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祸兮福所倚 福兮祸所依第3/4段
此时已聚集许多看热闹之人,听老者之言,俱各道:“这老头子竟如此无礼。人家把他救活了,他倒抱怨。”只见林俊并不动气,反笑嘻嘻的道:“老丈不要如此。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呢。有何委屈,何不对小可说明?倘若真活不了,不妨我再把你送下水去。”此时那汉子已穿戴整齐,已然走近,一听林俊此话便道:“只怕难罢!我既将他救活,又怎会容你把他又淹死呢。”
只听老者仿佛沉入了回忆,悠悠道:“小老儿姓周名福,原在涿县开了一座酒楼。只因三年前的冬天,那雪,下得正紧,忽地瞧见一人卧倒在我铺子门口。我心一软,唤伙计们把他抬进屋里,给他盖上暖和的被子,又喂了他一碗热姜汤。他这才悠悠醒转,自称姓何名新,父母双亡,也没个兄弟。因家业破败,前来投亲,却又没遇上,再加上肚子里没食,又遭逢这大雪,这才卧倒在雪中。我见他说得可怜,便把他留在铺子里,慢慢地调养着。哪曾想他既能写又能算,在柜上帮着我打理,倒也十分殷勤。也是我一时糊涂,我有个女儿,就把他招赘为婿,料理买卖倒也不错。怎料去年我女儿死了,何新又续娶了刘家姑娘,从此就变了样,不过也还说得过去。后来因为要收拾门面,何新跟我说:“女婿也有半子之劳,就怕将来店中伙计不服管教。不如把周字改成何字,这样也能免得别人讹诈。”我一想,觉着也行,就把周家酒楼改成了何家酒楼。可自打我改了字号,他们就不把我当回事了。一来二去,言语间渐渐流露出说我白吃他们的,他们反倒养活着我,是我赖上他们了。我一听这话,就跟他们理论。怎奈他们夫妻二人说话难听,还以周家卖给何家为由,说我讹了他。我气不过,就在涿县把他告了。他却在县里打通了关系,反而把我打了二十大板,逐出了县城。公子,你说说,这还有天理吗?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到传说中的阴曹地府再把他告一状,出出这口气!“
几人听罢,三人俱是无语,唯那救人的汉子笑了,道:“麻辣个锤子,欺负老实人咧!阿翁莫急,我想你是你打错如意算盘了。一个人既断了气,如何还能出气呢?再者他有钱能使鬼推磨,难道他阴曹地府就不会再次花钱买通鬼差?”
老者闻言,老泪纵横,“这可如何是好?”汉子笑道:“我倒有个主意,不如活着与他赌气。你说好不好?”周老道:“怎么与他赌气呢?”汉子道:“再开个周家酒楼气气他,岂不好么?”
周姓老者闻听,把眼一闭,道:“你还是把我推下水去吧。老汉衣不遮体,食不充饥,如何还能再重开酒楼呢?你还是让我死了好。一了百了倒了省事。”汉子笑道:“阿翁莫急。吾且问你,若要开这酒楼,需要多少银两呢?”
周姓老者道:“再怎么节省,估计也要一千多两银子。”汉子道:“这不打紧。多了我没办法,这区区千两小钱却是难不倒我。不过却须两天功夫,你且多活两天,我两天后来此地送银与你,你看如何?以天黑为期,如若你见太阳落山了我仍不曾前来,看到么,就那里,你再往水里一跳,自然没有人再救你。”汉子说罢往水中一指。
林俊见壮汉此言,内心不禁暗暗称奇,赞道:“壮士好气魄,竟如此慷慨仗义,如此大丈夫品质,实属难得。”侠义之心顿起,他忙走上前去,对老者说道:“周老丈,毋庸置疑。如今这位壮士既然如此说,定不会食言。如果您不信,在下愿作为担保人,如何?”壮汉听罢,满不在乎地上下打量了林俊几眼,点头道:“周老丈,你可曾听见了?这位公子爷,谅必也不会说谎。我们就约后天未时,在此地相会,以天黑为期,如何?”说话之间,壮汉又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托在掌心,道:“老丈,这是五两银子,你且拿去作家用。你身上衣服尽湿,先回城置备几件换洗衣服,找个客栈住下。待到后天未时,我们在此地交银子!”老翁连声称谢,感激不已。
周老儿拿到银子后,向众人一抱拳道:“多谢各位关照,小老儿告辞了。”说罢,抬脚便走,只是一次次回头凝望典韦,嘴巴几次蠕动,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啥也没说,悄然离去。
“麻辣个锤子,刚才谁踢我的?站出来。看在你小子帮我作保之情,我保证不打死他。”那汉子见周老儿远去,此时恶狠狠地向林俊三人问。其目光烔烔,想要择人而噬。林俊三人面面相觑,最后,林俊上前一步,一抱拳,“英雄,请了,方才我等实在是看你救人动作太慢,是以才推你一把。”林俊来了个偷换概念,把踢换成推了。想着让对方面子上好看一点。胡弄过去。
“麻辣个锤子,是你踢的?”岂料,那汉子一点也不上道,伸手指着林俊。
“嗯,是我急躁了,小可给英雄赔个不是了。”林俊又是躬身一礼。
“哼,打完人赔礼时那汉子已穿戴整齐,已然走近,一听林俊此话便道:“只怕难罢!我既将他救活,又怎会容你把他又淹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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