸,险些又落下泪来。

  我垂眸端起药碗,“他该恨我的,于徵公子而言至痛莫过于生死相隔。”

  先前瞒着宫远徵抓无锋细作,我就仔细想过后果,那些日子我常常向宫尚角打听宫远徵的近况,心里生怕他真的撑不过而心郁成疾。

  可玄鸟符是风宫后人必须守护的使命,它不仅能助无量流火威力大增,还能与拂雪、斩月、镜花、风送十二式相融合,铸就与世无双的玄天刀法,江湖之上尚且无人能敌,这是长老院一直保守的秘密。

  因无量流火不能轻易启动,玄鸟符便背负着关键时刻挽救宫门危亡的责任。

  这些都无法告诉尚未通过三狱试炼的宫远徵,但内心还是自私地期待他能心软原谅我。

  打发晚樱先行回了女客院落,我留在医馆等宫远徵,他知道我今天要被“赶走”,晚些应该会来。

  果然黄昏时分,铃铛声在屋外响起。

  “你怎么还在?”宫远徵蹙眉,墨眸立即染上一层冰霜,他偏头将门外的侍卫喊进来,“我在医馆说话现在无人听了?”

  侍卫吓得垂首不敢作声,拱手支支吾吾道,“徵公子……”

  我站在药斗前称草药,闻声忙转过身,“是我偏要留下来的,他们不敢拦。”我拿出自己的令牌,宫远徵冷冷扫一眼,呵退了侍卫。

  宫尚角和我的令牌可在宫门畅通无阻,这是长老院给誓死扞卫宫门,斡旋四方江湖族人的特许。

  药炉正沸,宫远徵冷沉的声音传入耳中,“二小姐在煎药?身子不舒服就喊莫山先生,不必亲自动手,更不必赖在我这医馆。”

  我将药炉里的汤药盛进瓷瓶中来到宫远徵面前,“我在医馆桌案上发现你之前试配前尘尽解药的药方。”

  宫远徵并不知道我已服下过月长老配置的解药,但我也只发晚樱先行回了女客院落,我留在医馆等宫远徵,他知道我今天要被“赶走”,晚些应该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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