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苦中作乐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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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嘴大吃四方,他的嘴嘴唇又大又薄,特别会说,是有名的鸟罐子嘴。他的舌头嘴就像是男女的性器官,不带点骚味说不成话。张嘴就是:看你那个鸟样,活像刚办完事的鸟。换个新鲜的:看你瘪啦的,就是女人刚奶完孩子的嬷嬷(当地土话里的女人乳房)顶?

  都说干着阴间活,吃阳间饭,说着不见天的话。从矿井下来到地面的工人,除了牙是白色,全身都是黑的。不说话时,熟人你也认不出来。上了井澡洗完,马上换了形象。再不正行的人,也大多是黄狼子白腚门,提着裤子充好人,稳稳当当,粗鲁里带着文明礼貌。

  刀把子脸,没牙的老嫲嫲嘴,撇啦的象只破草鞋的季成矿不行。可能是习惯成自然,他不管男女老少,什么场合,脏话张嘴就骚味出来。大家都喊他老骚户,也就是正当年的公羊蛋子。见到母羊就开始撇嘴,就能亮出家伙,顶风腥膻半里路。

  羊,现在放养的已经不多见,老骚乎已经没有时代感。骚裤头子反而形容的更形象。不是吗,男人那个以后,就像用过泛旧的阀门,滴啦尿就是常生态。只是滴落多少之分。这时的男人一天不洗裤头,的确骚味很重。

  同伴们揶揄他是骚裤头子,他倒也不否认,只是振振有词:我要不骚裤头子,没了那个味道,女人就不喜欢了。实际上,除了老婆,他在外的确没有沾染其他女人。他就是有贼心,也没有贼胆、贼力气,更没有贼钱!而且钱是主要的,世事难行钱做马!上世纪九十年代前,国有大煤矿的一线工人工资水平不低。只是季成矿的农村户口的父母在世,还有那么多穷亲戚,经常周济他们,季成矿的工资就成了杯水车薪。

  季成矿这人除了一张讨人喜的嘴,他还特别讲义气,为朋友两肋插刀是常有的事。

  有次,几个工友酒后碰到几个腰里横绑着杠子走路的人。这几个人上穿搭袢,下着灯笼裤,腰扎四指多宽的板带,走路京津一带摔跤的模样。晃着膀子走螃蟹步,一看就是难以加工的榆木疙瘩。一伙练家子!

  工友也是醉晕了头,光着身子去捅马蜂窝。群殴个顶个的,干活的怎么打得过专门练打人技巧的,不一会便被放平了一片。

  汪庆磊没上前拼命,这对他很少见。前几次打群架,头上流下来的血模糊了眼,他也只是用手一胡撸,血头血脸的又冲了上去。煤矿工人,那种打架不要命,讲究义气的劲头被他发挥的淋漓尽致。

  今天老万怎么耸啦?大家转脸看看汪庆磊。

  一直沉思的季成矿像是返了阳,拍着大腿一跳三丈高。食指戗茬指着对方为首模样的人,这个人功夫好生了得,刚才是出手就要撂倒一个人。

  季成矿跳着脚骂:你们他娘的,是一个血窟窿里挤出来的狼崽子,打架没有爹的种!怎么一拥齐上?有本事咱们单打独奏。有种的,和我来较量较量?

  说着季成矿食指,指着为首最厉害的那位:是爹掫娘养的还有一点你亲爹的种,咱俩比试一下。

  说着他就往前凑,大家一时惊呆了。对方的身体是座黑铁塔,季成矿就是个干巴狼子。根本不在一个量级,别说对方武艺精湛,就是凭块头,也压的季成矿筋断骨头折。眼见得瘦麻杆般的季成矿,黑铁塔嘴撇的簸箕一样,那没说出的话:小样?满脸的看不起。

  季成矿在众人的注视下,右手挠着后脑勺,笑嘻嘻的走到跟前:老大,这两个单打独斗,其他的人谁要帮忙,就是驴操狗娘养的。

  黑铁塔不屑的望他一眼,对他的弟兄们吩咐:谁要是帮忙,别说我骂他娘。

  季成矿也转脸对工友招呼:你们哪一个敢上来帮忙,那就是往我眼里插棒槌,剥我的脸皮!

  当时,大家不明白他为什么瘦驴拉硬屎。后来才明白他深刻的用意:怕弟兄们吃大亏。而且设套封对方的嘴。

  这时,黑铁塔已经晃着膀子走螃蟹步:来来!咱们玩玩呗!

  就是瞎子,也能感受到双方的强弱,同伴们的心不由的提搂起来,犹如绷紧的弓,随时准备冲上去救人。

  季成矿依然右手在脑后挠痒痒,左手摩挲着下巴,又往前凑凑:咱们是文比,还是武打?

&了头,光着身子去捅马蜂窝。群殴个顶个的,干活的怎么打得过专门练打人技巧的,不一会便被放平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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