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损种!第4/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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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工之治,贵在条理分明,各司其责。朱由校心中已有定计,清除冗员后,又一难题浮现——左都御史张问达,其位可替。言官既已赴劳役,科道两衙几近清空,监察体系亟待重建。

  指尖轻敲桌面,朱由校深思:“都察院、六科、内阁,三者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大明旧例,非翰林不入阁,此乃英宗后遗风,意在制衡。然时移世易,朕意破此陈规,不拘一格。”

  科举殿试,一甲进士入翰林,再图内阁之路,此潜规则束缚人才,非大明长远之计。

  土木堡之变后,皇权与相权之博弈,留下深刻烙印。

  然今朝非昔比,皇权稳固,何须再循旧制?

  在朱由校心中,朝政新局已初具轮廓,打破常规。

  行政、财务、监察三足鼎立,内阁则须扮演平衡枢纽之要角。

  如此重责大任,岂是翰林院那些埋首故纸堆的庶吉士所能轻易肩负?

  显而易见,他们力有不逮。翰林院能孕育出张居正这样的奇才,已是百年难遇之幸,后继者难再续辉煌。

  再看翰林院后来之辈,未免令人唏嘘。皇帝朱由校轻启朱唇:“速将各地巡抚名录呈上。”

  言罢,倚椅沉思,意欲于群英中再觅良才。

  正当帝王筹谋治国之道,应天府魏国公府后,小工坊内暗流涌动。

  皇帝推行银币新政,金银之禁重启,然监管森严,私铸者必死无疑。

  然应天府配额有限,即便有宦官监工,徐弘基仍心生邪念,意图火耗中饱私囊。

  四成火耗,无异于剜肉补疮。徐弘基与其子徐文爵,焦急守候银匠之作,眼巴巴望着铁钎倾注银液入模。

  冷却破模,只见几枚黯淡无光的银币,满布黑斑,令人大失所望。

  “此斑何以难除?”

  徐弘基蹙眉问道,心中暗叹与顺天府银币之天壤之别。

  匠人无奈,唯以退火试之,终得数枚暗黄银币,麦穗模糊,与官版银币之精细麦穗、九十六道内陷花棱相比,云泥之别,一眼可辨其伪。

  “何不雕琢一番以求近似?”

  徐文爵提议,却遭徐弘基摇头否决:“耗时耗力,成本高昂,得不偿失。”

  言罢,徐弘基试以吹气验银,却无声无息,弹跳沉闷,显然成色不佳。

  “此币可流通否?”

  徐文爵疑惑。徐弘基瞪目以对,半晌道:“或可一试,毕竟银质无假。”

  身为世袭魏国公,徐文爵行事不羁,法纪观念淡薄,可见一斑。

  \"岂有此理!这等劣迹斑斑、一望便知的假银币,一旦流通,怕是从京城来的官宦们会如饿犬扑食般蜂拥而上。\"

  \"京城之中,三位显赫伯爷因私铸铜币之罪,已被圣上严惩,头颅落地,家族流放琼州,凄凉至极。\"

  \"试想,届时家族是否也难逃械送京城之厄?\"

  \"至于如此严重?\"

  徐文爵面带疑惑,半信半疑。

  \"陛下新纳堂妹为后,怎会轻易对我们动手?\"

  他心存侥幸。

  徐弘基望着这不争气的儿子,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九代传承,你怎以为皇后会因一‘徐’字而偏袒我魏国公府,或是那定国公府?昔日老祖辉祖公未能保全徐增寿,情分早已烟消云散。\"

  言罢,他手指前院,语气沉重:\"到时与令堂或许只能远赴琼州,以捕鱼为生。\"

  \"盗铸者,死路一条!圣上之旨,岂是儿戏?\"

  徐弘基严厉告诫,随即下令:\"销毁,不留丝毫痕迹。\"

  他手握几枚银币,与真品细细比对,心中疑惑重重:\"皇上的铸造之术,究竟是何等神奇,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诚然,皇帝所采之法,名虽为铸,实则乃压。

  即便知晓其成分比例,若无先进技艺,大规模复制亦是天方夜谭。

  此理犹如某些落后国度,连简单打火机亦无法自制。

  宝泉局对铸币之术严守机密,实施标准化作业,工匠仅知其局部,不知其全貌。

  退火、砂洗、轧边、冷压,每一环节皆不可小觑。

  若无皇上指点,宝泉局亦需时日方能洞悉其中奥秘。

  更有一物,至关重要,却为我等所无——辊压机,本是兵仗局制甲之利器,而今却成铸造银币之关键。

  然,就此放弃,徐弘基心有不甘。

  铸币之利,历朝历代皆视为肥缺,铜钱尚能获利五成,何况银币之火耗高达四成,其利之丰,可见一斑。

  望着已妥善处理的儿子,徐弘基沉声道:\"速遣心腹至顺天,探访定国公府,看能否觅得精通此道之人才。\"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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