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朝鲜战场上的中美情报战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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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53年7月27日,《朝鲜停战协定》签字生效,经过两年零9个月的浴血奋战,中国人民志愿军赢得了抗美援朝的伟大胜利。动而胜人,先知也。胜利离不开知己知彼的情报工作,当时成立仅仅一年的新中国,与世界头号强国在战略、战役、战术各层面展开激烈的情报较量,在关乎战争走向的重要节点上做到了料敌在先、高敌一筹,为准备战争、把握战局、捕捉战机、驾驭谈判提供了及时准确的情报保障。

  早在1950年10月19日志愿军跨过鸭绿江之前,惊心动魄的情报战就已打响。中方在战略研判上与敌隔空博弈,在战役准备上与敌侦防较量,在战术行动上渗透与反渗透,以准确高效的侦察情报工作,牢牢按住了战争的脉搏。

  最早跨过鸭绿江的,并不是“雄赳赳、气昂昂”的野战大军,而是一支由7人组成的情报外交队伍。率领这支队伍入朝的,是中国驻朝鲜首任政务参赞、临时代办柴成文。

  1950年6月,时任西南军区情报处处长柴成文奉命出使东德。从重庆前往北京报到途经郑州时,通过号外得知朝鲜半岛爆发了战争,但当时他完全没有将这场战争与自己的行动联系起来。抵京后周恩来亲自找柴成文谈话,决定派他以我驻朝鲜使馆政务参赞的名义带队前往平壤。当时需要派人同金日成同志保持联系,倪志亮大使还在武汉养病,一时去不了,临时改由柴成文带几个军事干部先去。军委情报部从武官班里挑选了5名既有作战经验,又有情报分析能力的军事干部,还让当时东北驻平壤商务代表处留下一位同志倪蔚庭。最终确定7位同志首批入朝,他们是政务参赞、临时代办柴成文,参赞倪蔚庭(已在平壤),参赞薛宗华,一等秘书张恒业,武官朱光,副武官王大纲、刘向文。

  临行前的7月8日上午,周恩来专门接见了在国内的6位同志,明确指示:保持两党两军之间的联系并及时了解战场的变化,是当前使馆的主要任务。周恩来的话,实际上明确了情报、外交两大任务。

  7月8日晚,柴成文一行乘火车从北京启程,9日晚跨过鸭绿江,10日晨抵达平壤。这支仅有7人的队伍,肩负着5.5亿人民的期望,最早踏上了朝鲜战场,比志愿军跨过鸭绿江早了近3个月。

  出兵朝鲜早就在毛泽东的战略考虑之中,而东北军区也早就向中央呈送过报告,建议出兵之前先派一个先遣组入朝,熟悉情况,勘察地形,作战场准备。

  美军在仁川登陆后,这一问题被迅速提上日程。经金日成同意,军委决定再派出5位军事干部,以武官名义赴朝鲜考察战场情况。9月19日,第十三兵团侦察科科长崔醒农、第四十军第一一八师参谋长汤景仲、第三十九军参谋处处长何凌登、军委炮兵司令部情报处副处长黎非、东北军区后勤部副部长张明远奔赴朝鲜,在朝鲜紧张工作了近一个月,收集美军情况,研究美军装备和作战特点、熟悉朝鲜地形情况。

  这次战地侦察积累了翔实的战场情报,为志愿军随后出兵作了重要敌情准备。

  出其不意,美军实施仁川登陆。麦克阿瑟曾在太平洋战场指挥美军多次对日军后方实施登陆作战,他发明的“蛙跳”战术大获成功,一时间光环照身。

  朝鲜战争爆发的第五天,即1950年6月29日,麦克阿瑟视察朝鲜战场时,就产生了从人民军后方实施登陆的想法。返回东京后,即令参谋人员拟定了代号为“蓝心行动”的登陆计划,定于7月22日实施。后因登陆装备配备不及,仁川港海潮落差太大,海军陆战旅和骑兵师指挥层一致反对,而暂时搁置,但麦克阿瑟实施仁川登陆的决心始终未变。

  7月23日,麦克阿瑟首次向参联会呈报了反攻设想,说明了登陆作战的基本设想,但没有说明登陆地点。8月12日,“联合国军”总司令部拟定出登陆作战计划,确定登陆地点为仁川,行动时间为9月15日。参联会对此持有保留,要求麦克阿瑟重新考虑仁川登陆的可行性。麦克阿瑟根本不为所动,称他对仁川登陆的可行性深信不疑。

  美陆军参谋长柯林斯和海军作战部部长谢尔曼支持登陆作战,但坚决反对把登陆地点选在仁川。理由是:仁川港的潮汐落差达30多英尺,落潮后,海面至港口会出现宽24公里、长3.2公里的巨大泥滩,车辆、人员根本无法通行。出入港湾的唯一通道飞鱼海峡已被人民军敷设水雷封锁,而部署在月尾岛上的人民军岸防部队只要击沉美军一艘舰船,就足以封闭整个航道。仁川港每月只有3天的满潮日可以登陆,每次满潮时间只有3个小时,而美军难以在3小时内完成登陆。但麦克阿瑟认为,所有关于仁川不适合登陆的论据,恰恰容易迷惑对手,恰恰有助于保证出奇制胜的效果。他直言,要把仁川登陆当作一场赌博,宣称要用5美元的赌注,赢回5万美元。他力排众议,终获杜鲁门总统支持。

  9月13日,美军开始在仁川实施火力准备,压制住人民军要塞月尾岛的火力,扫清了飞鱼海峡的鱼雷,打通了航道。15日下午5时,仁川港满潮,美军在强大火力掩护下突击上岸,并于次日凌晨攻陷仁川市。由此,美韩军队转入全面反攻,朝鲜人民军开始战略退却。麦克阿瑟依靠出其不意,赢得了这场豪赌。

  料敌在先,中方准确预判仁川登陆。中方准确预判到了仁川登陆,毫无争议。可到底是谁最先把准了战争脉搏,这一点却说法各异。综合《抗美援朝战争史》和有关当事人的回忆录、传记来看,从领袖到参谋人员,从一线使馆到边防待命部队指挥员,都预见到了这种可能。

  早在1950年7月初朝鲜人民军顺利向南挺进之时,毛泽东、周恩来就判断美军将来反攻有两种可能,一是在釜山、木浦、马山等港口登陆。另一种可能是在仁川登陆,建议人民军在仁川地区构筑坚固的防守阵地。8月、9月军作战部部长谢尔曼支持登陆作战,但坚决反对把登陆地点选在仁川。理由是:仁川港的潮汐落差达30多英尺,落潮后,海面至港口会出现宽24公里、长3.2公里的巨大泥滩,车辆、人员根本无法通行。出入港湾的唯一通道飞鱼海峡已被人民军敷设水雷封锁,而部署在月尾岛上的人民军岸防部队只要击沉美军一艘舰船,就足以封闭整个航道。仁川港每月只有3天的满潮日可以登陆,每次满潮时间只有3个小时,而美军难以在3小时内完成登陆。但麦克阿瑟认为,所有关于仁川不适合登陆的论据,恰恰容易迷惑对手,恰恰有助于保证出奇制胜的效果。他直言,要把仁川登陆当作一场赌博,宣称要用5美元的赌注,赢回5万美元。他力排众议,终获杜鲁门总统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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