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闯入黑洞第3/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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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问谁?施仁德?我们这儿没这号猪狗不如的东西!早死了,骨头早他妈上黄锈了,去地下找阎王爷吧!叭!”水就冲着他泼过来。

  李宜忠眼急手快,躲到边上,他相信:这老妇人一定知道的,只是不屑告诉他,水哗哗坠进阴沟里,听得见重重的关门声,“妈的,老子还就不信了,死了张屠夫,老子还能吃连毛猪?活人能让尿憋死?”他嘟囔着,心却向下沉,再回一下头,巷子口象窗口,透出温润的光。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骑上去,两边是高度紧张的黑魆魆向他挤压,为了壮胆,吹起了口哨,声音象省略号断断续续,这他妈是人住的地方吗?让人发怵。

  突然,一个黑影从偏巷涌出来,那影子被狐光拉得极细极长,象一枚剑向他刺过来,掠影一晃,差点儿从自行车上掉下来,“谁?在那儿干什么?”惊鸿一瞥。

  “我!兄弟!”人气味升腾,脚步声细碎细碎。

  “八角楼怎么走?施仁德怎么找?我车子坏了,找他修一修!”

  “再往里一百米左右,先左拐,后右拐,八角楼南边,本槐树和杨槐树大院就是,你是来干那事的?”

  “不!不不!我来修车!那事是啥事?你污我清白!”他的借口如此拙劣,连那事他也知道?自己就这么卖了自己。

  “我一不举报你,二不讹诈你,怕什么?你是找一片红还是找一片萍?”

  “什么意思?”李宜忠一头雾水。

  “装b!那里是泯灭人性荒唐的世界!慢慢体会吧!”男人摇头晃脑嬉笑着,“你的车子没有坏,是你的心坏了,他修不了这个!”

  李宜忠一只脚蹬在墙上,任凭那个人吹着口哨离开,“他妈的,又是左,又是右,到底是左还是右?”吐口唾沫,“老子天生就是智障,分不清,去孙,走着!”墙被他后蹬,摇摇晃晃,八角楼矗立在那儿,何尝不是擎天白玉柱,岁有苍桑更迭,无论风云怎么变幻,八角楼依然孤独地站着,台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那种有增无减的墨绿,风侵雨食风骤,绿苔绣织,墨斑杂踏,警醒人的历史,已经太过遥远,偶尔看见它:是不是该拆了?只是心灵拷问,没有用的东西,为何不拆除?无论历史怎样荒唐,没有人真正有勇气去冒天下之大不韪?

  兜兜转转,终天来到同时拥有两棵不同树的大院,它距离八角楼不过一根扁担的位置,居位在八角楼上的飞鸟,一展翅,就能低飞到洋槐树上,斑驳灰白的鸟屎,象刻意涂染的花纹,大院座南向北,依的是地势,乱的是规矩,它不是传统的东南或西南向,采光性能差,冬天喝的是凛冽的西北风,门响窗户响,绵长而幽怨,春天在壁光的瑟缩中发抖,只有夏天,可以安逸坐在阴影里摇着扇子,说那些陈谷子烂芝麻。陈谷子受捂,可能种了不出,烂芝麻也许榨出油来,味不正,磨碎了喂猪极有可能,可猪是吃糠的东西,油太大会滑肠了,喂出毛病,更会惯出脾气。

  可有些人就是喜欢这种与众不同的地方,小小的院子,住得满满当当。

  月牙风情万种,撩拨着欲望跌宕起伏,“嗯!嗯嗯!”李宜忠扎好车子,晃了几下脖子,清清嗓子,要去敲门,没成想门是虚掩未插,钩齿一样的弯曲,敲出不经意的破绽,他一脚门里,一脚门外,把头伸进去,“请问:这是施师傅施仁德家吗?”电风扇的呲呲声从两边关着的玻璃门内传出,里面有男女的嬉笑声,鸳鸯戏水正缠绵,电视人物说话声,没人答理他。

  那黄晕的灯光,嬉笑声让他焦躁饥渴的心,听见欢快水声一般,潮湿起来,望梅止渴,是曹操玩的把戏。

  “施师傅,我要修车!”这一嗓子,不比驴叫差,短粗孟浪、尖啸刺耳。

  “天太晚了,明天吧?”正门的房子里嘣出个不耐烦的声音。

  “我路远,不修走不了!“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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