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油墩子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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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外婆和姆妈出去后，四人开始老老实实写作业。中间姆妈回来过一次拿菜卤蛋，看见他们还算认真学习的模样，也就放下心来。</p>
<p>只是这次作业都不算多，小花完成最早。她没有离开，就安静地坐在桌子边上看着小毛他们继续写作业。</p>
<p>“四眼”和露露的作业包括有一篇小作文，所以花的时间稍微的长一些。但是在小毛的不时督促下，“四眼”和露露也终究是耐下性子，大概不到一个半小时就全部做完了。</p>
<p>四人开始没事干，于是“四眼”提出来去外面大街上走走看看。</p>
<p>露露立刻站起来表示同意，大声笑道：“在房间里憋了大半天，我早就想去大街上溜达看看了。”</p>
<p>小毛盖上课本，问露露：“我们要是这样出去玩耍，你回家怎么向小姨交代？”</p>
<p>露露想了一会儿，有些不高兴地说道：“要不我们就一起去新华书店看看书，这样总归可以了吧？”</p>
<p>“新华书店？”只听得“四眼”哈哈一笑，说道：“露露，你开玩笑的吧？”</p>
<p>露露不解，瞪大眼睛看着“四眼”。</p>
<p>“四眼”笑笑，解释道：“新华书店阿拉这里全没有的。你想要看书，只有渡轮过江去上海。</p>
<p>露露感到特别奇怪，问道：“你们这里不也是市区吗，怎么会没有新华书店呢？”</p>
<p>“谁跟你说我们这里是市区？我刚才不是说的很清楚嘛，市区要轮渡过江了才是。”四眼又是呵呵一乐，笑道，“最多只能说我们这里属于市区管辖而已。晓得伐？”</p>
<p>露露还是不理解，问：“那这里其它的书店还有吗？”</p>
<p>小毛实在是忍俊不禁，插话道：“露露你真想要看书，我们这里书摊倒是有的。今朝礼拜天，照道理小巷门口应该有一只书摊的。”</p>
<p>斟酌一会儿，露露说道：“那也行，只要是书摊就行，总归这趟过来也算是我学习了的，回去对阿爸阿妈也有一个交代。”</p>
<p>四人出来楼房。有风吹过，刮起阵阵寒意。小花紧紧衣领，脱口说道：“哪能介冷呢？”</p>
<p>小毛把衣服抻抻，说道：“现在本来就是倒春寒天气。我们刚才在房间里，加上又在煮卤蛋，一冷一热，所以就觉得外面更冷了。”</p>
<p>出了巷口，四处一望，却不见有书摊的影子。</p>
<p>“四眼”笑笑，说道：“真是天助我也。看来我们只好是荡马路了。”</p>
<p>露露内心里其实有些暗地里的高兴，但还是使劲忍住没有表现出来。她装作有些失落的看看四周，只有不远处一个卖油墩子的摊位很热闹，前面排了长队。</p>
<p>“中午饭没吃，现在我感觉有些饿了。”露露一会儿说道，“前面好像有卖油墩子的，我们走过去看看？”</p>
<p>说起油墩子，恐怕是上海街头最常见的小吃了。不光是上海“土著”，只要是在上海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人，一般也都会知道“油墩子”的存在。</p>
<p>“笃笃笃，买糖粥，三斤核桃四斤壳，吃侬额肉，还侬额壳，张家老伯伯，问侬讨只小花狗。”</p>
<p>油墩子对于上海人来说可谓是一代人的回忆。谁没在冷天的马路上吃过几口呢？</p>
<p></p>
<p>吃过油墩子的人都知道，嘴未吃，两只手先油。咬一口，几乎可以听到油墩子的边角在嘴里爆响，上海人叫“刮辣松脆”。</p>
<p>油墩子这种物美价廉的美食，外脆里嫩，油而不腻，人见人爱，不仅让出门上学的学生、上班的大人们都能填满饥肠辘辘的胃，有很多老一辈的上海人也会把油墩子当作下午的点心。</p>
<p>每天下午放学后，小毛总能在学校门口的围墙下见到那个熟悉的摊头。</p><街头最常见的小吃了。不光是上海“土著”，只要是在上海生活过一段时间的人，一般也都会知道“油墩子”的存在。</p>
<p>“笃笃笃，买糖粥，三斤核桃四斤壳，吃侬额肉，还侬额壳，张家老伯伯，问侬讨只小花狗。”</p>
<p>油墩子对于上海人来说可谓是一代人的回忆。谁没在冷天的马路上吃过几口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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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吃过油墩子的人都知道，嘴未吃，两只手先油。咬一口，几乎可以听到油墩子的边角在嘴里爆响，上海人叫“刮辣松脆”。</p>
<p>油墩子这种物美价廉的美食，外脆里嫩，油而不腻，人见人爱，不仅让出门上学的学生、上班的大人们都能填满饥肠辘辘的胃，有很多老一辈的上海人也会把油墩子当作下午的点心。</p>
<p>每天下午放学后，小毛总能在学校门口的围墙下见到那个熟悉的摊头。</p>
<p>还没出校门，就闻到一阵飘香，那多半是这只摊头里金黄焦香的油墩子散发出来的。它好像有一种不可抗拒的魔力，引诱着同学们疾步奔向摊头，围着摊主急吼吼的，任凭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生生发痛，却迈不开脚步。</p>
<p>冷天的时候，教室里格外地冷。课间的十分钟，同学们纷纷玩起了游戏。一般都只有一个条件，输者往往要请赢者吃只油墩子。扳手腕是“四眼”的强项，所以他时常在口袋里没有钱的时候，与同学“邀战”，从而赢只油墩子。不过偶尔也有“失手”的时候，这时候就只好问小毛借钞票，请人吃油墩子了。</p>
<p>卖油墩子的小贩多是披着白色围裙的中年妇女，一般都是下午在弄堂口、或者是学校门口的围墙下开张。</p>
<p>一个简单的蜂窝煤炉架在地上或者三轮上，上面支一口小铁锅，锅内是冒着热气的食油，旁边放着一大盆稀面糊和一大盆拌了葱花的萝卜丝。</p>
<p>要氽油墩子了，摊主将长柄勺子放入油锅浸一下，用缚了筷子的调羹舀了两调羹面糊，摊均勺子的底部，夹上几筷子萝卜丝，再浇上一层面糊，“嗤”的一声，长柄勺子放进了油锅中，勺子上有只小钩子会勾住锅沿，不使勺子滑入油锅。</p>
<p>油墩子在锅里氽煎时，摊主又腾出手来做第二只、第三只，不一会儿，油锅边挂上了四五只勺子，油里冒出无数的气泡，好似放起了烟花。</p>
<p>油墩子很快结皮、变色，自行脱模，像潜水艇一样浮起来。有的脱不了模，摊主会把勺子在锅边轻轻一敲，成型的油墩子便滑入锅中，在热油中翻滚。</p>
<p>每次“四眼”站在摊头边看着油锅里的油墩子“卟啰卟啰”地冒泡泡，就开始忍不住流口水。</p>
<p>他之所以在旁边盯着看，还有一个目的：看哪个大一点，看哪个炸的脆一些。挑到自认为最大的，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最大的幸运。</p>
<p>不多时，黄灿灿、香喷喷的油墩子就氽好了，边缘呈现褶皱状的花边。终于出锅了，油墩子整齐地排在一起，把沥油架塞得满满的，面皮上残留着的油还在滋滋作响。</p>
<p>等待美味出锅的两三分钟是难熬的，油氽的香味令小毛他们垂涎三尺，手中的洋钿捏出了汗。摊主撩起勺子的那一刻，就迫不及待地将硬币“哐当”一声丢进罐子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