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损种!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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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失体统,委实大失颜面!\"
王永光立于一旁,目睹文臣们搬砖之景,不禁喟然长叹。
官场风云,素来崇尚颜面之道,体面二字,即便是贬谪离朝,亦需镀上荣耀之光。
譬如内阁首辅,即便是卷入泰昌红丸案风波的方从哲,退隐之际亦得中极殿大学士之衔,银币蟒衣相赠,更有护送之荣。
反观大明史上,仅三辅臣落得个不体面的下场,嘉靖夏言为始,崇祯年间薛国观、周延儒继之。
而今,皇上重拾太祖搬砖之罚,亦是颜面扫地之举,无异于文官圈中的另类“团练”——廷杖虽痛,却为速战速决;而这搬砖之刑,则成了漫长煎熬,两万砖砌,岁月难熬。
“大人,您看那,可是内阁中书汪文言?”
王永光沉思间,被身后工部文书赵柳轻声打断。
王永光闻言,眉头紧锁,“何处?”
顺着赵柳所指,只见一宦官身后,蓝帽醒目,按宫中新规,此乃东厂之标。
“汪文言竟成宦官,还隶属东厂?”
王永光心中疑云密布,却只能摇头苦笑,驱散杂念,转问正事:“人选可齐备?”
“已足,一营三千,分属三营。”
赵柳答道。
“速带人离去,此地不宜久留,以免祸及。”
“遵命!”
正当王永光欲离,魏忠贤身后的汪文言被众罚官认出,惊呼四起:“汪文言乎?”
翰林院缪昌期与御史袁化中面面相觑,确认无疑。
“他非已被锦衣卫拘?怎又变身宦官?”
目睹汪文言一袭红衣,缪昌期面露骇然之色。
此刻,众目睽睽之下,汪文言竟以手遮颜,犹如羞花闭月,实则内心痛楚难当——身为阉伶,何以颜面示人?
“小汪子啊,你身为咱家义子,在外便是咱家的门面,须得昂首挺胸,方能彰显咱家威严。”
“遵命,遵命。”
汪文言连忙应声,身躯挺直,然双手犹似千斤重,迟迟不敢放下。
“手放下来吧,遮遮掩掩成何体统!”
……
最终,汪文言无奈释手,任由众人审视,其状犹如待宰羔羊,暴露无遗。
“果真是汪文言!”
惊呼声四起,而他对此置若罔闻。
魏忠贤随即发号施令,东厂番役们开始驱使众人搬砖劳役,其手段之残忍,令人咋舌,昔日官场掮客,今朝却成了俯首帖耳的卑微之徒。
至于汪文言如何为魏忠贤出谋划策,朱由校既未知晓,亦无兴趣深究。
他深知,阉党与东林党之争,犹如双刃剑,伤敌亦自损,唯有保持冷静,方能掌控大局。
此刻,他手执新历,眉头紧锁,面露尴尬之色:“此物,朕实难解其意。”
历法之道,对他而言,无异于天书一卷,唯知有阴历、阳历、阴阳历之分,其余则一概茫然。
“此历,钦天监可曾验证?”
朱由校放下奏折与新历,询问李之藻。
“回陛下,历法验证,非朝夕之功,需耗时一年乃至更久。《大统历》昔日便是历经三年验证,方得推行。”
李之藻恭敬回禀,心中暗笑皇帝之问略显外行。
“臣所学乃西夷历法,而邢云路则精通《大统历》与《回回历》。此新历,乃我等融合中西之精华所创,理应无误。”
朱由校闻言,手指轻点奏折,犹豫不决。
大明旧历虽不完美,却尚能维持。
贸然推行未经验证之新历,恐生变故,动摇国本。
“先验证一年再说。”
“臣等遵旨。”李之藻早有预料,应声而退。
“另有一事需禀……”
朱由校轻置奏章于案,目光转向李之藻,悠然问道:“朕虽不解历法之奥,却闻钦天监诸位,算术精湛,可有此事?”
“陛下圣明,确有此誉。”李之藻虽感疑惑,仍恭敬应答。
数学,乃科学之基石。大明欲振科学之翼,必先立科学之分类体系,方能纲举目张。
“朕近观《算经十书》等典籍,深感其驳杂,历术算术交织难辨。朕意,钦天监可担此重任,将其中精华分门别类,历术归历术,算术归算术,如何?”
“臣遵旨,感激皇恩浩荡。”李之藻躬身领命,心中暗自揣摩,此乃皇上求学心切,非难事也。
朱由校挥手遣退李之藻,手捻须髯,沉吟道:“国教教材,亟待编纂。然大明各科尚缺系统归纳,尤以算术为甚,诸如《周髀》、《九章》等经典,虽为瑰宝,却混杂天文,难以直接为教材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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