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宴,超级打脸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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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现在真想把勾着他脖子的人,一拳头攥到地上去。

  然而,他似乎有些办不到。

  平时看不出来,司槿年站到他身边他才发现这家伙竟然这么高,直接高了他一个头。

  路时安这辈子长得虽然不矮,但是也不高。他这179.5的身高,不上不下的,也不知道是在侮辱谁。

  他看着司槿年这看似风吹就倒的身体,其实颇有力量,怎么打量都觉得这人应该将近有一米九了吧。

  “我等会儿就走,你一个人在宿舍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小鹿记得想我啊。”

  司槿年笑着看向路时安,那感觉就像是一个等待着丈夫回家的妻子。

  他最后一句话,像是在说老公早点回来。

  路时安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歪歪给晃出来,随便收拾了点东西,背着自己前不久才新买的电脑,往安家走。

  他回到安家的时候,正是晚饭时间。

  路时安并没有打算跟他们几个人一起吃饭。

  然而,今天晚上安家人到的都挺齐全的。

  就连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外面出差的安思谋也回来了。

  “小安,回来了?”

  安思谋朝着路时安打了声招呼。

  “嗯。”

  本来路时安是打算装作没看见的,最后还是应了声。

  “过来吃饭。”

  说话的人是安沐仁。

  他坐在主位置,身边就是柳诗韵。

  路时安在餐桌的一角坐下来,他的身边没有任何人,他将自己的书包放在地上。

  安沐仁看了一眼路时安,就开始说话:“明天是什么大日子你们都明白吧。”

  “我知道,明天可是淼淼的拜师宴。”

  安乐语气兴奋,仿佛他才是那个要被收为徒弟的人,如果他没有说接下来的一句话,路时安或许还会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的吃饭。

  安乐继而冷哼一声:“某些人明天最好安分一点。别在淼淼拜师的时候故意使绊子,要是被我捉住了某些人动了不该动的,可别怪我不客气。”

  路时安抬起头,看了一眼安乐。

  安乐正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望着他。

  路时安心领神会,这个“某些人”指的就是他啊?

  他轻轻“啧”了一声,将叉子往桌子上一扔。

  “你是在说我吗?”

  “我说的是谁,谁心里清楚,这个家里除了你还有谁不想让淼淼好?”

  安乐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看向路时安,仿佛路时安是什么特别低贱的人似的。

  “安乐,别乱说话,他也是你弟弟。”

  “弟弟?一个只知道将家里搅和的一团乱的弟弟,我才不想要呢,他还不如淼淼,起码淼淼听话,懂事,还能给家里带来好处。他有什么?一个只知道祸害家里人的垃圾……”

  安沐仁低声呵斥了安乐,却也并没有反驳他的话。

  安思谋放下了手中的餐具,欲言又止。

  安生坐的端正,垂着眸子,切着手中的牛排。

  柳诗韵正在给安思淼夹菜:“淼淼多吃点,画画费脑子,瘦了妈妈会心疼的。”

  安思淼笑着回应柳诗韵:“谢谢妈妈,妈妈也多吃点。”

  他们仿佛都看不到路时安的窘态一样,又或者他们就是在故意看着安乐斥责路时安,而安沐仁看似呵斥,实则纵容。

  他在给路时安下马威,而其他人心知肚明。

  这顿饭果然食之无味。

  路时安很想直接将桌子掀了,然后笑着说:“既然不想我好好吃饭,那就都别吃了。”

  然而,这样的话,明天就会错过一场大戏,路时安可不想因为今天晚上这么一件小事情,而不能看到明天的大戏了。

  于是,他扬起一抹假笑:“我吃饱了,就先离开了。”

  他放下餐具也不管桌子上他们是什么表情,冷着脸离开了。

  上楼的时候,他还能听到安乐抱怨他的话:“路时安什么玩意儿啊,给谁甩脸子呢?爸妈都没下桌子,他一个小辈还敢这样嚣张,简直反了天了……”

  “安乐,少说两句,他也是你弟弟。”

  “我才没有他这样的弟弟,我只认淼淼做我的弟弟。”

  “别提他了,好好准备淼淼明天的拜师宴,最好都给我收敛点,别让他整出什么幺蛾子。”

  “知道了爸爸,我会看好他的。”

  “……”

  路时安站在楼梯角落,安静的听完他们说的话,内心平静的不行。

  要是上辈子,他或许会因为他们的话而自我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如他们所说的那样没用。

  然而,这辈子他不会再陷入自证陷阱。

  那些人不喜欢你,只是因为他们单纯的不喜欢你。

  他们讨厌你,哪怕你再好他们也会挑出你的毛病。

  所以,路时安半夜十点的时候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睡衣,从床底下翻出了一根木质棒球棍。

  悄无声息的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安乐每天晚上十点都会起床去喝一杯温水,这还是路时安后来听安思淼说得。

  因为安乐有一天晚上喝水的时候,家里进了贼,他没注意,被贼从楼上推了下去,腿摔断了一根,在医院躺了三个月。

  那个“贼”被按到路时安的身上,因为在他的房间里发现了安思淼拿去参加画展的一幅作品。

  这也是路时安被逐出安家的最终原因。

  路时安无论怎么解释那幅画是他画的,并不是安思淼画的。

  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的话。

  只因为,他是个毁容,眼瞎,手残的废物。

  一个废物,怎么可能会画出那么好的一幅画呢?

  可是,他们把路时安赶出去的时候,却也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废物怎么可能将一个将近一米八几的男人打倒在地呢?

  哪怕他们知道事实的真相到底如何,路时安都是被选择牺牲出去的牺牲品。

  “吱呀——”

  安乐的房间在三楼。

  “啊哈……”

  安乐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的拿着杯子往楼下走。

  突然,不知道什么东西将他绊倒了,一脚踩在了圆滚滚的东西上,他顺势趴在地上,因为不平衡,双腿翘起,前滚后翻,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安家的楼梯上面都铺了一层静音地毯,所以在空旷的楼梯上安乐滚下去的声音并没有惊醒已经陷入梦乡的人们。

  安乐已经摔得迷迷糊糊,脑袋眩晕不止,路时安打开楼梯的侧灯,从地上捡起那一根棒球棍,放在安乐的身上擦了擦。

  “路……时安,快打幺二零。”

  “啧。”路时安嫌弃的撇撇嘴:“给你打?凭什么?”

  “我是……你哥……快点儿!”

  安乐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动弹不得,像是瘫痪了一样。

  他一边说话,嘴角一边流着口水。

  手指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曲着,两条腿向内折叠。

  “这个时候记起来是我哥了?嗯?”

  路时安用棒球棍一端挑起安乐的下巴,看着他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的俊脸,只觉得再好的皮囊心思却很恶毒,再怎么样也让人喜欢不起来。

  本来还想好好的将安乐打一顿,谁知道就是摔了几跤而已,他就自己成这个样子了。

  连安思淼都不如。

  起码,安思淼从楼梯上摔下来,第二天就又生龙活虎,活蹦乱跳了。

  路时安顿时觉得没了报复的兴趣。

  他将棒球棍收了起来,觉得有些无聊。

  “太晚了,该睡觉了。”

  路时安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然后就要抬腿往楼上走,似乎是遗忘了楼梯上还趴着的人。

  “路……时安,别……走……救救……我。”

  “救你?凭什么?凭你骂我废物?还是凭你是安思淼的好三哥?”

  “对……对不起……求求……你……帮我,打……求救……电话……或者,喊……爸妈……”

  “我可没那么善良,你就在这里待着吧。”

  路时安冷眼看着趴在地上,死也死不了,动也动弹不得的安乐,心里并没有觉得多么快意。

  这个家伙,本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上辈子,他不止一次受到安思淼的唆使,找人将自己拉到小巷子,扒光衣服,狠狠羞辱。

  这些痛苦,有一报算一报,最终路时安都会还到他们身上去的。

  第二天,路时安在自己的小破床上睡得正安稳的时候,安家已经翻了天了。

  安乐昨天晚上起来喝水从楼上摔了下去,还是被早上来打扫卫生的佣人发现,才送到医院里面去的。

  据说,安乐的身子都凉了一半,很有可能下半辈子都瘫痪在床上,动弹不得,不过这都是后话。

  在餐桌上,安家死气沉沉的一片。

  只有路时安无所谓的喝着清粥,他伸手拿油条的时候被人呵住:“吃吃吃,就知道吃,安乐昨天晚上从楼上摔下去了,你都不知道关心一点吗?他可是你三哥!”

  安沐仁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好好的一个儿子,一夜之间摔得半死,现在他看什么都不顺眼。

  “哦,摔了就摔了呗,关我什么事?他自己说得他不是我哥,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莫不是他摔得半死,跟我吃饭还有关系吧?”

  路时安毫不在意的夹了一根油条。

  今天的油条格外的酥脆,路时安喝完了一碗粥,吃了一个鸡蛋,一根油条,外加一个包子。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情就是很不错。

  柳诗韵一大早就去了医院照顾安乐,虽然有护工,但是这是她十月怀胎辛苦生下来的儿子,如今摔成这个样子,她依然是心疼的不行,必须要亲自守着。

  安生跟安乐的演出也因为安乐受伤而临时取消,坐在餐桌上的安生直接黑了脸。

  安思谋虽然也想着关心自己的三弟,但是公司都靠着他去谈合作,他现在也不能分心。

  安思淼安静的坐在安沐仁的身边,眼睛红彤彤的,大概是为了安乐哭过了。

  他说:“爸爸,大哥二哥,三哥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

  “淼淼别哭,你三哥肯定会没事的。”

  “是啊,淼淼你别伤心,别哭坏了眼睛,晚上还有宴会,这件事情更重要。”

  “嗯,我知道。我只是担心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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