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端倪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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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母倚靠在病房门边,看着病床边的心电仪器一点一点的跳动,陪伴了将近半个世纪,早已经不再奢求天长地久,只盼自己的丈夫能多留在这人世一会。

  上两代人的爱情,就好像衣服坏了去补,那些平凡日子的磕磕绊绊,那才是生活的真谛。

  叔父去结账了,祖母迈着千斤重的步子,坐在旁边,“老头子,你知道吗?你矮,你胖,你穷,我都没嫌弃过你。”

  “我嫁进你家之后,你教会我磨粉、机米,这些点滴可能你自己都忘了,可我都还记得。”眼泪慢慢地从两旁滑落。

  “你说,这辈子没啥心愿,家里那颗老桃树枯了之后,把两个孙子带大后,想去看一次正经的桃花。答应我,等你这次好了,我叫上小叙,带我们去看,好不好?”

  在场的护士听了这番话,无不动容,老人的爱情,就像夕阳西下,迟暮的这一刻,也是凄艳。

  我在赵政家住了一晚,可能实在太折腾了,第二天起来已经十点,下意识看了看旁边,空荡荡的,看来赵政已经去上班了,不知道他那边会有什么进展。

  走到客厅,看见桌子上留了面包,还有牛奶,旁边还有张小纸条,“师兄,你有胃病,记得吃早餐。”这家伙,几年没见,变得这么贴心。

  赵政的父亲走了过来,“起来了啊。”没啥职业,只能在家搞点手艺过过日子。

  “早,叔。”在人家里,毕竟不是做客,这么晚起来到底有点难为情。

  “这小子,又弄得满地烟头。”叔拿起扫把,收拾扔在地上乱七八糟的烟头。

  经这么一说,才注意到,的确,满地尽是烟头,没想到赵政现在烟瘾这么大,可能,工作上没有少让他操心。

  洗完脸,跟叔简单说了几句,打车赶往县医院。

  我到的时候,医生也过来了。

  对护士交待完一些事后,回过头对我们说,“基本上我们能做的都做了,能不能从死神手心里逃回来,就要看中午病人的造化了。另外,即使侥幸醒过来了,意识会模糊不清,这点你们也要做好心理准备。”

  能醒过来就是好事了,没办法像个正常人一样倒是其次。

  待走后,叔父拉着我,找了个没人的过道,着急问道,“大侄子,你回去的时候,怎么样?抓到你后妈了吗?”

  “没有,她死了。”我很遗憾地告诉他。

  叔父更加诧异,杵在那里,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这个时候赵振给我来电话了。这边立即接了,“喂,师兄,告诉你一件事,你大伯今天打电话过来说昨晚看见你爸回去了。”

  他回家不是很正常吗?

  或许察觉到自己说的话不够严谨,于是继续补充道,“你爸走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见你大伯在。慌慌张张,从另一条小路跑了,车子都没起。”

  这下我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到底拿着什么东西让他这样害怕被别人发现。

  “那你们决定怎么办?”

  “还有些事没跟你说,经匹配发现窗户上的脚印是你父亲的,我已经向领导申请了批捕令,全程搜捕。”

  这件事让我吃惊不小,之前我把目光锁定在大伯身上,后来发现不是他,现在证据确实都指向那个疯子,可隐隐觉得哪里有些不妥。

  我把情况也跟叔父说了一下,或许就连他也不相信,自己的兄弟竟然这么残忍。

  随后,我们二人又回到病房中守着祖父。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尽管我们多么想要拖住它的脚步,却发现,心里反而多了层疲惫,在时间和死神面前,人类终究是太过渺小。

  眼看着响午即将过去,众人的心依旧高悬着,就要准备接受这命运的安排,护士指了指祖父的手,惊喜若望,“看,病人的手指动了一下。”

  循声望去,果然,祖父好像有反应了,再看心电图,也开始慢慢平稳下来,这说明,祖父成功挺过来了。

  感谢老天爷,谢谢您。

  祖父这时艰难睁开双眼,几个人进一步凑了过去,护士示意我们,病人刚醒,不要太打扰到他。转身把这一消息告诉了医生。

  因为戴着呼吸机,还不能说话,让他好好休息,不要乱动,祖母在旁嘱咐道,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奶奶,你留在这好好照顾爷爷,我跟叔叔出去带点吃的回来。”守了 我把情况也跟叔父说了一下,或许就连他也不相信,自己的兄弟竟然这么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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