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第2/4段
一小部分是年岁稍长、有初期梅毒、降为二等的妓\/女。
另一部分是自愿搭伙的暗\/娼,门外壁间或门内影壁上亦间有书写某某书寓字样。
营业上没有“一等妓院”的种种规矩,不分昼夜,均可成交。
初期高堂藤规定每夜住局为制钱五百铜钱(大概相当于能够购买四只农家走地坤)。
后为银子3~6钱不等。
白天关门(也称拉铺)和上盘子,均为1钱银子,妓\/捐每月按收入20%缴纳。
糟糕的状况是。
每一妓\/女只占无窗小屋一间,室内一桌一床,一褥一被,夜间添灯一盏。
除非有客,茶壶茶杯也难见到,是为防妓\/女、娈\/童不堪屈辱,用瓷片割腕自杀。
油灯亦不用煤油,怕其绝望之下点燃屋子,玉石俱焚。
门上例挂白布一条,布帘放下,说明有客。
游人在布上用手指上下一划,妓女即得出屋见客,名为划帘子。
布帘高悬,妓\/女立于门前,便是许多影视剧,以及老照片里的剧照。
本以为是夸张了,实际上,那些拍摄还是“婉约”了。
在老板威逼下,妓\/女站\/街不算,还要唱《打\/牙牌》、《十\/八\/摸》等种种不堪入耳的淫\/荡曲调,勾引游客。
嫖\/者不用点名,即可上前问话,以至调笑谑骂,要价还价。
在打茶围(‘放炮’阶段)时,卖鲜果、茶食、糖葫芦的小贩,亦可入内兜揽生意。
所以五色人等,来往不绝,日夜喧闹,门庭若市。
胡同之内,只要不挂“此系民宅”牌子,不管有没有“某某书寓”的标志,挨门挨户通行无阻。
地方上的流氓、光棍、兵痞、二流子,时常寻衅生事。
稍不如意,便拳打脚踢,或因醉酒打架斗殴,日必数起。
可怜妓\/女、娈\/童们挨打受气之余,仍不得不饮泣忍痛,装陪笑脸,以免跑了顾主,而受老板的拷打。
三等妓院:
已经接近或干脆建立在城外,从这一档起,妓\/院的字号就寒碜多了,叫室、叫班、叫店,甚至叫下处。妓\/女大部分是半老徐娘,在二等妓院染有严重性\/病,减价转卖而来。
脸色铅青,颈腭肿大,四肢发热,声音破哑。
一部分是廉价死契买来的外县农家妇女。亦无不染有梅\/毒,且多在二期阶段。
但在老板种种的体罚下,不得不面涂厚粉,以浓妆遮掩,挣扎接客,苟活人间。
这里不上盘子,日夜均可性\/交。
收费则更为便宜。
嫖\/客多为车夫、小商贩、无业无家的流浪汉,或由外地初来被人引诱或因好奇涉足的商人。
门前没有标识,日夜挂白纸所糊的灯笼一盏,出入由其下经过,因而俗称为“钻\/灯笼\/底”。
游人入门,一被妓\/女发现,即群起包围,你拉我扯,争夺顾客。
往往在厮闹不可开交之际,掏取钱物,或脱去衣帽,以至解掉腰带,扔于屋内,使你不能不住局拉铺。
然春风一度,不染梅\/毒,即得淋\/疾,可以说无一幸免。
四等及以下(不入流)妓\/院:
四等在城外荒郊一带,官道两旁,放在现代算是“城乡结合部”(城市与乡村的过渡地带)。
五等妓院在从官道分流出的荒道小径一带。
这些妓女均已接近梅\/毒三期(三期为晚期,虽然梅\/毒不会直接导致人死亡,但会诱使人滋生各种并发症和器官衰竭,同样威胁生命)。
几乎给钱就卖。
住房多系茅草低屋,或高粱秆搭成的庵子。
夏日蝇类纷集,冬日亦腥臭不堪,妓\/女颈部多有凛病,面部青紫,接近腐烂。
终因过于可怕,游人视为畏途,渐渐自然淘汰。
官府视为收入的,只有前列的三等。
……
天闷热极了。
灼热的暑气,哪怕黑夜也不曾消减多少。尤其是在茅屋逼仄的室内,什么东西腐烂后散发的恶臭,混杂着屎尿的气息。
经过高温的加热,变成了一种不管是在嗅觉感知、还是精神层面上,都更加让人嫌恶的味道。
在这又热又黑的晚上,一个面相丑陋怪异、勉强能通过长发辨认出是人的怪物,跛着脚走了进来,靠近两步,他默默注视向屋内垫在地上,姑且能称之为“床”的薄薄茅草。
“姐。”这人沙哑的喊道:“你睡了吗,我挖了一些野菜回来。”
垫子上,一团黑影蠕动了一下,这才发现是一个人躺在上面,艰难的旋转浑浊的眼球,默默的盯着来人几息,“不用管我,我不饿,你吃吧。”
“要是不饿,就早该睡着了。”站着的人蹲了下来,随着靠近黑影,恶臭的气味更浓郁了。
这个躺在草垫上的女人,就是屋内气味的源头。
相比起走进屋内的怪人,这个女人身上的病变更加可怕,她已经放弃了穿衣服,肋骨清晰可辨的身体上、浑身没有一块好皮。
全是流脓的创面。有一些是腐烂伤口,有一些是被抠挠出来的,上面还有一些米粒状的白点,细看是一排排蛆虫在蠕动。
“姐,吃点吧。”怪人说道,将手里的一捧洗干净的野菜,送向女人嘴边。
女人沉默了片刻,说道,“如果你真是为我好,能不能帮我找些一吃就死的毒草来,我已经扛不住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段进行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