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货币!第2/4段
“五十万枚?”
朱由校轻捻下巴,心中盘算:此等数目,成本四十万两白银及余料,加之三成火耗,利润竟达十五万两,实乃财源广进之良策。
复问火耗之事,王末面露异色,答之曰:“异议虽有,却非全然反对。有人嫌火耗之重,更多人则言火耗与银币供给不成正比,令人费解。”
此言一出,殿内众人皆面露疑惑,仿佛雾里看花。
朱由校翻阅王体乾奏章,表情复杂,宛如老人在地铁中初见智能手机般茫然。
随后,又一联名请愿书映入眼帘,其上书:“自隆庆开关以来,南直隶银价暴跌,民生凋敝。”
字里行间,透露出对银币之渴求。朱由校阅后,命人传阅,殿内众人表情各异,精彩纷呈。
请愿书主旨鲜明:南直隶久困白银之荒,朝廷银币虽有四成火耗,亦愿承受。
然,银币数量不足,望朝廷增发,以解民困。
望着这由前朝重臣与地方长官共同署名的奏章,朱由校的神色愈发微妙,仿佛心中正酝酿着新的决策。
原以为南直隶银海浩瀚,必对铸新币持异议。
岂料,此地实乃久旱盼甘霖,银币之需,迫切已极。
正当龙椅之侧,西苑内银币议题沸沸扬扬,南直隶应天府,南龙基银号雅室之内,风云际会。
魏国公徐弘基,亲驾临门,急问:“新币可有音讯?”
王体乾,以茶相待,苦笑答之:“公爷稍安勿躁,锦衣卫携银尚渡淮河,五日之程未竟。”
“此银币,皆出自皇帑,若金花银不入内库,新币难继南直隶之需。”王体乾语重心长。
徐弘基轻咳,忧虑溢于言表:“非我之急,乃南直隶银价日颓,民不聊生。”
王体乾温言抚慰:“公爷宽心,下批新币,特为公府预留五万,以彰功勋。”
徐弘基闻言,目光炯炯:“五万不足,至少十万,方解燃眉之急。”
王体乾面露难色:“公爷,实难从命。银币在南直隶,炙手可热,预订者众,皆欲得之。”
言罢,取出一册账簿,展示预订之盛况。
“王大珰,京城繁华,不知南直隶白银之苦。隆庆开关以来,银价如流水落花,去而不返。”
徐弘基长叹,接过账簿,略翻几页,便知自己非唯一渴求者,遂推还之。
“大明经济之乱局,短期看,南地似为受益之薮;然长远观之,实则痛楚难言。白银之聚,南直隶独占鳌头,然其后果,亦非乐土。”
南直隶、浙江、江西,白银汇聚之地,丝绸、茶叶、陶瓷,皆成西夷所爱。
然经济之繁荣,亦藏隐忧,白银泛滥,物价飞涨,民生维艰。
大明经济之舵,何去何从,实乃时代之问。
江西之地,非但陶瓷名扬四海,更是粮仓丰饶之地。
相较于江西的自给自足,南直隶与浙江则略显依赖,其粮食常需湖广、江西两地援手。
钱财,实为社会脉动之镜像,映射着生产之强弱。
试想一寻常国度于后世,其货币发行之量,非独经济政策所左右,国民生产总值亦为核心考量。
货币超发,则通货膨胀如影随形,物价扶摇直上,货币价值黯然失色;反之,若货币紧缩,则非物价下滑之乐土,反是失业蔓延、经济萎靡之深渊。
江南之地,以南直隶为首,自隆庆开关以降,便踏入了通货膨胀之狂澜。
白银洪流涌来,远超社会消化之力,致使地价、粮价岁岁攀高,魏国公府之开支亦翻云覆雨,二十年光景,已膨胀至昔日两倍有余,未来若再续此势,国公恐难继其府第之日常。
“朝廷于南直隶推行银币,并重启金银禁令,此消息一出,江南勋贵无不欢欣鼓舞。”
徐弘基望着王体乾那月余间便圆润的脸庞,感慨万千。
“王公公或许未察,白银过剩之下,南直隶百姓已弃银而取铜,铜钱之需日增。”
“此言非虚。”
王体乾点头应和,深知应天府铜钱之价高于顺天府,实乃物以稀为贵之理。
“而今银币流通,一枚竟抵二两白银之用,我府开支因此缩减三成,实为幸事。”
徐弘基眼中闪烁着希望之光,转向王体乾。
“我等上奏,恳请陛下增拨银币于南直隶,京中可有佳音?”
王体乾面露难色,轻叹道:“增额之事,恐不易成。”
“若我等多出火耗,于应天府自铸如何?”
&ems然其后果,亦非乐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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