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割裂的心第1/2段
我指挥着顾平生将床上的被套床单都换了,他手忙脚乱,笨得要死。
“这种事都是佣人做的,我做不惯。”那人坐在床头摆烂。
呵呵。我冷笑着坐回沙发上。
原来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
将那膝盖支楞起来,嶙峋的皮肉,泛着红。
慵懒地歪着,淡绿色裙子刚好齐膝。雨打着门窗,这样的秋雨,实在要人命啊!
迷迷茫茫地歪着,昏睡着。
听到顾平生在房间打电话,语速极快,纯正的白话,只听懂了少许几句。
字里字外飘出两个字,我完全听懂了:初尘。
他果然为陈烟而来,还是不死心啊!
我微抬起头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死人躺。
顾平生抱着速写本坐在阳台前,手指修长,握着那支橙色的铅笔,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听到手机叮的一声,有新的短信。摸出一看,是陈烟。
我几乎是跳了起来,弹开短信。
“路上有事耽搁了,归期未定,勿念。”
聊聊数字。
冷冷淡淡。
他不知道有人会担忧他吗?
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满心颓丧。双手插进凌乱的头发,抱着头,咬着唇,将那一缕生硬又柔软的疼痛,一点点地吞咽下去。
“怎么啦?还疼吗?”顾平生放下手中速写本,走到我面前。
我将脸埋在手臂,手臂湿滑,是咸的,苦的。
“阿宁小姐……”他推了推我的手。
我抬头看他,泪眼朦胧。什么也看不清楚,云蒸雾绕。那心里涌出来的忧伤,将我彻底淹没、掩埋。
顾平生抬手,抚开我的乱开,额上的汗水,眼角的泪水,都氤氲在他手心,是化不开的哀伤。
我哀哀地抓着他的手腕,粗壮的骨头,磕痛了我的手指。
泪水一片一片簌簌落下,溅在他泛白的手背上。
他一把揽住我的脖颈,将那颗蓬乱的头,放在他的胸前。
“想哭就哭吧,我不会笑话你的。”他轻轻拍着我的单薄的后背,缓缓的,像在打着一首曲子的节拍。
拾不拢的悲伤将那颗心死死裹住,裹得密不透风,裹得喘不过气来。
我嚎啕大哭起来,攥紧拳头,一下一下捶着拍着他的后背,坚实的后背。鼻子和脸完完全全地贴在他胸口,瓷实又温柔,那沉重的心跳,如钟如鼓直直地撞来。我肆无忌惮地哭着,把满脸的泪水鼻涕还有汗渍,全糊在他那件白色棉质t恤上。
“哭是极好的发泄,哭出来就好了。”他幽幽地道,忍着疼,一双漆黑的眸子望着墙上那一幅画,淡淡的水墨洇出来的,荷花。稚嫩的,像幼稚园小孩子随手的涂鸦,毫无技巧可言。画末却有落款,一枚红色的小印。宝盖下是一颗凌乱的被割裂的心。
“你画的?”顾平生抬眸,眼风扫过那画。
“嗯?”我推开他,抹干净脸上的鼻涕,收住眼泪,抽抽搭搭地,唇齿间弥漫着一缕淡淡的清香。
他说的那幅画,十四岁那年画的。
“画不怎么样,印章却有点儿意思。”顾平生起身,一只膝盖跪在沙发上,竖直身子,仔细地看着那印章。
窗外雨缠绵。
我倦了。是哭累了,一把眼泪,消耗了我所有的力气。
起身,朝卧房走去,关上房门。和衣而卧。湿湿的被褥贴在肌肤上,像盘亘的毒蛇。
“阿宁小姐。”顾平生捶门。“我进来了。”
他抱着一床被子走了进来,将那一团柔软铺陈在床上,换走了那床打湿了的被子,顺带,拿走了那本放在床头柜上的书。
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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